然兩人的親密照！
並且每一張照片的角度，看起來都是李黎在勾引顧蕭然！
「顧蕭然剛公開妻兒身份，這邊就曝出了這種照片，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麼，對你只有弊沒有利。」這是顧昇最擔心的。
「謝謝你。」李黎沙啞出聲，低頭朝領導辦公室走去。
反正，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比母親大鬧機場，鬧得她的身世人盡皆知更糟糕了……
辦公室。
領導直接給李黎遞了一份離職表，然後沉沉嘆了口氣。
「小李啊，這些年你的工作能力我是一直認可的，但你的私生活已經嚴重影響到了航空公司和機場的聲譽，為了大局考慮，只有你離開才能給新聞媒體一個合適的交代。」
「讓您失望了，對不起……」
李黎拿起筆，一字一頓僵硬簽下自己的名字，寫得歪歪扭扭。
「先花時間處理好私事吧，等這陣子風頭過了，我再引薦你去別的航空公司。」領導說道。
「謝謝領導。」
離開辦公室，李黎整個人像個木頭一般，沒有任何生機。
拐角處，顧蕭然大步走來，面色陰鬱。
「照片是怎麼回事？」他攔住了李黎的去路，語氣咄咄逼人。
李黎整個人還處於渾噩狀態，根本沒有力氣去解釋。
那些照片，她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可顧蕭然的語氣，明顯是在怪她。
李黎感覺有些窒息，她努力深呼吸卻依舊有氣無力。
「顧蕭然，在一起三年，你對我有過感情嗎？」她什麼都沒有了，只想問個明白。
顧蕭然頓了頓，想起機場剛才發生的那些事，再想起網上那些針對李黎的辱罵，收斂了冷意。
「不過是我需要的，你剛好能給罷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別再做不成熟的事。」
說完，他轉身離開。
空蕩的走廊上，只有一個清瘦的女人站在那裡，孤寂凄涼……
走出機場，李黎穿梭在人群中，感覺到身邊的人都在對自己指指點點。
她想逃，但無處可遁。
馬路邊，一輛車停了下來，攔住李黎的去路。
車窗搖下，顧母出現在她視線中。
「上車。」
第十章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活
顧母將車開到一個僻靜的巷子口，隨即熄了火。
「你母親大鬧機場的新聞我已經找人撤了下去，但南航貼吧上你和蕭然的親密照，已經在整個航空公司和機場傳開，這件事你打斷怎麼處理？」她直言不諱問道。
李黎絞緊了雙手，低頭沉聲道:「我……已經離職了。」
「離職也挽不回蕭然的聲譽，他只要通過今年的考核就能直接進管理層工作，再也不用在天上飛來飛去……你今天這麼一鬧，他晉陞的事是徹底泡湯了。」顧母的話帶着一絲怨氣。
「對不起……」李黎語無倫次說著，道歉的話沒有經過大腦便直接脫口而出。
這一連串的事，最大的受害者明明是她，她卻要挨個兒跟人道歉，說對不起。
「我知道你對蕭然還有感情，畢竟三年夫妻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但你要是真為他好，就永遠消失，讓所有人都遺忘你，忘了這世上曾有個叫李黎的女人。」
顧母說著，看向李黎的眸子里多了一絲狠戾，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什麼叫……永遠消失？」李黎顫聲問道。
顧母眸底有一抹陰鬱一閃而過，隨即從鱷魚皮包中拿出一個小巧的密封玻璃瓶，遞給她。
「這是我從國外弄來的特效藥，你回去把它吃了，然後給我打電話，我會送你去醫院，同時開好死亡證明，再幫你布置追悼會……」
顧母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李黎錯愕打斷。
「您……想要我死？」話中，滿是不敢置信。
顧母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鬆：「畢竟婆媳一場，我哪那麼歹毒？這葯只是讓你暫時性休克假死，舉辦追悼會的同時我會命人送你去美國，以後你便在那個國家開始新生，永遠不要回國。」
李黎整個人懵住，慢了半拍才消化完顧母的計劃。
「為什麼？」她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顧母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愛莫能助的譏誚：「我為了親情，你為了愛情，這是我們彼此唯一能選擇的路。」
顧母解開了車門鎖，示意李黎下車。
「天黑之前，我要聽到你自殺的消息。」她說著，搖上車窗揚長而去。
李黎站在路邊，手中的藥瓶緊捏在掌心，硌得生疼。
她埋着頭，一步一沉重往公寓方向走，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家。
兜里的手機震動不停，李黎沒有力氣舉手機通話，戴上了藍牙耳機。
「我媽去找你了？」是顧蕭然打來的電話，語氣帶着少見的急切，「她對你說了什麼？」
李黎喉頭有些發哽，正要說話卻看到一輛熟悉的寶馬mini停在小區路邊。
她頓住，看到張佳彤帶着自己的母親從車上下來。
李黎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瞬間爆發了出來。
她大步走去，肩膀急切起伏。
「張佳彤，你到底想幹什麼？！」
「誰讓你給臉不要臉！李黎，我說過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從蕭然面前消失！」張佳彤撩了撩肩上的捲髮，舉止優雅話卻刺耳。
李母的平靜讓李黎緩緩鬆了口氣，但聽着張佳彤的話，再想起顧母的逼迫，她整個人都快要炸裂。
「我已經和顧蕭然離婚，現在也從機場離職了，你帶我母親去大鬧機場害得我身敗名裂這樣還不夠嗎？為什麼又要將她從醫院接出來？你是要逼死她還是逼死我才甘心？！」李黎質問道。
張佳彤挑了挑眉，語氣中帶着一絲蔑視。
「要你死的人，應該蕭然的母親吧？顧阿姨疼我，覺得你攔了我的路，我有什麼辦法？」
張佳彤說完，將視線轉向一側站着不動的李母身上：「李阿姨，你女兒就在你眼前，要怎麼做才能解你心頭之恨，可就隨你了……」
說完，她意味深長地掃了李黎一眼，隨即上車離開。
李黎看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李母，正要說話，耳機中傳來一陣嗞嗞聲，她這才想起自己還在和顧蕭然通話。
「你在哪？我去找你。」剛才的話，他全都聽到了。
李黎剛要說話，李母猛地靠了過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刺破棉衣，穿透了她的血肉。
「呲——！」是匕首刺進胸膛的聲音。
李黎呼吸一頓，錯愕看着近在咫尺的李母。
「媽……」她虛弱喚到，卻已無力出聲。
李母惡狠狠瞪着她，一雙凶煞而又猙獰的眼眸沒有一絲溫情。
「二十六年前，你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你的命是我給的，我要拿走！」
李母嘶啞吼着，握着刀柄的手卻在拚命顫抖。
似乎這一刀捅來，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媽，為什麼……」每一個字，李黎都說得極其費力。
李母大口喘着氣，血紅雙眸里隱隱有水霧泛起。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活！」她嘶聲說著，用力拔出匕首！
李黎腿一軟，無力地伸手想再抓住李母的衣袖，但整個人已經癱軟倒地。
是有多恨，才會親手弒女？
「李黎？你怎麼了？站在原地不要動，等我過來！」
耳邊隱約還能聽到顧蕭然焦急的聲音，但她已經無力回應他。
顧蕭然，這次，我等不到你了……
「啊！」李母看着李黎眼中的淚水，尖叫着將最後一刀狠狠刺向她的心臟！
血水如柱，自李黎的胸口湧出——
她喉嚨動了動，餘光看到了從手中滑落的藥瓶，終是無力地閉上了眼。
原來她的生和死，從來都由不得她……
第十一章怎麼可以殺她
「殺人了！」
街道上傳來了路人的尖叫聲，隨即有膽大的人圍了過來，忌憚看着持刀的李母。
有人報了警，有人撥打了急救電話，但是沒人敢靠近地上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
一陣汽車急促的剎車聲響起，路邊驟然停了一輛黑色轎車。
顧蕭然匆匆下車，踉蹌地推開人群，然後抱起地上不省人事的李黎。
「李黎，醒醒……」他的聲音在顫抖。
懷中女人身上的血窟窿還在不斷往外滲血，不管他怎麼用手擋住，都無法止血。
「不……」顧蕭然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臉上的表情近乎崩潰。
他抬起赤紅的眼睛看向坐在一旁淡定擦着匕首上鮮血的李母，眸底的怒火近乎能將她灼燒對穿。
「她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殺她！」咬牙切齒的語氣，帶着撕裂的力道。
李母抬起混沌的眸子看向顧蕭然，又將視線轉向不知是死是活的李黎。
「只有她死，我才能活……只有她死我才能活……」她喃喃說著，不斷重複着這一句話。
顧蕭然緊咬着牙關，不讓自己情緒在這緊要關頭失控。
他將沾滿血的手捂住李黎的左胸口，感受到她的心臟還在薄弱地跳動。
「李黎，你一定不能有事！救護車馬上就過來，你再堅持一下！」
顧蕭然在她耳邊低吼道，呼吸一聲比一聲急促。
「滴嗚滴嗚——」救護車到來，眾人讓開一條道。
李黎被抬上了擔架，渾身是血的顧蕭然也跟着上了救護車。
他看了一眼坐在台階上的李母，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有熱心腸的人搭話：「放心吧，我們會看着她，等警察來！」
……
醫院。
搶救室的燈亮了快兩個小時，護士進進出出，不斷帶着新鮮血袋進去。
顧蕭然坐在走廊長椅上，衣裳上滿是血漬。
那些，都是李黎的血。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流那麼多的血……
心緒沉重，他握緊了拳頭，卻感覺掌中有東西硌手。
攤開一看，是一個拇指般大小的玻璃瓶，裏面有一顆橙黃膠囊。
這是在李黎身邊撿到的，就落在她手邊，李黎最後的視線也是看向這個方向。
顧蕭然清楚這是顆藥丸，卻不知道是什麼性質的葯，又是誰給的那個女人。
回想起之前在電話中聽到的那些話，他的眉宇鎖成了一個川字。
張佳彤背着自己找過李黎，甚至連母親在對待李黎的態度上都有事瞞着自己。
她們，想聯手讓李黎死？為什麼？
什麼時候開始，他成了被蒙在鼓裡的那個人了？
「叮」
手機鈴聲響起，將顧蕭然從混亂思緒中拉回了現實。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張佳彤打來的電話。
「什麼事？」
他的語氣，很冷，冷到電話那端的張佳彤打了個寒顫。
「果果說想爸爸了，所以我打個電話給你……」
張佳彤的語氣透着小心翼翼，要不是剛才在實時新聞中看到是顧蕭然將李黎帶上了救護車，她根本就不會在這關頭打這電話。
要是顧蕭然知道是她帶李母去見李黎的，那怎麼辦？
張佳彤不敢胡思亂想，但是也不敢不做萬全之策。
她再三確定自己是在李母出刀之前離開，這才鼓起勇氣給顧蕭然打這個試探電話。
顧蕭然要是懷疑到了自己頭上，她也好編合適的理由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蕭然，你現在在哪裡？要不要過來陪陪果果……」張佳彤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問道。
顧蕭然想起剛才她對李黎說話時的囂張，再聽着她對自己說話時的溫柔，只覺得荒謬不止。
這是同一個女人嗎？
第十二章我把她當寶你把她草
「在醫院，李黎受傷了。」顧蕭然緊抿着薄唇，沒讓情緒外泄。
既然張佳彤要偽裝，他也不直接質問。
眼下，李黎能安然醒來才是最重要……
「什麼，李黎受傷了？她怎麼了？」張佳彤驚呼道，語氣中滿是擔憂和詫異。
顧蕭然扯了扯嘴角，一時間覺得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聽。
到底此刻的張佳彤才是真實的她，還是剛才囂張跋扈跟李黎說話的她才是真實的？
顧蕭然剛要說話，便看到搶救室的門再次打開。
他什麼都沒交代，直接掛斷了張佳彤的電話，然後奔了過去。
「護士，她怎麼樣？」顧蕭然急切問道。
護士忙得焦頭爛額，匆匆回道：「心臟被刺傷，需要換心，但現在我們醫院沒有合適的心臟源，正在聯繫別院調過來。」
顧蕭然的心底一咯噔，不安感直竄喉頭。
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他回頭一看，是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
「李黎女士是在這裡搶救嗎？」警察看着渾身是血的顧蕭然，嚴謹問道。
顧蕭然點頭，看到他們手裡密封袋中有沾血的匕首，猜到他們已經將李母控制住。
「需要換心臟，人還沒脫離危險。」
旁邊的警察拿出筆錄本和錄音筆，開始進行調查了解。
「你和傷者什麼關係？」警察問道。
顧蕭然頓了頓，猶豫了兩秒後沉聲道：「我是她……前夫。」
「她母親已經被強制押回精神病院，有警察24小時看護，但我們對她們母女關係還不太清楚，麻煩給我們說說。」警察問道。
顧蕭然面色有些尷尬：「這個……你們等李母鎮定下來去問她更合適，或者等李黎醒來……我對她的家庭情況也不是很了解，她一直都是在福利院長大。」
警察詫異打量着顧蕭然：「這裏面躺着的確定是你前妻？」
顧蕭然抿着唇，沒有接話。
他無力去解釋自己和李黎的那段婚姻，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正在這時，警察接了個電話，是精神病院打來的。
那邊派去調查的人已經和院長溝通到了一些情況，方便他們立案。
「她要是醒來了，立馬聯繫我們。」警察給了顧蕭然一個聯繫方式，隨即離開。
顧蕭然重新坐回長椅上，抬手撐着額頭，滿身倦意。
一陣腳步聲傳來，他以為是那警察又折了回來，抬頭一看卻是機場的同事顧昇。
「你……」顧蕭然剛要問他來幹什麼，顧昇已經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
「顧蕭然！你乾的好事！」顧昇怒氣沖沖，滿眼戾氣。
他本來不知道李黎和顧蕭然的關係，那天送她回家才隱隱推測出他們關係不尋常，剛才在樓梯口聽到顧蕭然和警察的對話，才知道他們結過婚！
那在貼吧中肆意傳播的那些照片，根本就是很正常的一些生活照，只不過大家不清楚兩人關係才惡意攻擊辱罵李黎！
如果李黎是顧蕭然的前妻，那他現在的妻子孩子算怎麼回事？
「放手。」顧蕭然不想讓自己身上的血沾到顧昇身上，也不想一門之隔當著李黎的面起爭執。
「李黎是你前妻，那張佳彤和那個叫果果的孩子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離婚？因為小三帶孩子上門所以要李黎讓位？」顧昇完全捋清了前因後果，這會更是替李黎感到憤憤不平。
顧蕭然緊蹙着眉：「李黎現在生死未卜，我沒心情跟你解釋……」
「要不是因為你沒有保護好她，她又怎麼可能會躺進這裡？！顧蕭然，飛機上我一直敬你是飛行前輩，把你當學習榜樣，沒想到你私生活這麼骯髒！全機場的人都知道，李黎是我女神！我把她當寶你把她當草！」
第十三章華佗在世都沒用
顧昇一回想起那天顧蕭然抱着果果和張佳彤一家三口溫馨官宣，李黎一臉落魄蒼白的樣子，他心底的怒火就猛地往上竄。
尤其是剛才還在新聞中看到了渾身是血的李黎。
如果顧蕭然能再早一點趕到，是不是就能阻止李母對李黎的行兇？
顧昇氣顧蕭然的晚到，也恨自己的不在場。
如果當時李黎從機場離開時，自己放下手頭的工作陪在她身邊，是不是就能保護好她？
越想越難受，越想越氣憤。
想打人，想狠狠地揍顧蕭然一拳！
「李黎的媽媽在機場大鬧時，已經被醫生注射了鎮定劑帶回了醫院，她怎麼又會出現在李黎家樓下呢？我可是聽說當初她是被一輛寶馬車帶去的機場，如果我沒記錯，你那金屋藏嬌的妻子張佳彤開的就是寶馬mini，該不會又是她把李母帶去的李黎家樓下吧？」
顧昇壓制住心底的怒氣，近乎磨着牙關質問顧蕭然。
顧蕭然薄唇動了動，卻什麼都沒有說。
顧昇說的都是實情，之前電話中，他聽到李黎歇斯底里質問過張佳彤。
可是他還需要去做最後的證實。
若張佳彤找不到說服他的理由，那她自然需要承擔後果。
「你說話啊！你平時不是很能說嗎，怎麼這會啞巴了？！」顧昇依舊攥着顧蕭然的衣領，語氣狠顧。
他的聲音太大，直接將護士引了過來，連忙喊保安拉扯開兩人。
「這裡是醫院，還是搶救室門口，請保持冷靜！」護士提醒道。
正在這時，搶救室的門再次打開，護士匆匆拿出一張單子走到兩個男人面前。
「已經找到合適的心臟源了，立馬安排手術！這是手術風險單，需要家屬簽字！你們誰簽？」
顧昇想去拿那單子，但剛伸手便立馬頓住。
他，不是李黎的家屬，沒有資格。
顧昇遲鈍之際，顧蕭然已經在手術單上籤了名，遞交給了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