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平夏晚吟》[顧晏平夏晚吟] - 第3章

 雷霆之怒而下,醫生慌慌張張的再次鑽進手術室。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夏晚吟沒有醒,顧晏平就這麼坐着。

  又過去了幾個時辰。

  醫生實在沒了辦法,抱着必死的心站在顧晏平的面前。

  「鈞座,屬下真的是沒了辦法了,暮小姐的血止不住,所有的葯都用上了,我看這是她體質的問題。」

  「懷仁醫院的沈醫生是從蘇聯留學歸國的,不如,鈞座去請來看看。」

  醫生一席話說完,身上已經被冷汗打濕,抿着呼吸等着顧晏平答覆。

  顧晏平冷沉的眼眸,微微抬起,唇瓣輕動:「那為什麼現在才說?而不是去請?」

  「鈞、鈞座……他,他不是什麼人都……」

  「那就給我綁回來!」

  顧晏平一聲呵斥,大掌一揮,邊上的小几倒塌,茶壺青盞嘩啦啦的摔落在地上。

  副將帶着醫生立即去請了。

  沈明之被五花大綁着過來,非常生氣,嘴裏叫喊着:「我還有病人等着我醫治呢,你們怎麼能這樣?即便是都統的女人,也不能……」

  但當沈明之被扔在夏晚吟的病床前時,所有的話,戛然而止。

  他立即爬起來,攀在夏晚吟的床前:「蘭鳶?」

  下人掀開門帘,顧晏平在簇擁下走進去,眉頭微擰,「你認識她?」

  「我是她丈夫!」

第10章夏晚吟,別不識好歹

沈明之站起身來,回視顧晏平,氣勢不輸:「你是誰?蘭鳶是怎麼回事?」

  站在兩人身邊的人,明顯感受到了顧晏平的氣場,均是心中一懼,這個人還真是大膽,竟然敢跟顧晏平叫板!

  「先救夏晚吟。」

  顧晏平說完,沈明之這才想起來。

  立即翻看夏晚吟的眼皮。

  「快,準備手術工具,還有止血藥劑。」

  室內再次陷入緊張的醫治。

  顧晏平看着來來去去的人,整顆心都提着,時間過去的很快,沈明之疲憊的摘下雪白的面罩一臉疲憊的從裏面走出來。

  顧晏平立即開口追問:「怎麼樣?」

  「就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了!」沈明之無力的回著,看起來累急了。

  顧晏平驀然揮手,低沉沙啞的嗓音輕呵,「來人,把他給我拿下,關到水牢里去。」

  「顧晏平,你……」

  屬下一擁而上,按住沈明之的肩膀,沈明之被壓住掙扎不得,只得惱怒啐道:「你個狹隘小人!」

  「帶下去,每天十鞭伺候着。」顧晏平冷眸凝視着他,眼底隱忍的冰火濤濤,他只要一想到當年蘭鳶就是因為這個男人,而離開自己,就恨得心肺發麻。

  沈明之被人強行押走,顧晏平叫來其他的醫生接手後面的治療。

  「你再給她做一個全面的檢查。」顧晏平黑着一張臉,伸出食指指了指病床上的夏晚吟。

  醫生戰戰兢兢地答應,拿着聽診器的手都在微微發抖,「好、好的,鈞座。」

  正當時,一絲微弱的**聲從病床上夏晚吟蒼白的嘴唇中泄露出來。

  夏晚吟此刻唯一的感覺就是痛,鑽心的痛,腹部彷彿被撕裂了一般。

  「唔……」她睫毛微顫,悠悠轉醒,看見白色天花板的時候腦中還不甚清醒,這是哪裡?

  見人轉醒,顧晏平心裏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但是臉上的顏色仍然不是很好,他冷聲對醫生道:「給她檢查。」

  顧晏平!檢查?

  夏晚吟之抓住了兩個關鍵詞,下意識便開始反抗:「我不檢查……」

  聲音沙啞虛弱,但語氣卻很堅定。

  話音未落,顧晏平凌厲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夏晚吟,後者若有所感的縮了縮脖子,然後閉了嘴。

  顧晏平以為她老實了,又一次揮手指示:「檢查。」

  醫生聞聲而動,卻沒成夏晚吟依然死死地拉住身上的被子,沒有任何鬆動的意思。

  醫生左右為難,頂着鈞座的怒火,眼看額頭上都冒出冷汗了。

  「夏晚吟,別不識好歹。」顧晏平一字一頓,周身的氣壓明顯又下降了一分。
  「……」夏晚吟垂下長長的眼睫,骨節分明的手指攥緊薄被,手心一片虛汗,用沉默來反抗顧晏平。

  顧晏平叱吒戰場多年,卻在眼前這個小女人身上一次次嘗到了挫敗的感覺。

  難道,她就是他命中的剋星?

  「夏晚吟,你要是想死,大可以去,我不攔你,但你給我記着,你要是死了,我會讓暮家上上下下都給你陪葬。」好看的薄唇輕啟,說出的話卻像是冷冽的風,刮過夏晚吟的心口。

  生疼。

第11章翠兒死了

看着夏晚吟煞白的小臉,顧晏平似乎覺着還不夠,又繼續開口:「怎麼樣?是不是感到很榮幸?」

  夏晚吟囁嚅着唇,水眸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五年前,是我對不起你,求你…放過暮家。」一句話,夏晚吟說的斷斷續續。

  大概是說話的動作太大,不可避免的牽扯到傷口,夏晚吟抽了口氣。

  顧晏平沒有放過夏晚吟的小動作,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卻還是無力的垂下。

  「你以為你還是當年那個暮家千金?如果不想暮家死的更快,就儘管違抗我的命令。」男人涼薄的聲調,狠狠的扎進了夏晚吟心間那原本已經潰爛的傷口。

  軍靴敲打着地面發出「咔嚓」的聲響縷皺,望着顧晏平的背影,夏晚吟強忍着的淚水終於忍不住落下。

  顧晏平的話讓她明白,他說得到,做得到。

  窗外升起了滿月,不遠處教堂傳來鐘聲,夏晚吟只能靜靜坐在病床上,唯一讓她憂心的只有暮家。

  顧晏平已經多日未出現,而她也身陷囹圄,想要幫助暮家似乎也成了天方夜譚。

  門被打開,蘇玉景看着伏在窗台上的夏晚吟,冷笑出聲:「夏晚吟,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不像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蘇玉景一身火紅色的旗袍,襯得整個人明艷動人,只是那笑容卻格外刺眼。

  「也是,你現在早已不是那個身份高貴的暮千金了。」蘇玉景笑得妖嬈而又詭異:「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連你身邊的一條狗都保不住,還有什麼本事去保暮家?」

  夏晚吟扣緊了窗檯的木椽,外面是一陣歡聲笑語,而裏面卻寒冷如地獄般。

  「你們做了什麼?你們把翠兒怎麼樣了?」夏晚吟貼緊冰冷的牆,痛苦和恐懼從心底蔓延開來。

  「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死了就死了,我想你應該擔心的是你母親吧,我聽說,她已經快要不行了呢。」蘇玉景彎下身,看着夏晚吟蒼白的臉色,悠然的笑了起來。

  「不…不可能……」夏晚吟不停的搖頭,乾澀的眼眶一陣生疼,好像再也擠不出一滴淚。

  夏晚吟是被噩夢驚醒的,鬢角被冷汗打濕,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平復着起伏不定的心跳速度。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夏晚吟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跌跌撞撞的往病房外跑去。

  「暮小姐……」兩個守衛見夏晚吟想要闖出去,下意識攔住了門口:「鈞座吩咐過,暮小姐暫時還不能離開。」

  夏晚吟後退一步,抵着門框,倔強的仰起頭看着眼前的兩個守衛,瀲灧的眸光泛起了潤澤。

  母親為了她在暮家忍辱負重了幾十年,夏晚吟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母親受苦卻無動於衷?

  「讓我出去。」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守衛對視了一眼,似乎有所猶豫。

  夏晚吟小臉上帶着病態的白,只是那雙如同小鹿般的雙眸卻帶着堅韌和倔強。

  「如果不讓我離開,那我寧願死在這裡。」說話間,夏晚吟已經將挽着頭髮的簪子取下抵住脖子,如瀑的長髮傾瀉下來,溫婉而又動人。

  守衛見夏晚吟那決絕的神情,心下徹底慌了神。

  「暮小姐,你不妨等一等,我們這就去請示鈞座的意思。」

  夏晚吟不語,握着簪子的手微微用力,纖細的手指上那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簪子尖銳的一端已經刺破了那如同脂玉般的肌膚

  守衛知道顧晏平對夏晚吟的不同,自然不敢再攔着,只能眼睜睜看着夏晚吟那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

第12章顧晏平,你真的好狠

潮濕的牢房蔓延着腐朽的氣息,夏晚吟踩在枯草上,發出悉索的聲響。

  「這裡不能進,快點出去!」眼見着快要見到母親,夏晚吟卻被幾個獄警攔下。

  裏面傳來了哭聲,夏晚吟心下慌亂,隱隱害怕起來,激動的掙紮起來。

  「你們放開我,讓我進去,母親……」

  「在瞎嚷嚷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真是晦氣!」獄警粗魯的將夏晚吟甩到地上。

  夏晚吟狼狽的跌到在地方,披散的長髮垂在胸前,手肘撐在地上,細嫩的肌膚被磨破,滲出了血絲。

  凌亂的腳步聲響起,只見幾個人抬着被蒙住臉的人匆匆往外面走去,嘴上罵罵咧咧着什麼,夏晚吟沒有心思聽,只是很快就注意到擔架上那人手上帶着一枚熟悉的鐲子。

  那是母親的心愛之物,一向不離身的。

  可未等夏晚吟先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撲了上去。

  「母親!」掀開白布的一瞬間,夏晚吟整個人僵硬在原地,眼底儘是恐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瘦的只剩皮包骨的人就是自己的母親。

  巨大的哀痛已經讓夏晚吟發不出一絲聲音,只能用力咬着手,想要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清醒一點。

  一雙熟悉的軍靴停在了夏晚吟身前,顧晏平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伏地而哭的夏晚吟,卻並未說話。

  「鈞座!」獄警顯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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