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平夏晚吟》[顧晏平夏晚吟] - 第3章(2)

沒有想到顧晏平會出現在牢房,可當他們看到顧晏平的視線從出現都沒有離開過夏晚吟,又忍不住心虛。

  早知道這個女人跟顧晏平關係匪淺,就不攔着她了。

  「人死了?」顧晏平終於開口,只是發出的聲音卻格外森寒。

  獄警擦了擦額角的虛汗,這種事情在牢房三天兩頭都會發生,對於獄警來說,已經不足為奇,可此刻,獄警卻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是…是的,我們正想拉出去隨便…隨便埋了。」

  獄警還未說完,夏晚吟忍着巨痛撐起身體堅定道:「你說謊!母親沒有死!」

  看着夏晚吟一身狼狽,顧晏平深吸了一口氣,拽起了夏晚吟,便發現她胸口處已經染上了點點血紅。

  「跟我回醫院。」顧晏平毫無起伏的聲調讓夏晚吟有些迷茫。

  眼前這個顧晏平再不是從前那個呵護她如至寶般的男人。

  現在得顧晏平就像一個冷血的惡魔般,輕易的將她的一切覆滅。

  「我錯了。」夏晚吟凄楚的笑了笑,倒退一步,緩緩蹲下身將母親的儀容整理好。

  母親生前那樣愛乾淨的人,肯定不希望自己這樣狼狽的走完剩下的路。

  「我以為,你想報復的人只有一個,我以為,只要我留在你身邊,你就會放過暮家,我以為……你還會對我有一點點感情,哪怕只有一點點。」

  夏晚吟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她已經知道答案。

  「顧晏平,你真的好狠。」夏晚吟哽咽,眼前的男人被淚水模糊,明明是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可夏晚吟只覺得無比陌生。

  顧晏平以為自己的心在五年前就不會痛了,可當他看到夏晚吟眼底的掙扎和責問時,再也忍不住抽痛起來。

  夏晚吟胸前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片,觸目驚心。

第13章對他開了槍

「跟我回醫院。」顧晏平生硬的開口,大步向前。

  夏晚吟想要逃離,可顧晏平卻先一步扣住了夏晚吟的肩膀,直接將夏晚吟抱了起來。

  「你放開我,不要碰我,不要……」夏晚吟的聲音已經哭的沙啞,帶着絕望的淚水刺痛了顧晏平的眼。

  如果當年不是暮家,他跟她又何必走到了現在這一步。

  痛?誰會有他痛。

  這五年來,他一次次死裡逃生,就是為了活着回來見她,讓她知道,就算沒有她夏晚吟,他顧晏平依舊可以活的很好。

  可只有當顧晏平沉浸在紙醉金迷的夜晚時,那錐心刺骨的疼痛便會席捲而來。

  夏晚吟趁着顧晏平不備,摸到了他腰間那把防身的槍。

  當黑黝黝的傷口對準顧晏平時,顧晏平有一瞬的失神,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一個人可以近得了他的身,除了她……

  「把它給我!」顧晏平聲線變得低沉而又危險,像是蟄伏着的野獸。

  夏晚吟咬唇搖頭,一步步後退着。

  「把它給我。」顧晏平的聲音沉了幾分:「還是說,你真的想殺我?」

  「顧晏平,你不要逼我。」夏晚吟絕望的說著,她從來沒想過傷害任何人,更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拿槍對着顧晏平。

  顧晏平幽深的眸忽然划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伴隨着哭喊的聲音,夏晚吟眼睜睜的看着暮父被拖了出來。

  暮父看到夏晚吟,也是一愣,如果不是被警衛拖着,就要往夏晚吟這邊撲了過來。

  「蘭鳶,救救我,救救我……」

  看着一下子老了快要十歲的暮父,夏晚吟頓時哽咽起來。

  可她不能妥協,只能哀求的看着顧晏平。

  「放了暮家所有人,你要怎麼樣,都衝著我一個人來!」

  顧晏平討厭被威脅,即使是夏晚吟。

  「把槍放下。」顧晏平一字一句的說著,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把槍,對上了暮父。

  暮父早已被嚇破了膽,叫囂着:「蘭鳶,你這個死丫頭,還不快點把槍放下,啊——」

  「不要!」

  這一次,暮父還沒有說完,槍聲已經響起,顧晏平利落的對着暮父的腿上開了一槍,轉而平靜的看着夏晚吟。

  「如果不把槍放下,下一槍……」顧晏平握着槍的手晃了晃,唇邊泛起了一抹殘忍的笑。

  夏晚吟理智瀕臨絕望,一邊努力剋制着什麼,可下一秒,纖細的手臂用力顫抖,接近麻木。

  只聽砰的一聲,夏晚吟只感覺握着槍的手被震得一疼,等回過神來,就看到顧晏平的肩頭已經被鮮血染紅。

  那樣的紅刺痛了夏晚吟的眼。

  顧晏平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他沒有想到,夏晚吟居然真的會對他開槍。

  那個從前連刀都不敢碰的小丫頭,現在卻對他開了槍。

  身體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心口的痛,顧晏平用那雙陰騭可怕到了極致的雙眸冷冷的看着夏晚吟。

  夏晚吟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過神,蒼白的臉色帶着一絲不可思議。

  她居然對顧晏平開槍了。

  她居然傷害了顧晏平。

  單薄的身影顫了顫,像是隨時都會倒下。

  忽然槍口一轉,夏晚吟把傷口對上了自己的太陽穴,喉嚨處嗆出了一絲腥甜。夏晚吟知道,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對不起。」夏晚吟呢喃道,扣下扳機,緩緩地閉上眼。

第14章她懷孕了?

槍聲再次響起時,夏晚吟整個人已經被一道陌生的力氣甩開。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顧晏平陰冷至極的聲調讓夏晚吟身體抑制不住的輕顫起來。

  死,都沒有資格,這種感覺,還真是悲慘到了極致。

  Ṗṁ可是……

  夏晚吟慘然一笑,有些依戀的看向顧晏平,梗在喉嚨的腥甜再也沒有辦法控制,鮮血順着唇角涌了出來。

  「夏晚吟——」顧晏平心底湧起了害怕,抱着夏晚吟的手都不敢用力,害怕會傷到夏晚吟。

  「我不許你死,聽到沒有,我不許!」顧晏平徹底害怕起來,可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夏晚吟無力的閉上雙眸,卻無能為力。

  夏晚吟被送回西醫院已經是半個時辰後。

  顧晏平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般,直到看到夏晚吟被送到急救室後,顧晏平這才鬆了口氣。

  「鈞座,你受傷了,還是先去處理傷口吧。」警衛員見顧晏平肩膀處已經被鮮血染成了暗紅。

  顧晏平凌厲的眉眼微微鬆動,微微側過頭看着受傷的肩膀,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身體已經麻木。

  「無妨,你先出去,把我受傷的消息封鎖下來。」

  夏晚吟被送出來時,傷口已經重新包紮過,身上的血跡也處理乾淨了,只是那張原本紅潤的小臉此時卻非常蒼白。

  「她現在怎麼樣了。」顧晏平周身籠罩着一層淡淡的寒意。

  「本來暮小姐傷口沒什麼大礙,但現在已經有了身孕,再加上身體比常人要虛弱,所以得小心保養,像今天這樣的意外,還是不能再發生了。」醫生推了推老花鏡,神色凝重。

  顧晏平愣了愣,臉色一喜一憂,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你說……她懷孕了?」

  「是啊,鈞座!」老醫生還未說完,便見顧晏平身形踉蹌了一下,下一秒,整個人便重重的倒下了。

  夏晚吟醒來時,窗外傳來熟悉的鐘聲,已經入了深秋,外面的樹枝已經乾枯,只剩下寥落的殘葉,

  她又回來了。

  只是很快,夏晚吟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生病這麼多年,夏晚吟的身體已經撐到了一個極致,像是油盡燈枯的油燈,隨時都會覆滅。

  床邊不知何時立着一個黑影,夏晚吟還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只是呢喃着:「你是誰……」

  蘇玉景的臉變得扭曲起來,抽出腰間的鞭子,指着夏晚吟道:「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嗎?」

  夏晚吟身體瑟縮了一下,努力睜開眼,看着眼前倨傲的女子,臉色微微有些泛白。

  「你想做什麼?」夏晚吟身體微微後退,看着那泛着寒意的鞭子,忍不住害怕。

  「夏晚吟,你為什麼不去死?如果你要是死了,顧晏平就不會一次次因為你受傷了!」說話間,蘇玉景將鞭子甩到夏晚吟身上。

  好疼……

  可夏晚吟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用手護住受傷的位置。

  鞭子並沒有停下來,每一下都刺激着夏晚吟脆弱的神經。

  冷汗浸**夏晚吟的鬢角,蒼白的唇已經被咬破,只能蜷縮着身體微弱的呼吸着。

  從床上跌下去的前一刻,夏晚吟的意識徹底渙散,雙腿間傳來一陣溫熱的濕濡。

  鮮血在木製的地板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觸目驚心。

第15章她不再是一個人

「你……」蘇玉景看着夏晚吟被鮮血染紅的褲子,手中的鞭子應聲落下,有些害怕起來。

  顧晏平推開門的一瞬間,整個人便僵住了。

  「夏晚吟!」顧晏平大吼,在看到那刺目的鮮紅時,整個人如墜冰窟,良久才終於找到一絲理智:「醫生,醫生!」

  安靜的病房亂作一團,醫生將夏晚吟抬上擔架,送進急救室前,顧晏平拉住醫生,一字一句道:「如果她有什麼事,我讓醫院陪葬。」

  一旁的蘇玉景看着如此失控的顧晏平,臉色蒼白:「顧晏平,我……」

  蘇玉景還未說完,便被顧晏平那攝人的眼神打斷,心虛和不甘蔓延開來,卻又無能為力。

  夏晚吟以為自己會這樣死去,可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聲熟悉的嘶吼聲。

  那是顧晏平的聲音。

  為什麼?為什麼連死都沒有辦法擺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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