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欺負，怎麼好端端嚇成這樣。

姜聽嬌這回沒有由着性子，反而是謹慎地看了眼大姐，小聲道：「我沒事，你下去吧。」她沒有膽子把聖上的事到處亂說。

姜家的馬車簡陋，丫鬟們都是跟在車旁邊走的，紅玫和青町下車後車輪才緩慢滾動起來了。

「你早就認識陛下，今日帶我來，就是來看我的笑話？」

姜聽嬌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看向姜錦棠的眼神全是恨意。

姜錦棠饒有興緻地打量姜聽嬌，想着，自己曾經是否也是用這樣醜惡的眼神嫉恨池卿環，在蕭祁寒的眼裡，也是這樣一個妒婦？

「你很得意是么？」姜聽嬌眼圈通紅，把姜錦棠的沉默當做了默認。

「你是怎麼認識陛下的？又是怎麼接近陛下的！？」姜聽嬌現在只覺得這個從小認識的大姐深不可測，今日的一切肯定都是她的欲拒還迎。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姜錦棠打斷她的話，「你夢寐以求的榮華恩寵，於我而言，不值一提。」

「有這個閑工夫，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想想怎麼在後宮有個人樣！」姜錦棠不耐煩地擰眉。

「這麼說，是陛下眼巴巴地着迷於你？」姜聽嬌愈發妒火上涌，「大姐姐好大的面子！」

「住嘴！」姜錦棠不想和她為蕭祁寒爭風吃醋，語氣生硬，「二妹妹，今日的事你該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姐妹二人針鋒相對的功夫，馬車停在了姜府門前。

「小姐？」丫鬟疑惑的聲音隔着門帘傳進來。

姜聽嬌稍稍緩過神來，在自己的家門口，想着娘親和父親，面對欺負慣了了大姐，語氣很快就硬了，「什麼不能說？是大姐勾三搭四、不知檢點嗎！？」

「那你就告訴父親，當今陛下和池家大公子都對我有意，你猜，以後家裡……還有沒有你的立足之地？」面對姜聽嬌的油鹽不進，姜錦棠的語氣也很不善。

「咱們的父親，只會誇讚我爭氣。」

姜貴泰那麼愛權勢富貴的人，如果知道這些，一定會想盡辦法用姜錦棠來攀附權貴。別說是讓她做妾了，只有有好處，恐怕即便是通房、外室都可，不會在意女兒的死活。

姜聽嬌顯然是被嚇着了，父親以往是疼愛自己，可自從她只得了奉儀的位子，便大不如前了。

——

三姨娘看見姜聽嬌滿面頹然的進門嚇了一跳，趕緊拉着女兒，「怎麼回來的這樣早，這才過了一個時辰……」

「娘！」姜聽嬌滿腹的委屈哪裡還憋得住，眼淚就止不住了，想開口，最後卻咬緊了牙關。

三姨娘開口把丫鬟都攆出去，輕輕拍着姜聽嬌的後背，溫聲道：「出了什麼事，只管告訴娘。」

姜聽嬌才抽抽噎噎把來龍去脈說清楚，三姨娘嚇得瞪大了眼，「你是說，大小姐早就認得皇帝了？這怎麼可能呢！」

「娘！你快想想辦法呀！」進宮的日子就在眼前，現在知道皇帝根本想選的是大姐，姜聽嬌更是覺得前路一片黑暗。

「陛下壓根就沒有正眼看我，對我只有不耐……」姜聽嬌清楚的記得蕭祁寒看她的眼神，像看什麼髒東西一般。

「讓娘想想。」三姨娘捏緊了帕子，不自覺地在桌前轉悠，碎碎念：「讓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