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檀陸方池》[姜檀陸方池] - 第2章(2)

了裙帶,她換完裙子出房間,湊巧撞上陸方池。
儘管姜檀解釋了,終究是他的心結。
陸方池佔有一個女人,要求靈肉雙潔,哪怕是春夢也只能夢到他。
宋禾舊事重提,明顯故意噁心他。
姜檀沒反應,朝外面走。
陸方池合住文件,不緊不慢出聲,「和他是真是假。」
「他們相識多年,日久生情也正常。」宋禾話裡有話,「陸夫人已經知道我回來,我們早晚會正面交鋒,姜小姐總不能一輩子幫我擋箭,耽誤了她嫁人生子,是我的罪過。」
宋禾挨着男人埋怨,「你要補償她,別虧了她,我是女人,當然為女人鳴不平了。」
每個字如同剜心,勒得姜檀透不過氣。
她明白宋小姐的特殊性,是陸方池身邊最久的女人,卻仍舊控制不住委屈。
陸家這三房,表面和諧共存,其實斗得不可開交,以二房、三房最激烈,紀席蘭希望陸方池娶權貴千金,蓋過二房的聲勢。沒家世的,包括有點小家世的女人,只要她不順眼了,隨時會斬草除根。
姜檀在明面,的確擋了宋禾的災。
「是真的。」她從頭到腳是麻木的,「我們互相有意。」
陸方池撩眼皮,面目陰晴不辨,「到什麼程度。」
她深吸氣,「只差挑明關係了。」
宋禾默不作聲剝橘子,酸澀的果香惹得男人略有不快,他扯開上衣扣,耐心全無,「讓程洵送你。」
「我開車了。」姜檀匆匆離開,不想在這裡多待一分鐘。
之前,黎珍問過她,沒本事斗一斗嗎?
可兩個女人的戰鬥和本事無關,輸與贏,皆在男人的一念。
男人對誰的情分深,誰就贏。
姜檀摁電梯時,宋禾在後面叫住她。

第11章 婊子無義,戲子無情
走廊的燈光蒼白刺眼,宋禾停在對面,輕聲細語,「這兩個月我住南海灣,池哥經常來看我,是他給我租的房子,他說住不長,以後住金悅府。」
姜檀杵在那,天窗颳起一陣風迷了她的眼,潮漉漉的不清晰。
金悅府是她和陸方池的住處。
怪不得他又送了自己檀園,是給宋禾騰地方。
「我和你不同,你太貪婪了。你要他的人,要他的愛,還要光明正大。你以為池哥縱容你,其實你越是什麼都要,紀席蘭越是容不下你。」宋禾帶了點張揚的笑意,「那她只會針對你,不會針對我了。」
姜檀腳底虛浮,止不住發顫,她定了定神,「你對我講這些幹什麼。」
宋禾瞥了一眼從裏面拉開的門,男人的身影近在咫尺,她格外無辜動情,「我不希望你恨池哥,你們這行接觸的男人多,有權的,有錢的,你不愁沒有好生活。如果你一定要報復他,毀他的口碑,你沖我來,或者你開個價,你跟他不就是圖錢,圖資源嗎?」
姜檀一句話也喊不出,勉強不讓自己失態,宋禾凝視她離開的背影,收斂了冷笑,轉過身,先是一驚,「池哥,你怎麼下床了?」
她故作無措,「你一直在門口嗎?」
電梯的數字一格一格跳,胸腔好像被巨浪攪了又攪,陸方池單臂抵住牆,沒由來地一股煩悶,「你和她說什麼了。」
宋禾低眉順眼,「我求她原諒你,我可以給她任何想要的。」
陸方池臉孔晦暗不明,「然後。」
「姜小姐在意名利,這麼誘人的條件,哪會不動心呢。」
他淡淡睨宋禾,「她連分手費都不要。」
「也許圖謀更多的東西。」宋禾整理他的衣領,「姜小姐是聰明女人,她不要一千萬,那一億呢?」
男人無波無瀾看着她,沉默走回病房。
宋禾站在原地,噗嗤發笑。
女人之間玩手段,她可沒輸過。
常言道:婊子無義,戲子無情。
陸方池生性多疑,有了疑心,就有了裂痕與隔閡。
..
姜檀回家途中路過海辰藥店,買了一盒碘酒和棉簽,正要上車,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躍過柵欄,拍了她肩膀一下,「小檀!」
天色幽黯,她藉著微光,認清是周宸。
路旁的海鮮館有十來個男男女女,都是同屆的校友,畢業後散在大江南北,再沒聯繫過。
「你傷好了?」周宸見她穿得單薄,摘下圍巾給她,姜檀一歪頭,沒接受。
「車裡不冷。」
他僵在半空,垂下手,「什麼時候回劇院上班?」
姜檀踢着樹邊的枯葉堆,「這幾天吧。」
「你..」周宸欲言又止,「和他徹底分了嗎?我很擔心你。」
鞋尖埋在蓬蓬鬆鬆的落葉里,像陸方池吹乾短髮後的觸感,他發質硬,發量也厚,姜檀失笑,「擔心我什麼?」
他目光灼灼,「陸家那種背景不是你能駕馭的。」
同一屆的班花,大二就認乾爹,空降到上海話劇院演女二,嫌累,又移民澳洲,生了一兒一女,後來乾爹捧新的乾女兒,不理會班花了,她貪心,要三億撫養費,再後來,坐遊艇意外溺亡。
這茬轟動全校,金字塔尖的老男人水太深了,周宸擔心姜檀重蹈班花的覆轍。
她搖頭,「他不是那樣的人。」
周宸揣在口袋裡的手無意識蜷緊,「你心裏還有他嗎。」
姜檀沒答覆他,唇邊攏着一團混沌的水汽,「中戲不是邀請你回去當老師嗎?」
「小檀..」周宸態度堅決,「我不想回去。」
姜檀開車門,「該說的我也說完了,你要留要走,是你自己的事。」
周宸望着遠去的車尾,雙手捏得嘎吱響。
姜檀家是九十年代的老小區,聲控燈時不時失靈,她使勁跺腳驚動了對門,鄰居探出頭,「老薑女兒,有個男人打聽你。」
她駐足,「什麼樣的男人?」
「戴鴨舌帽沒看清長相,大概1米7,有點駝背,問你搬去哪了,為什麼沒去劇院。」鄰居好意提醒,「你是不是和人結仇了?獨居有危險,去外地避避風頭吧。」
姜檀後背發涼,想不到自己哪來的仇人,出於謹慎,她沒耽擱,拔出鑰匙跑下樓。
她將車開到樓下的花園,反鎖前後窗,等到九點鐘,終於有動靜了。
一抹黑影躥出灌木叢,鬼鬼祟祟扒着樓道門。
姜檀慌張得瞳孔放大,是繼父。
十惡不赦的男人又找來了。
她屏息靜氣,伏在座椅上不敢動,黑影來來回回徘徊了一會兒,躲開監控消失在灌木叢。
熟練程度肯定踩點很多次了。
姜檀衝上樓,摸黑打包了衣物,又給門窗做好防盜標記,忽然門口傳來咚咚的爬梯聲。
她一激靈,本能抓起陽台的晾衣桿,腳步聲一門之隔。

第12章 陸遲徽
四周漆黑,姜檀極度恐懼,感覺門把手轉了轉。
心一橫,她解了鎖,開門奮力掄劈。
「姜檀——」男人不明所以,握住杆子,「是我!」
她像一隻受驚的麋鹿,嘴唇沒半點血色,「周宸?」
男人打開手電筒,「出什麼事了。」
彷彿抽幹了所有力氣,姜檀癱在地上,「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
「我跟你車過來的。」周宸坦白,「崔曼麗的金主坐過牢,不知什麼緣故投靠了陸家的二公子,我怕她嫉恨你,對你下手。」
姜檀抱膝,渾身抽搐不停。
「先進屋吧。」周宸試圖安撫她,「有我在。」
她扶着牆站起,「我去住酒店,他還會再來。」
周宸問,「崔曼麗真派了人?」
姜檀沒有說話。
繼父有多麼可惡,多麼下作,她心裏清楚。
不搞到錢,不會罷休的。
假如報警惹惱了他,她媽媽的日子不好過。
姜檀在酒店開了一間房,暫時落腳,又委託中介找劇院周圍的房源,周宸讓她和自己住同一個小區,緊鄰派出所,治安好,而且有他在,總能安全些,姜檀婉拒了。
既然不喜歡,沒必要吊著他。
市舞劇院的女首席,同時交往了初戀和富二代,被富二代潑了硫酸,花容月貌燒成了焦炭,尋死覓活的。
周宸不是那麼偏激的人,姜檀更沒那麼缺德。
..
姜檀最後一次換藥碰上黎珍胎檢,她做的人工試管,**來自一名內衣男模,正宗的高白帥基因。
黎珍的老公有死精症,沒法生育,為了掩蓋缺陷,必須有個孩子,她為此吃了不少苦頭,好在沒白費,成功懷孕後,她老公對她和前任藕斷絲連也既往不咎了。
姜檀陪她在一樓排隊取報告,對面的特殊通道忽然湧出一撥人。
中間的男人步伐極快,被幾名保鏢嚴密擁護住,陣仗不小,又礙於身份刻意低調,姜檀不由多瞟了兩眼。
男人三十五六歲,眉宇清雋,氣度沉着,瓷白的膚色,發茬和胡茬打理得規規整整。
如此溫潤儒雅,實在少有。
黎珍發現姜檀魂不守舍的,用胳膊捅她,「看什麼呢?」
她愣神,「那個男人有點熟悉。」
「是香檳色西服的男人嗎?」黎珍張望,「身材蠻挺拔的,去男科..好像是婦科?」
上流階層本就糜亂,打胎的,治花柳病的,太平常。
她拖走黎珍,裝沒看見。
「真慶幸我老公不行。」黎珍相當輕鬆,「只要守得住活寡,我的婚姻高枕無憂。」
她掰手指數,「這世道哪個富太太不是斗小三,滅小四,抓小五,男人犯賤管不住褲襠,一不留神啊,外面養個私生子。這下好了,我老公生不出來,他的家產全是我孩子的。」
電梯門這時敞開,護士一溜小跑追上男人,「陸總!您的皮夾落在護士站了。」
陸總。
難怪熟悉,原來是陸遲徽。
這是姜檀初次見他,陸延章大壽那日他在外地簽項目,沒到場。陸遲徽是出名的風流,公開的情人有四五位。不過他品性不錯,雖不給名分,但沒腳踏兩隻船,上一個解決利索了,再談下一個,堪稱權富圈的清流。
據說最不近女色的是原配所生的大公子,陸璟。
陸家這輩排行從遲,長子陸遲璟,次子陸遲徽,幼子陸遲深。陸璟和親爹不睦,擅自改了名,陸延章將他「流放」到國外,現在陸璟地位顯赫,是駐外大使館的秘書長,連陸延章也得敬稱他一聲陸秘。
黎珍風風火火擠出人群,塞在包里的化驗單掉了,不偏不倚滑進陸遲徽的鞋底。
姜檀提醒她,她沒入耳,興高采烈和老公視頻,「很健康的,保證是白白胖胖的兒子!」
「先生,您踩了我的藥單。」姜檀攔住陸遲徽,剛想蹲下,男人俯身,先一秒撿起,遞到她面前。
她道了謝,陸遲徽站定,審視她,「姜小姐。」

第13章 媚而不妖
姜檀問,「您見過我?」
男人含笑,「我弟弟的女朋友,對嗎。」
她尷尬,「已經不是了。」
陸遲徽稍有詫異,隨即斂去,「抱歉,是我冒昧。」
他回頭,諮詢護士,「診斷結果是什麼。」
「卵巢癌。」
姜檀越過他肩膀,望向婦科診室,大門緊閉。
男人神情肅穆,「能治癒嗎?」
護士為難,「是末期了,建議保守治療。」
「先瞞住她。」陸遲徽在通知書上籤了字,襯衫袖上移,手腕上佩戴了一款定製鉑金錶,深藍色的錶盤,內斂昂貴,大氣磅礴。
陸家的男人品味不俗,傳統世家子弟和暴發戶是有本質區別的。
他非常紳士朝姜檀點了下頭,迅速撤離。
不像傳言那樣風流薄情。
對自己的女人真不真心是一碼事,娶不娶又是一碼事,至少還算負責。
姜檀從門診部出來,去停車坪,黎珍懶洋洋翹着二郎腿,「你深藏不露啊。」
「他姓陸。」
黎珍恍然大悟,「我老公告訴我,陸延章年輕時候是遠近聞名的美男子,政界人物的獨生女也和他相好過,愛他如痴如醉的。果然他生的兒子這麼出眾。」
她頓了頓,「你認識陸璟嗎?」
姜檀上網搜過,關於他的介紹寥寥無幾,大多數的高門顯貴,對長子和長孫保護得很好,生怕被綁架或是被競爭對手暗害,千方百計杜絕曝光,不過陸璟不是這個原因,是因為他職務的機密性。
他駐外的那個國家暴亂頻發,作為秘書長,維和鎮壓的任務繁重,是暴力分子的眼中釘。除了召開記者會,他的行蹤極為保密。
姜檀說,「不認識,連陸遲徽也很少見。」
「這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呢,普通人輕易見不着他們。」
與此同時,陸遲徽坐進后座,無意掃了一眼後視鏡,姜檀恰好背過身。
演話劇的女人,有種不一樣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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