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檀陸方池獨家》[姜檀陸方池獨家] - 第1章

陸方池摩挲着中指的鑽戒,「給曾明威一點教訓,管好他的女人。」
程洵不太拿得准,他是報復黎珍羞辱宋禾,還是報復她帶姜檀來這裡,以致於被李鶴那浪蕩子騷擾。
「我明白。」
程洵走後,陸方池端了一杯紅酒,朝姜檀的方向過去。
空氣中瀰漫的煙味和清洌的洗衣液香味,令姜檀整個人僵住,後背冒了一層汗,他越走越近,彷彿停了一下,又彷彿一下沒停,步伐沉穩交錯而過。
如此隆重的場合,他依然我行我素,沒噴香水,沒系領帶,一半的正經,一半的散漫。
換其他男人,百分百會精心裝扮,誰不願意成為異性的焦點呢。
陸方池不願意。
他不需要花精力,他在哪,女人情不自禁關注哪。
「來多久了?」
他清清朗朗的嗓音在她耳畔只兩三寸,甚至還要再近。
姜檀拳頭握得更緊了,「我..」「剛到。」
一個中年男子迎上陸方池,「你貴人事多,來得倒比我早。」
他臉上笑意淺淡,「從醫院過來。」
「醫院?誰病了。」
陸方池頓了一秒,「我女人。」
姜檀心頭狠顫,有片刻的耳鳴,一切聲音都靜止了,一切顏色也不復存在了,一股悲憫到極點的痛意,緩緩浸潤她的五臟六腑。
扯出一個血洞,扯得她空落落的。
李鶴氣急敗壞,抓住她不放,「你不識抬舉?信不信我讓你演不了話劇!」
對面是陸方池,後面是破口大罵的李鶴,姜檀屈辱又無地自容,手隱隱發抖。
李鶴也發現了不遠處的陸方池,他上前打招呼,「陸副總。」
男人看了姜檀一眼,又移向李鶴,神色冷若冰霜,「你是?」
李鶴自豪,「胡大發是我的表姐夫!在市裡很有名。」
「沒聽過。」陸方池絲毫不留情面,「和陸家比呢。」
「那自然沒有陸家的風氣混亂了。」李鶴初生牛犢不怕虎,膽子狂妄,「令尊的二房太太和張家老爺子偷-情轟動全城啊,哪家有陸家出名呢?」
男人笑了,笑不達眼底,「令尊是李廣泉?」
「原來陸副總也聽過我老子的大名啊。」
陸方池喝了一口酒,指節輕輕一敲杯底,脆響惹得頭皮發麻,「稍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會一睹令尊的風采。」
「李鶴——我找你半天了!」胡太太及時趕到,連拖帶拽的,「跟我走!」
李鶴沒好氣,「你找我幹嘛?」
胡太太兇巴巴瞪他,末了又對姜檀笑,「小姜,打擾你了吧?」
姜檀笑不出,勉強揚了揚唇角,「我和李先生的性格不合。」
「我曉得的!」她滿是歉意,「李鶴是個愣頭青,我考慮不周,唐突你了。」
「你吃錯藥了?」李鶴懊惱,「不是你介紹我..」
「閉嘴!」胡太太大吼,她餘光瞥陸方池,什麼也沒說,可眼裡流瀉的小心翼翼,卑躬屈膝,姿態擺得極低。
胡太太罵罵咧咧弄走李鶴,具體罵了什麼,宴廳太吵了,聽不清。
陸方池最後又看了姜檀一眼,轉身離開。
她在原地冷靜了一會兒,回到休息室。
黎珍接連王炸,贏了一大把鈔票,在桌下隨意堆着。
「胡太太呢?」
「胡太太和她表弟先撤了,數落他太猴急,沒長眼什麼的。」黎珍甩出紅桃A,「他在外面又招誰了?胡太太挺害怕的,錢都沒收,是不是已婚的?」
姜檀沒出聲,她試着坐下。但裙子勒得難受,根本喘不了氣,「你陪我去更衣室。」
「小了?」
「小了一碼。」
這件長裙是S碼,姜檀日常的尺碼,可禮服款要穿大一號,她屁股豐滿,只能塞下M碼,否則彎腰都吃力。
黎珍丟了手上的撲克牌,「你們先玩。」
她一起身,同桌的太太不依不饒,「哎呀,要死哦,你去哪裡啦?我馬上要贏了,你搞壞我運氣啊?」
姜檀知道這群太太輸急眼了,不肯放過黎珍,沒好意思再催她,獨自去隔壁。
關上門,檢查了攝像頭,確定安全,姜檀憋氣收腹,手繞到腰後,指尖勾着拉鏈,艱難重複了好幾次。摸到拉鏈的同時,也摸到一塊方形的金屬腕錶,她一驚,回過頭。
陸方池不知何時進屋的,他鬆了松襯衫領,盯着姜檀錯愕的樣子,「見鬼了?」
「怎麼是你。」
他衣扣解了大半,零星的醉態,「不然是誰,李鶴?」
姜檀窩了口氣,朝門外走,陸方池攥着煙盒,靠在牆角的單人沙發,「站住。」
她不理會。
「一。」他嗑出一支煙,細火柴呲拉一划,在寂靜中炸開,「二。」
姜檀步子慢了。
一簇火苗升了又滅,陸方池後仰,陷在沙發里,「三。」

第45章 我是死了嗎?
姜檀停在那。
男人不急不躁的,夾着煙,壓下情緒。
什麼破禮服,勒得骨頭都變形了。
他當初給她買的,哪一件不是合身的限量款?她離開金悅府一件沒帶,跑這種破地方,穿小一碼的普通款。
陸方池狠吸了一大口煙,繼續壓着脾氣。
程洵沒敲門,直接進來了,「曾明威去泰國進口橡膠原材料,談得差不多了。」
「能賺多少。」
「上半年預估幾千萬,下半年是傢具旺季,乳膠床墊和橡膠製品目前是大熱,凈利潤能翻番。曾明威這些年走下坡路了,這次是他回血的機會。」
陸方池撣了撣煙灰,「境外項目沒有報備省里,巨額錢款來歷不明,以這個理由截下他。」
姜檀變了臉,「陸方池!」
男人連看也沒看她,「告訴曾明威原因,他四處撈錢,管不住自己的女人,這是教訓。」
程洵大氣不敢出,「我馬上去辦。」
姜檀情急之下攔住他,撲的力氣大了,險些撲倒,「為什麼插手黎珍老公的生意?」
程洵扶住她,「這要問曾太太了。」
姜檀望向陸方池,「那天我已經道歉了,你非要死咬不放?宋禾做壞事你不追究,黎珍替我打抱不平,你竟然對她老公下狠手。曾總如果知道她得罪了你,為自保會離婚的!黎珍懷孕五個月了,你不是逼瘋她嗎?」
男人擰了下眉,轉動着中指的男戒。
程洵解釋,「這次插手曾明威的生意,和宋小姐無關。」
「你也偏袒她?」
程洵語塞,和女人擺道理是錯誤的,女人鬧得上頭了,聽不進道理。
他默默退下。
房間里,只剩陸方池的呼吸聲,一下一下的,清晰又壓迫。
「你以為我是計較珠寶店那次?我沒那麼閑,和一個女人記仇。」
他指腹一捻,捻滅了煙頭,陸方池有這毛病,沒有煙灰缸,用指頭捻,他的食指和拇指很厚的繭子。
「衣服脫了。」
姜檀瞪着他,像籠子里憋久了的小野獸,把他瞪笑了,「不想讓我插手,你就脫。」
她抿了下唇,「脫就脫。」
陸方池又笑了,「跟我能耐,跟李鶴吃虧。」
其實,即使她一刀捅了李鶴,有他在,他也保她全身而退。李鶴倚仗胡大發夫婦一向橫行霸道無法無天,很多姑娘遭殃,只是事不關己,他懶得多管。
但李鶴沾了她,他不可能再袖手旁觀。
姜檀走到男人面前,不遮不掩大方袒露。
陸方池第三次笑了,「什麼意思。」
她別開臉,「我脫完了。」
「轉過來。」
姜檀轉向他。
他扔出一個布袋,裏面是無袖的束腰裙,緞麵皮子,純棉里子,和水貂毛的小罩衫。
款式在晚宴上也合適,姜檀是過敏體質,這件親膚柔軟。
「換上。」
陸方池低眸,不再直視她。
他清楚她害臊,喜歡關燈做,或者異常昏暗的光線,女人大多是羞澀的,男人大多是奔放的。
她迅速穿上,男人抬起頭,不言語。
姜檀走過去,窗外一棵梅樹盛開大團大團的梅花,紅男綠女,霓虹光影,在夜晚曖昧至極。
也像極了窗里糾纏在一起的她和陸方池。
姜檀坐在他腿上,顫顫巍巍解他的紐扣。
「不情願?」
她解完一粒,解下一粒,「情願。」
解到最後一粒紐扣,陸方池扣住她手,「我是死了嗎?」
「你萬壽無疆。」
男人哭笑不得,又捏住她下巴,「這麼擅長氣我,我活得長嗎?」
他手腕發力,姜檀在他掌心顛來倒去,他手臂摁住她腰,將她禁錮在玻璃上,迫使她看清自己那副面孔,「笑比哭難看。」
窗口開了一道縫,雨絲濕漉漉的,陸方池從背後傾軋下,她像是逃出虎口,又入狼窩,後面是火爐,前方是冰窖,夾在其中苟且偷生。他袖口的鉑金扣挑勾着姜檀發梢,一撕一扯間,她疼得叫了一聲,整張面龐挨在男人下頜。
「沒想到我今晚來?」
陸方池也面對玻璃,兩張臉重疊一半,他的一半躲在她腦後,一雙深沉到底的眼睛,吸着她,誘着她。
「李鶴打你,怎麼不打回去?」
姜檀手撐住窗檯,每當發軟滑下去,陸方池就用硬實的腰腹抵住她,冰涼的皮帶扣激起她一層戰慄。
她好像窒息了,全部的氧氣被他榨取,渾渾噩噩,神志不清,「你說宋禾是你女人..」
男人舔弄着她耳垂,「你不也是嗎?」
這句扎了姜檀,「我們斷了。」
他鼻音粗重,「斷了再接上。」
她一直玩不過陸方池,無論技巧,情調,力量。她總是凌亂的,受制於他的,而他是遊刃有餘的。
「你找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差勁。」
姜檀委屈,「李鶴不是我找的,是胡太太。」
「周宸是你找的嗎?」
她不吭聲。
陸方池更火大了,他順着那縷長發咬姜檀頸後的盤扣,是麻花扣,系得並不緊,他牙齒勾勒玉米粒大小的扣眼兒,扣子剝離,裙帶也墜落,薄薄的皮膚散發出白玉的光澤。
姜檀分不清他在咬扣子還是在咬她,她感覺到脊背有一條潮濕蜿蜒的水痕,一寸寸向下,繞過腰窩,又一寸寸吻回來,男人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一秒。

第46章 不滿足
陸方池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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