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陸宴》[姜晚陸宴] - 第9章(2)

摸過生肉,有細菌,不要碰我。」

陸宴挑起了眉:「說得就像你熟了似的。」
說著,用力在我肚子上捏了一把,鬆開手,轉而拿起了刀:「來摁着。」
我按住肉,問:「你要做什麼菜?」
「你剛剛想做什麼?」
「蔬菜面。」
「兔子。」他說著,又片下來一片,「成天吃這些東西,難怪你失調。」
「……」
真不習慣跟他聊這個話題。
「從明天開始,認真吃飯。」他瞥了我一眼,「我不養兔子。」
我說:「我最近沒胃口。」見他睖過來,又說,「知道了,謝謝。」
陸宴沒說話。
我又問:「他是怎麼跟你說的?」
陸宴微微側臉:「什麼意思?」
我盡量委婉:「也許他說得很嚴重,或者批評了你,傷害了你的面子。但其實,女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這方面的問題,跟你沒有關係,你不用對我……」
余若若肯定會把真相告訴他,現在要他為我做太多事,到時還不知道會引來什麼。
所以我不需要他照料我,保持禁慾就可以了。
我正說著,陸宴忽然動作一停。
我的心懸了起來。
「我就是想早點用。」他貼到了我耳邊,在我臉上親了一口,「畢竟跟你就這麼一點兒樂趣。」
我不由得一僵,扭過臉。
他雖然沒有笑,但目光中凈是愉快。
是啊,他很愉快。
他當然是有樂趣的,可我沒有樂趣。大多數時間我只有受傷,只有痛苦。
我甚至……還挨了一刀。
「想用你可以找余若若。」我說,「她不止能讓你有樂趣,還能比我做得更好。」
陸宴神色一僵,眼中泛起戾意。
「對了,你好像不太願意跟她那樣。」上次余若若給他下藥還挨了打,我想我已經知道了原因,「那你可以找蘇小姐,那總是你愛的吧?」
陸宴明顯微微一怔,臉上露出詫異。
有這麼意外嗎?他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難道還當我沒看出來嗎?
我索性說:「以前想不通你為什麼要雇那個女人,為什麼余若若下藥你也不幹?現在想想,她們兩個的確都不如蘇小姐……」
至於他為什麼碰我?那還用說嗎?他是在以此來折磨我,侮辱我。
「蘇小姐長得那麼漂亮,又優秀。」我發誓我的表情是真誠的,「你還是不要傷她的心,儘早離婚得個自由身吧!」
我這一大通話說完後,陸宴先是看着我,良久,忽然開始笑。
我低下頭,望着案板上的肉,心裏五味雜陳。
的確,這很可笑。
我很可笑。
我都說了好幾遍想離婚了,卻還是說出了這種話。
這話任何人都聽得出,我是在嫉妒。
是啊,我當然嫉妒。
蘇小姐比我有錢多了,而且s那樣的巨無霸企業,肯定永遠都不會破產。
蘇小姐也比我漂亮多了,氣質也更好,她是總裁,肯定像穆安安一樣理智,一樣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
而我……
我已經沒有人生了。
許久,陸宴才止住笑,低頭靠過來,湊到我的臉頰邊,親了一下,又探出舌觸了觸,笑着說:「檸檬汁。」
我擦了擦臉,伸手拿過調料架里的檸檬汁,擺到案板旁。
陸宴又開始笑,用力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我是說你啊,檸檬精。」
「……」
我都不說話了,陸宴自然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他拿開檸檬汁,重新拿起了刀,又捏起了我的手,按到了那半塊通脊上。
「如果你是真的這麼純情可愛,」他一邊切着,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我們之間就沒有矛盾了。」
我說:「我不純情,也不可愛。」
陸宴笑着哼了一聲:「沒錯,你是狐狸精。」
「……」
肉絲麵端上桌時,已經是凌晨一點。
味道是很好的,我很快就吃完了一小碗。想去盛第二碗時,忽然感覺有點頭暈,腿上無力,只得坐回了原地。
這才想起,自己是從下午開始睡的,晚上這頓葯沒吃。
我扶住額頭,閉上眼,期待着這陣眩暈快些過去。
這時,聽到了陸宴的聲音:「不好吃么?」
我說:「有點困。」
陸宴站起了身,走過來摟住了我的身子,說:「我喂你。」
說著,便抱着我坐下了。
頭暈抽幹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氣,做不出任何反抗,只忽然感覺唇邊傳來了溫熱,耳邊是陸宴的聲音:「張嘴。」
我這會兒吃東西會吐的,便動了動頭,把臉埋到了他的頸邊,說:「我想睡……」
陸宴身子一動,隨後便傳來碗底跟桌面接觸的聲音,是他放下了碗。
過了不久,我忽然感覺後頸按來了一隻手,在我的脖子上細細地摩挲着。
許是因為我頭暈,陸宴的聲音有些模糊,因而聽上去十分溫柔:「怎麼突然困成這樣?」
「昨晚沒有睡好。」我說,「好睏……」
陸宴動作一滯。
等了一會兒,仍沒有他的聲音,我不禁有點緊張,睜開眼抬起頭。
雖然眩暈,但畢竟距離這麼近,雖不清晰,但我還是能夠看到,他正瞬也不瞬地看着我。
我有些緊張,說:「你怎麼了?」
「你昨晚在做什麼?」陸宴說著,伸手按住了我的臉,像是怕我撒謊似的,看着我的眼睛。
難道是在懷疑我跟姜晚?
我不能把余若若來嚇唬我的事告訴他,那樣會牽扯出流產的事。
所以我只能說:「自己在醫院……」
又開始暈了,我閉上眼,哀求道:「就是心情不好,失眠……不要問了。」
陸宴陷入了沉默。
然後,就開始抖。
我強撐着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好像是滿臉笑意。
算了,看不清。我閉上眼,像條失去了衣架的裙子似的,渾身發軟地癱在他懷裡,在一段時間裏,甚至失去了所有知覺。
終於,那陣可怕的眩暈消退了。
再度清醒時,我發現自己已經躺到了床上。
是卧室。
陸宴並不在,我也顧不得別的,連忙拉開抽屜,拿出葯來吞了一粒。
剛咽下,就聽到浴室門一動。
我連忙閉起眼,不多時,感覺身邊一陷。
唇邊覆來一抹溫軟,摻雜着淡淡的薄荷香氣。
他吻得很輕,不多時便鬆了口,說:「睡吧,小酸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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