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煙裴景淵》[姜月煙裴景淵] - 第2章

她悶頭睡了八個小時。
「啪」一聲把被子掀開,露出腦袋。
頭髮睡得凌亂,臉側微微泛紅,姜月煙的雙目獃滯,盯着頭頂的風扇吱悠悠的轉啊轉。
轉了三分鐘。
姜月煙的眸子一落,又又又又一次把這間房打量了一番。
嗯,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很陌生。
姜月煙在心裏想,她是真的被賣了。
這一切,還要從一個月以前說起。
上個月十八號,姜月煙親眼見證了母親的第二段婚姻。
繼父是個商人,大腹便便,小眼睛肥耳朵,看上去很像某個取經部隊里扛釘耙的不靠譜成員。
他們坐在姜月煙對面。
盛夏的風從窗外吹進來,裹挾了一陣燥熱。
姜月煙看一眼面容清麗俊艷的母親,她今年四十五歲,因為丈夫出軌,帶着小三私奔,拋下他們母子三人的事,她氣憤了一陣,看着有些憔悴。
不過,她生的美。
加上跳了十幾年的舞,身上的氣質超然,風韻猶存。
平心而論,是個大美人。
再看一眼坐在旁邊肥頭大耳滿臉膘,舉止輕浮,隨地吐口水的繼父。
姜月煙的胸腔翻起一陣噁心。
「嫣嫣,我跟你朱伯父已經領證了,明天我們就帶着楚程搬到市區的房子里。」
「這個男人是老家西川城那邊的,他對你很有好感,我已經答應了。」
「小嫣,你已經不能跳舞了,嫁誰不是嫁呢?他喜歡你,自然也會愛護你,我也能放心。」
「姜月煙,你明天就去跟他領證吧。」
「……」
耳邊嗡嗡的響,姜月煙像是掉進了冰窟里,渾身發冷。
他們一家三口即將開始美好的新生活,急需把她儘快丟掉。
姜月煙抬眼,定定的看向柳笙放在桌上的那張照片。
照片里,男人的身材魁梧,表情嚴肅,看起來兇巴巴的。
他的皮膚黑,手很大,姜月煙覺得他握緊拳頭能一把把自己掄死。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這個男人我打聽過了,叫裴景淵,今年剛滿30,開了一家修車廠,品行,還算過得去。」
「你嫁給他,他自不會虧待了你。」
「姜月煙,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
姜月煙抬起頭,風吹在她臉上,熱的疼。
姜月煙聽到了,聽到柳笙打着為她好的名義要她嫁給一個不喜歡不認識,大了她八歲的男人,也聽到柳笙和朱聰半夜在房間里商量說,把她十萬塊賣給那個男人做老婆。
用他們的話來說,她是個賠錢貨,是個什麼都做不了的殘廢。
風卷進來一片落葉。
姜月煙拿了桌上的照片,從此和柳笙再無瓜葛。
這是姜月煙嫁給裴景淵的第一個月。
姜月煙仍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她嚇了一跳。
裴景淵長得很高,目測有一米九,她踮起腳,才能到他的心口。
大熱天,男人光着膀子就跑來見她。
他的皮膚黑,身材很強壯,看上去像一堵牆,手臂比她的腰還粗。
一張臉倒是生得好,單眼皮,顴骨適中有肉,面部線條冷厲,典型的硬漢長相,荷爾蒙爆棚,很有男人味。
看起來很兇,但長得很帥。
姜月煙心裏好受不少。
沒錯,她就是一個膚淺的顏控。
兩人領完證,隔天就辦了婚禮。
酒店,酒席,賓客一個不少,婚紗,戒指的尺寸正好,項鏈也是姜月煙喜歡的款式。
姜月煙心裏疑惑,先不說這是不是一個晚上就能準備好的,就說她的尺寸和喜好,裴景淵怎麼知道?
難不成,裴景淵是她曾經的哪個追求者?
但,她把他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個遍,一點印象都沒有。
姜月煙轉念一想,大概是柳笙告訴裴景淵的,畢竟她學舞蹈這麼多年,柳笙嚴格控制她身體的各項指標。
她的身材三圍,柳笙比她自己還清楚。
柳笙賣女兒的售後服務。
婚禮那天,人來得不多,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姜月煙一個都不認識。
一堆大老爺們兒嗓門大,說話直白熱情,姜月煙招架不住,躲在樓上。
她社恐。
裴景淵推門進來,他穿了一身黑色西裝,正經穩重,文質彬彬,配上他那張不苟言笑的凶臉,看着竟有幾分禁慾的味道。
他站在門口,頭頂着門框:「不下去,待在這兒幹嘛?」
人長得凶,聲音聽起來也不遑多讓。
姜月煙偏頭不回答,她不想下去。
「我無父無母,樓下都是跟了我十幾年的兄弟,也是我的家人,你應該下去見一見。」男人渾厚的聲音給出理由。
裴景淵走過來,直接彎腰把姜月煙抱起,身子猛地離地,姜月煙的一雙手條件反射的勾住裴景淵的脖子。
他身上全是荷爾蒙的味道,隱約間,又藏了絲蘭花的清苦味。
不算難聞。
姜月煙被裴景淵抱出門,她發現他的力氣是真的很大,他一隻手托着她的屁股都能把她抱得穩穩噹噹的。
跟抱三歲小孩一樣。
走到下去大廳的最後一階樓梯平台時,裴景淵停下來。
從這兒往下看,可以將大廳一眼看盡。
因着裴景淵優越的身高,兩人站在這裡也十分顯眼
霎時,吸引了場內所有人的視線。
「霍哥,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原來是去抱老婆了啊,嫂子長得真好看,霍哥你賺大發了啊!」
「多的話兄弟就不說了,我先干一杯,祝霍哥和嫂子早生貴子!」
前桌坐了兩個男人,姜月煙知道他們,裴景淵給她說過,他們是跟他一起開修車廠的兄弟,左邊長相俊秀乾淨些的叫梁商,坐在右邊染了一頭黃毛的叫羅明。
梁商的性子沉穩冷靜,羅明容易衝動,更重感情重義氣。
眼下,羅明喝了不少酒,他眼圈是淡淡的紅色,很亢奮。
「商兒,你也表示一下啊,愣着幹嘛!」羅明「啪」的推了下樑商。
梁商笑一下,便也倒了一杯酒,舉起來:「那我就祝霍哥和嫂子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酒宴熱熱鬧鬧的進行,裴景淵牽着姜月煙去認人,男人的手掌又厚又大,抓得緊緊的。
姜月煙試了好幾下,都沒能掰開裴景淵的手。
姜月煙有點惱了,她討厭裴景淵強硬的態度,也討厭他在某個事上不知節制,偷藏壞心思。
婚床的正上方掛着的是一個巨大的白色玻璃燈球,完全能當鏡子使。
他們兩個深入的身體,完完全全映照在裏面,乳白的燈光襯出一層朦朧模糊,更讓人能注意到某一處。
姜月煙仰躺在下,視野里全是那個大燈球。
她又氣又羞,偏過頭閉眼不看,裴景淵不依,掐過她的臉要她睜開眼睛看他。
姜月煙罵他,到邊哭邊罵他,最後她哭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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