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都沒有了。

姜月煙跟裴景淵在市裡多呆了幾天，一想到男人那晚的粗暴，還不要臉的叫自己看那麼羞/恥的畫面，姜月煙就慪氣，不想理他。
兩人面對面吃飯，姜月煙直接無視裴景淵。
吃完飯，她轉身上樓，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飯桌上詭秘的安靜，三個大男人默默扒飯。
羅明悄悄抬眼，目光跟着姜月煙，看見她進門，一直等到門縫關實了，羅明方才一把把碗筷撂在桌上。
「霍哥，你跟嫂子咋回事兒？吵架了？還是說……」
後半句羅明沒敢說，他懷疑漂亮嫂子是霍哥拐來的無知少女。
他也跟人相處了兩天，說句實話，人跟個仙女兒似的，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再說也沒聽到過裴景淵身邊有女人，這突然間冒出來一個漂亮嫂子，很難不讓人懷疑是霍哥非法拐來的。
他先前只顧着替裴景淵高興，孤寡了30年終於有老婆，喝酒喝的暈暈乎乎的。
現在仔細一想，羅明一驚：「霍哥，咱可不能幹違法的事啊。」
羅明「蹭」一下站起來：「你趕緊去跟人認錯，然後抓緊把人送回去啊。」
「放心，我和商兒會給霍哥你作證你沒有虐待行為。」
想到自己看過的一個司法節目，裏面有一個人販子被判了八年刑，羅明急得咬舌頭。
「你沒事就滾出去收貨。」裴景淵的心情也不爽，眉頭皺成了個小山峰ᴊsɢ。
媳婦這兩天的態度他也感覺到了，但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
難道是自己新婚夜不夠賣力，沒表現好？
裴景淵看一眼對面桌上的碗，巴掌大的一個碗，就裝了半碗飯，她還沒吃完。
難怪那麼瘦。
抱着一點感覺都沒有。
撞得疼。
房裡。
姜月煙坐在床上，手裡拿了一瓶葯。
她身下一直疼，她先以為是正常情況，但痛感一直未消，她有點擔心，去醫院看了才知道是受傷了。
「你是新婚吧？」
「小夫妻再愛也要剋制一點，這種事不能太激烈的。」
「你老公沒來？」
「身體是自己的，要好好保護，你回去也多跟你男人溝通一下。」
「最近兩個月就別行房事了。」
「忍着。」
「……」
耳邊彷彿迴響了一遍醫生奶奶的話，姜月煙氣氣的擰開藥瓶蓋子擦藥。
她討厭裴景淵！
她本來就不喜歡他粗野大條的性格，現在更不喜歡他了！
長得好也沒用！哼！
姜月煙在心裏把裴景淵狠狠罵了一通，突然聽見門把手擰動的響聲。
姜月煙把藥瓶一扔，一溜鑽上床。
門被推開，裴景淵手裡端了個大海碗走進來。
姜月煙抓着被子往裡鑽，只露出一雙滴溜溜的眼睛盯他。
裴景淵走到床邊，姜月煙聞到大海碗里一股濃濃的鹵香辣味。
她定睛一看，碗里裝了一個大雞腿，上面還蓋了一層鹵牛肉。
裴景淵把碗放下，餘光瞥見柜子上放了一支葯，什麼魚肝油什麼軟膏的，他認不得。
但底下的一行小字他認出來了，並精準捕捉到四個字眼：外陰擦傷。
裴景淵皺眉，她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
男人好似很不爽，看起來更凶了，高大的身軀打下一片陰影。
六月天，窗戶開着，窗邊有一棵大樹，風吹過，樹葉沙沙沙的響。
橘黃色的日光透過葉子的縫隙撒下來，在紅木地板上畫了一片斑駁。
光柱里有細小的塵土旋轉漂浮，風攜了冰汽水兒的味吹進來，和男人身上的細汗味混雜在一起。
呼呼的熱夏。
裴景淵忽然蹲下來，大手一把拉開被子。
「混蛋你幹什麼！」姜月煙一驚，一下扯回被子翻身把自己一裹。
她沒穿小褲子。
「你煩死了，你出去！」姜月煙背對着裴景淵，兇巴巴的趕人。
她真是受不了他。
「我看看你傷的咋樣。」裴景淵充耳不聞，彎腰伸手一把把姜月煙抓了過來。
姜月煙毫無反抗之力。
男人湊近，跪坐在床邊，低頭去瞧。
這種姿勢……
姜月煙咬唇皺眉，踢他，用盡渾身力氣死命的掙扎。
「你滾開，出去！」
裴景淵還沒看清楚，姜月煙的動作大，他稍稍用力了一點，媳婦的大腿就讓他給掐出了一個小紅印。
艹，真嫩。
裴景淵不敢動了，鬆了手。
姜月煙一頭鑽進被子里，轉頭她抬手，「啪」一聲脆響，給了裴景淵一個響亮的耳光。
熱息一股股的往屋裡進，突然安靜。
裴景淵用舌頭頂了頂痛得發麻的左臉頰。
媳婦打人還挺疼。
姜月煙抓着被子，這段時間的不適應和一直以來的委屈一下子全部湧上心頭。
一直努力維持住的情緒直接崩潰。
姜月煙的鼻子和眼眶發酸，無力感和孤獨感襲來，就落了眼淚。
捂着腦袋就失控的哭起來。
抽噎聲一聲比過一聲，裴景淵心慌的手忙腳亂。
裴景淵的一條腿跨跪上床，他伸手捧過姜月煙的臉，給她擦眼淚。
「你哭什麼啊，我不看了還不行嘛。」
他最煩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流眼淚。
一點小事，哭個沒完。
男人的大手粗糲，擦得姜月煙臉疼，又聽見他話裡帶刺的語氣，姜月煙的心裏更難受。
又不是她想嫁給他的。
她莫名其妙的嫁給他一個糙漢子，這輩子算是完了。
他凶什麼凶啊，她最討厭他了！
姜月煙打掉裴景淵的手：「我不要你管我，你走開，我討厭你，我根本就不想嫁給你！」
說著，姜月煙哭得更厲害。
裴景淵愣了下，隨後起身。
小姑娘哭得他心裏堵得慌，莫名的煩躁。
嫁給自己又不委屈她，就這麼不情願？
不自誇的說，自己這長相和身材也是杠杠的，在西川城有多少女人都上趕着往他身上貼。
每次到市裡來收貨，走在路邊也有女人貼上來要他的聯繫方式。
他一個都沒給。
因為心裏只惦記了她，別的女人半點都看不入眼。
再說，他還有錢。
存款三百多萬，修車廠一年的利潤有四十萬，他把她放在手心裏寵，要啥他都給。
但跟自己在一起的這幾天，她還是不開心。
他都沒見她笑一下。
跟了他都這麼不高興，裴景淵想到要是自己那天沒有撞見老女人說要把她賣給一個五十幾歲的老男人。
他要是沒有中途把她劫下來，他的乖乖真跟了那老男人不得哭死。
敢碰他的女人，他也得發瘋，直接拿刀宰了那男人的弟弟。
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