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聖》[劫聖] - 第七章 軾兒
娶妻有年,卻人丁不旺。這麼多年來,除了八娘,眾多子嗣夭折。故而聞聽幼子又出現新狀況,嚇得蘇洵趿拉着鞋就跑進了嬰兒房。
程夫人抱着抽搐的孩子,淚水漣漣。乳娘彷彿做錯了事一般,一邊抹淚,一邊膽怯地看着孩子。
「孩子到底怎麼了?」
「夫君,兒子他……不中用了。」程夫人悲戚地答道。
看着嘴眼歪斜的孩子,蘇洵一時氣餒,險些跌倒。乳娘手疾眼快,將他扶住。
蘇洵掙脫乳娘,近身觀瞧,說不盡的悲苦。
「請郎中了嗎?」蘇洵問道。
「郎中剛走,他連藥方都不給下了。」任採蓮道。
蘇洵氣得捶胸頓足,「什麼郎中!簡直是見死不救!」
屋子內亂作一團。屋子外面,卻有人唱偈子。
「哎——打起竹枝唱喏忙,老道隻身行走忙。眉山隱隱水茫茫,趕上劫聖苦愁腸。笑嘆蘇家眾兒郎……」一位蓬頭垢面的道人,拿着一根竹竿,敲打着石頭,唱喏。
「去,去,去,窮鬼,也不知道個閑忙,啥時候了,誰有空答對你?」守門人怒道。
落魄道人也不走,依舊打着拍子唱喏,「生子十胎剩八娘,懷中小兒又癲狂。漫說老翁泉水澀,紗縠行里抽絲忙。但問世間窮通理,百善為先孝堪當。可伶蘇家末枝里,春草不發空一場。」
「我說你這道人,可真是怪,我們家小公子正不好呢,你還在門前唱喜歌!」
「可伶蘇家末枝里,春草不發空一場……」道人敲打着門檻子,不住嘴兒。
屋內,蘇洵心煩意亂,聞聽有人唱喏,一臉怒容道,「誰在外面?」
管家急忙出去應對,很快回來道,「一個老道士,瘋瘋癲癲地混唱。」
「可伶蘇家末枝里,春草不發空一場……」聲音迢遞而來。
蘇洵覺得蹊蹺,急匆匆趕出來,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道士正在門前混唱。
咴——咴——咴——咴——咴——
門外一頭毛驢打着響鼻,看着眾人,也不怕人,更沒有逃跑的跡象。
「管家,打賞!」
「是,老爺。」管家掏出一吊錢來,遞給蘇洵。
蘇洵接過錢,遞給道人。
那道人並不借錢,而是繼續唱喏道,「令郎危在旦夕間,公子卻在門前施捨,豈不聞臨時抱佛腳,空忙?」
蘇洵聞言,不敢怠慢,「還請老仙人援手,救一救我兒。」
「這倒像是一句話。前面帶路。」
「老仙人請——」
蘇洵引導着道士走進內室。
老道士在嬰兒的眉心一點,那嬰兒立刻停止了抽搐。旋即,從身旁的葫蘆里掏出一丸米粒兒大小的丹藥,一捏嬰兒的小嘴兒,便將丹藥餵了進去。
老道士用拂塵在嬰兒的身上一掃,嬰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眾人大喜,紛紛跪拜,「多謝老神仙搭救之恩。」
老道士一甩拂塵,眾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蘇公子,令郎大有來歷。如若應對不當,恐怕難以久長。」
「還請老仙人賜教。」
「蘇公子還記得昨日夢境嗎?」
「夢境?」思維跳躍太大,令蘇洵一臉茫然。
「還請老仙人明示。」
「為他起一個事宜的名字,作為投名狀,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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