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笙坐在了她的對面。
「我對你提的價格不太滿意。」
小可溫和的說，「江望笙，雖然我想跟奚氏合作，也願意給一個合理的價格，但是不代表，我不賺錢。
前兩天那一單還算合理，這一單真的不行。」
「你這一單白做，我才肯給你上一單，不然上一單也是免談的事。」
江望笙公事公辦道，「你想要合作，就得給我別人給不了的優惠。
當然，你也可以不接第二單，但是就不會有之後的第三單，第四單。」
小可沉默了。
江望笙皮笑肉不笑的好心提醒說：「今朝姐，你不能光看現在，你得往長遠了看。
這一單是虧了，但是長遠來看，這絕對不是吃虧的事。」
原來他的合作，也不是一時之間，因為男女那點事，而意氣用事，也是經過精打細算過的。
好說話，也是因為他確實佔到了便宜。
江望笙算得可是相當精明。
小可不敢保證，他是不是在試探什麼。
儘管江望笙說的長遠來看的確划算，但要是這樣就真簽了，難免會讓人察覺不對，畢竟他說的長遠計劃還只是一個大餅，沒有人會因為一個畫畫的大餅真的就不賺錢了。
小可搖搖頭，說：「江望笙，這個價錢，真談不了。
要不你再稍微往上提一點，我們好商量。」
他眯着眼睛看了她一會兒，挽着襯衫袖口，漫不經心的說：「今朝姐，你一直想要跟奚氏合作，是不是心裏有什麼打算？」
小可心下一緊，面上溫和道：「想賺點錢罷了，所以你價格不提，我真接不了。」
「不只是你，加上我父親的態度，事情看上去沒那麼簡單。」
江望笙又抬眼，直直的看着她，他的眼神過於銳利，帶上了些壓迫感。
在他的洞察下，她表現得相當平靜，說：「江望笙，你不能因為不想要那五百萬的事，就來找茬。」
這句話讓江望笙頓了頓，故意壓着她的氣場撤去，隨意的靠在了椅背上，說：「今朝姐，你知道的，我不缺那五百萬。」
「你可以拿去做公益。」
她給他建議。
江望笙笑了，不過沒什麼含義，說不上來是高興或是生氣，他微微俯身，同樣語氣也分辨不出什麼含義，說：「今朝姐，你知道的，我不想要這個結果。
「他說話的同時，一隻腳有意無意在桌面下輕輕蹭他，他很有技巧，十分刻意的貼着她小腿內側往上，她躲了幾次，嘗試無果，躲不開。
助理進來，他也沒有收回去，很是肆無忌憚。
小可臉上的情緒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助理並沒有發現他們桌面下的洶湧，忙前忙後，把文件重新打印了一份，又給他們續了咖啡，才退了出去。
小可這才蹙眉，說：「江望笙，談事就好好談事。
「「似乎沒什麼好談的了。」
他說。
小可看着他，明白他的意思，他的價格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往上提的，所以小可在不確定他是不是在試探什麼的情況下，不可能也不能把這個項目談下來。
她心裏有一半的肯定，江望笙是在試探她。
小可沒想到江望笙的警惕來的這樣快，他甚至比范起更加懷疑她的動機。
本來她以為，他應該要比范起容易信任她。
她看着看着，她對他這張臉一如既往的熟悉，但是似乎又帶了點陌生。
「江望笙，你何必又要逼我。
「小可說。
他看着她，沒有說話，眼底下寫着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片刻後，他起了身，說：「今朝姐，抱歉，我想我們這一次，大概沒辦法合作了。
私事，也希望你可以好好想一想。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你行行好。
「這一句話，從他嘴裏轉述出來，跟范起說出來的，語氣完全沒法比。
范起說的，更加卑微，但是從江望笙自己嘴裏蹦出這幾個字時，只會讓人感覺出幾分強勢和玩世不恭的味道。
不過，也算是在示好。
小可放在桌面上的手握了握，說：「我跟徐斯言的事情，長輩們已經知道了。」
江望笙並不在意這個問題：「那又怎麼樣？」
好一句那又怎麼樣。
「讓她們失望，並不是什麼好選擇。」
小可說，「確實是我沒有做對，當初但凡我更成熟點，就該清楚，我一個追了徐斯言那麼久的人，不應該跟你有什麼。」
江望笙笑了笑，這個笑是真的有點冷了，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今朝姐，你最不應該的，是沒有在跟我在一起是的時候，把這事跟我坦白。」
小可當時只是以為，跟一個男人在一起，只需要把你的現在或是未來交給對方，她沒有想過，原來過去也該交代的一清二楚。
或者說，她沒有想過，得一開始，就得把過去說清楚。
她想未來還有那麼久，總有機會說。
「但凡你在前邊就跟我說清楚，我根本不會像狗皮膏藥一樣，在你身邊糾纏你。」
江望笙說。
176江望笙那時候，是真的喜歡小可。
但是喜歡歸喜歡，一開始要是清楚那點事，他就不會讓這段戀情開始。
小可愧疚說：「抱歉。」
「這時候說抱歉，已經晚了。」
江望笙起身，似乎是打算走了，「你也不需要覺得對不起我，你給我答覆就行。
今朝姐，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小可心緒萬千，江望笙顯然是感覺到她不對勁了，才會故意試探她。
她仔細回憶了許多細節，也沒有想到是從哪一步開始，他變得警惕起來的。
反正不會是離婚之前，那說明也就是這半年。
是因為單身酒開始，還是顧澤元酒後隨意的說了一句她有孩子？
再或者是，她堅持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