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禾沈景翊》[凌念禾沈景翊] - 第2章(2)

護在懷裡,像護犢子似的。

  她們害怕了,慢慢散去。

  沈景翊這才把我鬆開,鄙視地瞥了眼我泛白的臉色,用完好的右手推了推我,又蹲下身去給薰衣草除雜草了。

  我也蹲下身,用手去碰他的左臂。

  他起先因為沒知覺沒有發現,後在向我瞥時,看到我的動作,他的瞳孔猛地一縮,神色露出緊張。

  「凌念禾,回去。」

  我把他的左臂抱到懷裡。

  「沈景翊,這裡沒有先進的醫療用具,你跟我回去,我幫你治,來村落的時候,我買了一大堆關於骨科和肌肉復原的書,我們回去看看好不好?」

第二十章治不好了!

可沈景翊倔得很,他覺得治不好了,就是治不好了,不想我再操勞。

  我咬咬唇,看着他故意躲避着我的眼神,心裏從來沒這麼疼過。

  我兩隻手的食指放到嘴角,強制提起一抹笑容,接着手抱住他的左臂,臉貼到他的脖頸處,不停蹭來蹭去,故意撒嬌道:「沈景翊,沈景翊,和我回去嘛,回去回去看看,求你求你。」

  我感到他的身體立即僵硬起來,我便整個人畏縮到他的懷裡,重重一吸他身上特有的香氣,臉又在他懷裡蹭起來。

  他明明已經一副受不了的神色,卻還故意嫌棄地把我往出一推,冷着臉道:「行了,破事那麼多。」

  他起身向我們的小屋走去,背影看起來高大又堅強。

  我在他轉身叫我前,迅速擦掉眼裡冒出來的淚水,小跑着追上了他。

  他用右臂把我摟到懷裡,對我說:「凌念禾,這是那晚之後,你笑得最開心的一次。」

  我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沒說話。

  之後的日子,是我和沈景翊一起生活過最開心,最不舍忘記的日子。

  他答應了我給他治療胳膊,便每天晚上乖乖地躺在床上,任我用各種書上學來的方法為他治療。

  我採用的最多的是中醫按摩療法,促進肌肉再生,可偏偏他有時候不配合,會用一些極流氓的行為打斷我的治療。

  他會說,凌念禾,你真乖,乖乖讓我睡。

  他也會問我,小雅,這樣的日子你快活嗎?

  我來不及回答,他便會附在我耳邊,輕聲一嘆:有你凌念禾的日子,是我沈景翊最快活的歲月。

  沈景翊啊,我也是。

  他的腿慢慢好起來,步伐也越穩,鄰居老奶奶一家會經常來指導我們種植薰衣草的方法。

  沈景翊除了執行任務是一把手外,其他地方其實笨得厲害,我都已經熟悉了技巧,他卻又過了好久才學會。

  我看着我們的幼苗漸漸成長,看着鄰居老奶奶不斷從我這裡端走我做的中國菜,看着鄰居老奶奶家的女兒不停地覬覦着我的沈景翊,卻毫無辦法。

  老奶奶會經常拉着她的老頭和我還有沈景翊坐在薰衣草花田裡,大談特談她有個怎樣優秀的兒子,他是全村唯一一個走進大城市生活的人。

  那個時候,她和老爺爺的神色都很驕傲,我看着沈景翊眼裡漸漸染上的思念與孤獨,我心裏也慢慢變得難過。

  沈景翊他在想家。

  他是他父親的驕傲,是國內極少的優秀特種兵,卻為了我墮落在這個地方,種植他不擅長的薰衣草。

  日子就這樣慢慢流逝,那充滿黏稠的血腥味的過去終於緩緩淡出我的生活,我的世界裏只余了沈景翊。

第二十一章動了殺心

半年過去,我們的薰衣草第一次賣出,沈景翊拿着錢到村裡唯一的鋪子給我買了愛吃的水果。

  噢,老奶奶的兒子也放了假,回來了。

  夜色中,我穿着沈景翊大大的衣服,站在門口,看着他坐在剛剛收割完的花田裡,背影孤寂蕭索。

  他還覺得孤獨嗎?有我陪着他,他為什麼還會那麼孤獨?

  法國的月亮總是那麼大而亮,斜斜掛在夜色里,似乎只消那麼一搖晃,它就會掉下來,砸到我和沈景翊的屋子上。

  我和沈景翊在清亮的月光里,顯得那麼渺小,不過都是被月色籠罩的極渺小的人而已。

  他曾問我快活嗎?他也說他過的快活。

  可是,沈景翊,你不快活。

  你不該只與我躲在角落,創造了美麗,又親手把它賣出去,只為生活的苟且。

  我走出去,坐到他旁邊的土壟上。

  他看到我,顯得很驚訝,隨即擰起眉,表情又變得凶起來:「凌念禾,回去,只穿這麼點,想生病是不是?」

  我手覆到他的大手上,說:「沈景翊,我們回國吧,看看你的父母。」

  他瞪我一眼:「回去做什麼?才半年,對你的追捕令肯定還沒撤銷,你想死是不是?你是不是又想丟下我?」

  本是覆在他大手上的小手改為被他攥得死緊,似是要融入他的骨血里。

  我心疼地看着他手上新增的青紫,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問他:「你又和他們打架了?」

  他看了眼被我撫摸的地方,把自己受傷的手收回去,又用胳膊肘嫌棄地推我:「女人家管那麼多幹嘛?負責把你的飯燒好就行,看把那位老婆子毒什麼樣了?」

  我的嘴角抽了抽,什麼跟什麼,那位老奶奶明明愛吃的很。

  「沈景翊,你不要和他們打架了,我捨不得。」

  他瞥了我一眼,冷着臉不說話。

  我靠到他肩上,也沒有再說話。

  夜裡的風送來殘留的薰衣草氣息,我打了個阿嚏,接着,立即被摟入一個溫暖的懷ɖʀ抱。

  良久,沈景翊才沉着聲吞吐道:「媽的,那群男人該死,竟然褻瀆我的女人,我沒殺了他們就算不錯。」

  我知道,沈景翊其實真的動了殺心,但只是考慮我喜歡這個地方,才一直忍讓着沒動殺手。

  他說完,又捏捏我的鼻子,哼了一聲:「凌念禾,誰叫你長這麼好看?」

  我被他捏的有點疼,揉揉鼻子,回擊:「如果不好看,你才不會喜歡我。」

  他的手立即掐上我胳膊上的肉,掐的特別用力,聲音也變得粗聲粗氣,幾乎是吼出來:「才不是!凌念禾你一出現在我沈景翊的生命里,就和別人不一樣!」

  說完,他紅着一張臉,哼哼嗤嗤起身回屋了,留我一人征愣。

  第二天,我睡得沉,門忽然被敲醒。

  我一下子蹦跳起來,看到沈景翊已經不在家了,想着大概是去晨跑。

  他腿好點之後,就不知道注意了。

  我匆匆忙忙套上衣服,就開了門。

  是個陌生的男人,村子裏我沒見過。

  他把一個盛飯用的小瓷盆遞給我,用標準的法語道:「小姐,這是我母親昨天從你這裡拿走的裝飯的瓷盆,我來還給你。」

第二十二章救我,沈景翊!

我立即反應過來,是鄰居老奶奶的兒子。

  我點點頭,伸手去接,可拽了半天,愣是沒拽過來。

  我疑惑地去看陌生男子,他一雙眼睛直勾勾看着我,嘴角掛着晦暗不明的笑,「小姐,我叫福塔里,你長得真美,很像我見過的誰。」

  我心裏立即咯噔一下,又拽了拽瓷盆,可福塔里抓得很緊,我拽不過來。

  所幸,我也放棄了,放開瓷盆就想要關門,福塔里卻突然伸手抵住了門。

  他堂而皇之地探頭進來,看到只有我一個人,越加大膽,腳步跨進門,啪地關上了。

  我連逃都沒有機會。

  他把瓷盆放到我和沈景翊平視吃飯用的桌子上,不客氣地坐到沈景翊平時坐的木椅上,開始打量我。

  「小姐,你叫凌念禾是嗎?真是個不錯的名字,我們遇見的並不算太晚是嗎?」

  我不動聲色地向後退,眼神不自覺向窗外瞟,想看看沈景翊什麼時候回來。

  福塔里識破了我的想法,他只是坐在椅子上沒動,聳聳肩又道:「小姐,你沒必要這麼緊張,我只是看你長得很熟悉,有些——親近感而已。」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我逼近:「小雅,你如此美麗,想必也極為聰明,果真不懂我的熟悉是什麼意思嗎?」

  我努力鎮定,反駁他:對不起,我已經結婚了。」

  「哦?已經結婚了嗎?」

  他的嘴漸漸湊到我的臉上,我轉身就要跑,他一下子把我抓住。

  我看着他的嘴臉變得越來越猙獰噁心。

  「啊!沈景翊!」我怕地大叫起來。

  門砰地被踹開,福塔里立即被踹到牆角,甚至被踹得嘴角吐出血。

  「他媽找死!」沈景翊提起手邊的椅子就要往下砸,我立即阻止了他。

  本來依着他的脾性,即使我攔他,他也大多不會聽的。

  可現在的我,許是嚇到他了。

  「沈景翊,沈景翊,沈景翊,救我。」

  沈景翊立即放下椅子,把我抱到懷裡,抱得很緊很緊:「小雅,我在,我來救你。」

  福塔里趁着空隙立刻從牆角爬起逃走了。

  我在他懷裡哇地哭出來,聲音抽噎不清:「沈景翊,快逃,我們、我們得逃,福塔里認出我了,他從村外回來,一定、一定看到通緝令了。」

  沈景翊抱着我的身體也僵住了,他立刻把我抱到床上,重重吻了我額頭,接着從床上起來就向門口沖,眼中是毫不猶豫的果決與殘狠:「我去殺了他!」

  我聽此立刻抓住了他。

  「沈景翊,我們逃吧,你從來不殺普通百姓,別為了我沾血腥。」

  他的腳步明顯還想往外邁,可我抓得緊,手指都泛了白。

  我們僵持了很久,他最終甩開我的手,冷了臉去衣櫃快速收拾東西。

  沈景翊生起氣來很可怕,我小心翼翼走過去,從他背後抱住他。

 律周  他用力推開我,又開始收拾衣服。

  我被他推的沒站穩,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在沉悶的房間里發出不高不低的響聲。

  他立馬轉過身,眼裡一閃而過急色。

  隨即,他嘲道:「凌念禾,你什麼時候可以變回以前?如果我死了,你該怎麼活?」

第二十三章被趕走!

以前的我果敢不畏懼,從來不會這麼懦弱又不堪一擊。

  他這樣的話讓我很害怕,我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沈景翊離開我了,我該怎麼活。

  他已經不知何時融入了我的生命里,我們兩個還能分開么?

  我擦擦最近總是輕易掉出的淚,想起身,門外忽然傳來一片喊鬧聲。

  沈景翊聽不懂法語,我卻聽懂了。

  「我就說那個外國婊子一定不是個好東西,快抓住她!」

  「臭婊子,還有那個死瘸子,都不是好東西,趕走他們!」

  我看向沈景翊,發現他不知何時也在看我。

  「凌念禾,過來。」

  我從地上起來,走到他面前。

  他把我抱到懷裡,從衣櫃底取出一個包,又取出一個類似布條的東西,他把我綁到自己的背上,伸手去衣櫃後又要取什麼。

  也是這個時候,我們的門被外面的人生生撞開,村子裏的人似乎都來了,全部往裡涌。

  最當頭的是福塔里。

  「凌念禾小姐,嫁給我,我可以讓村民保持沉默,當然,還有一個條件就是那個男人,得滾出我們的村子。」

  他指的自然是沈景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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