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禾沈景翊》[凌念禾沈景翊] - 第2章

 我說,我心裏疼,疼他就這樣毀了。

  我們兩個人都毀了。

  「所以,」他停下動作,認真睨向我:「現在世界裏,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我們的世界,再也沒有那麼擁擠,沒有東方徹,沒有陶瑩瑩,沒有賀雪,沒有張慧,只有我和我的沈景翊。

  後來,我們逃了。

  沈景翊以他多年積累下的反偵察經驗處理了屍體,並對現場恢復如初。

  他的能力其實強的令人畏懼。

  也是在處理屍體時,我才發現,原來那個死的人是陶瑩瑩。

  電視上的錄像帶應該是提供給警方取證殺人動機用的,再一調查我和陶瑩瑩還有東方徹的關係,那殺人的誣陷必定落我身上。

  可沈景翊出現了。

  我站在埃菲爾鐵塔前,看着沈景翊,風把他的短髮吹得有些亂了,我踮起腳去為他整理。

  他淡淡看着,一眼似乎望了百年。

  「沈景翊,以後我們該怎麼辦?」

  他把我抱到懷裡,向前走去,似是要帶我走向未來:「吃飯睡覺生孩子。」

  我頓了頓,又道:「可是,你的父母……」

  我記得沈景翊的家裡條件其實不是很好,他的父親甚至有心臟病。

  他的身體好像一僵,良久,似自言自語又像對誰說:「這次,我有選擇了。」

  我把手伸到他的手裡,用他的大掌將我包緊,整個人一瞬間忽然很安定。

  遠處鐵塔腳下,一個女孩正追着男孩,嘴巴嘟起,表情苦惱,可眼睛裏卻帶着光亮。

  男孩厭惡地轉身,伸出雙手就推了女孩一把,用法語吼道:「你很噁心,滾我遠點!」

  女孩的眼裡有水珠閃了閃,她不依不饒地站起身,伸出小拳頭,對男孩威脅道:「哼,法蘭克,我的身手可要比你好,你不和我約會,我就把你打趴下!」

  我的眼睛被一隻長着厚繭的手指撫過,我才發現,我又當著沈景翊的面哭了。

  「凌念禾,你在想東方徹!」沈景翊的聲音帶着毫不掩飾的醋意,還有些生氣。

第十七章逃亡

我沒有否認,「嗯」了一聲。

  他聽此猛地轉過頭,看向我,那眼裡似乎有一瞬間慌亂,隨即,他眼中浮上嘲意,諷刺一笑,把我的手甩開,轉身快步走了。

  在鐵塔邊拍照的人很多,他又是故意走的快,沒多久,我就找不到他了。

  再一回身,鐵塔邊的男孩與女孩也已經不見了。

  像在時光盡頭消失的我和東方徹。

  沈景翊,我所想念的,確實是東方徹,是在初遇東方徹時,被你保護的那麼好的我。

  敢愛敢追,不懼未來的凌念禾。

  可是,那麼好的我,就那樣被東方和我的母親毀了。

  留給你的,是一個羸弱又無能的凌念禾。

  我很心疼,心疼怎麼不能給我唯一的、最好的沈景翊一個曾經的我。

  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纏着你帶我偷偷溜出部隊,就不會和你在不熟悉的C市走散。

  更不會遇到東方徹,他無意救下被流浪漢圍攻的我,自此讓我情根深種。

  我曾經那麼狂妄地、熱烈地追逐我心中所愛,卻不知原來正給自己挖着一個永遠跳不出來的墳墓。

  偏偏,這個墳墓埋葬的還有你的一生。

  一個街邊小丑走來,他在我身上吹出一串泡泡,我茫然地看着,一動不動。

  小丑大概覺着無趣,離開了。

  一個小孩經過,指指我,問他媽媽:「媽咪?這個姐姐走丟了哦,要打電話給他們家大人嗎?」

  他的媽媽匆匆把他拉走了。

  我站在原地,不敢離開,我怕沈景翊找不到我。

  我從上午等到下午,又等到天黑,沈景翊一直沒來找我。

  旅遊區里人越來越少,偏偏天上又開始打雷,不消多久,雨點就落了下來。

  我開始害怕。

  心理疾病發作,我臉色漸漸變得慘白。

  周遭明明點着華麗的五彩燈光,我卻覺有縹緲的鬼影幽幽飄過,他們似乎化成嬰兒與血的形狀,纏繞着我呼吸不上來。

  「媽咪,媽咪,為什麼不救我?你看其他小孩玩得多開心,我也想坐旋轉木馬啊。」

  那些嬰兒嘻嘻笑着,又嚶嚶哭着,他們的靈魂纏上我的脖子,一瞬間,我要窒息了。

  我蹲坐到地上,屁股摔得很疼,我頭仰起,雨點落到我微張的嘴裏,我大聲哭叫起來。

  旅遊區的管理人員過來,把我當成神經病,想要打電話通知醫院。

  卻還沒按出號碼,那手機就被一腳踹出老遠。

  「FUCK,誰?誰?」工作人員大叫。

  我被人抱起,跑出老遠,工作人員忙着找他的手機,沒有追上來。

  沈景翊俊美的臉被淋得有些狼狽,他陰狠瞪着我,卻又對我無可奈何。

  「媽的,你是不是害怕?」

  我抱緊他,把臉抵到他的脖頸處,牙齒咬上他的肩膀。

  他任我咬着,抱着我走了很遠的路。

  我再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把我的衣服全部扒乾淨,用淋浴給我洗澡。

  我疑惑地看向他,卻發現他也脫光了衣服,腰身精壯,身材極佳。

  我立刻移開視線,臉上感到熱熱的。

  沈景翊沒有注意到,只一邊為我洗澡一邊教訓我:「我走了,凌念禾你傻缺就不知道追?我要是不回去找你,你是不是就死鐵塔那兒不走了?」

第十八章定居

我低着頭,不回答。

  沈景翊的口氣終於軟了點:「行了,就會裝委屈博我同情,不罵你了。」

  可才說完,他的語氣又開始冷到極點,帶點暴躁:「法國這破地方,那些人嘰里咕嚕說的都是些什麼!要不是我出賣色相,這地方你今晚都別想住。」

  沈景翊一直不停說著,我才知道,今天他走以後,偵查了很多地方。

  既要躲開可能的警察追擊,又要給我一個舒適的住處,關鍵還能賴着賒賬。

  結果一走,就是一天,待他用英語和一群法國人費力商談好後,才發現天已經黑了,偏偏還下起了雨。

  他最是了解我的病,一路上差點沒把他兩條腿給跑斷。

  他的腿傷還沒有全好。
  淋浴灑下的溫水流到我的臉上,我也分不清是水還是淚,一下子就撲到了他的懷裡。

  他關了淋浴,把我臉捧起,仔細看着我。

  他帶着厚繭的拇指撫過我的唇,嗓子沙啞:「小雅,告訴我,你和東方徹睡過幾次?」

  我本沉醉在他的愛撫中,他的問話一下子讓我愣住。

  我凝着他的眸子垂下,慌亂地躲着他的注視,心裏湧出數也數不清的自卑。

  他把我打橫抱起,走出浴室,輕輕放到床上,一點一點進入我的身體,仍舊柔聲輕哄:「小雅,告訴我。」

  我兩手捂住眼睛,哭得抽噎起來:「兩、兩次。」

  結婚五個月,懷孕三個月,東方徹一共碰過我兩次,一個月一次,懷孕之後就再沒碰過。

  也許,他屈尊碰我,不過是為了讓我懷孕再親自踩掉而已。

  沈景翊將我擋着眼睛的手拿開,粗暴地吻上我的眼睛,唇,再沒有提起關於東方徹。

  他要我的時候,一直有意無意地撫向我的肚子。

  住了沒幾天,法國新聞便發佈了有關我的通緝令,並刊登出我的照片,沒有沈景翊。

  我知道,是賀雪做的。

  以沈景翊處理的手段,陶瑩瑩的屍體不會被發現,沈景翊更是在找我時已經毀掉了那時我所處酒店的監控攝像,沒有留下一點痕迹。

  只有我的母親暗中推動,我才可能被發現。

  沈景翊替我進行了易容偽裝,我們開始在法國流浪濾晝。

  我們逃出住的小旅館,我會偶爾到旅遊區給各國遊客進行翻譯,賺些生活的錢。

  那個時候,我就看着他守在我身邊,眼裡既驕傲又落寞。

  我想,他在自責無法給我更好的生活。

  可那就夠了啊,他陪着我,陪着我一起活在世界最陰暗的角落。

  為了省錢,我不願住旅館,他便帶着我到守衛監管比較差的小教堂。

  我蜷在他的懷裡,他抱着我,夜裡小教堂窗口吹進的風絲毫不會吹到我。

  有時候我夜裡醒來,偷偷看他,會看到月光中,他睜着眼,緊緊盯着教堂門外。

  臉上一派清明,絲毫沒有睏倦的痕迹。

  他很警覺,他怕夜裡有警察來抓我,他就沒日沒夜的守着我。

第十九章繼續流浪

他也會時不時看看懷裡的我,看到我恬靜睡着,眼裡會露出柔和。

  有時候,我們會只買點可以充饑的麵包,他帶着我到海邊,一坐就是一天一夜,看夕陽和晨光。

  這一生,如果能有那樣一個陪你看遍世界角落,閱過歲月冷暖的人,真是命即短,又何妨了吧。

  可我不想再流浪,我看着沈景翊日漸不穩的腿,我知道這樣的生活使他留下了腿疾。

  他的腿顯了些瘸,他還極力隱忍着裝出正常人的模樣,不想讓我看出。

  並且,他的左臂,廢了。

  我假裝什麼也不知道,有一天,我在黑網吧的電腦屏幕上指了一個地方,我說:「沈景翊,我們定居吧。」

  我想要的,他都願意給我。

  我們到了一個連電都沒有的小村落。

  這是我曾經做背包客時無意發現的一個被世界遺忘的桃花源,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離開過法國,只在法國境內遊玩。

  那個時候,也還沒有沈景翊,沒有東方徹。

  我沒有想到,再回來這個地方,我已不是當年模樣。

  這個小村子滿村植着薰衣草,等花草長好,便有專人收購,然後走老遠,拿到小鎮上去賣。

  我帶着做翻譯賺的錢,買了一處小屋,和沈景翊住下來,也買了一個屬於我們的薰衣草種植地。

  我以為我們終於可以無需東躲西藏,再過幾年,風聲退去,我和沈景翊可以再次出山,好好生活。

  可原來,再美麗的東西,也會殺人。

  殘紅夕陽下,站着沈景翊,他的周圍,是望不到邊的薰衣草花田。

  而花田裡,站着村落中老少姑娘。

  她們圍着沈景翊,七嘴八舌地指導着薰衣草應該如何種植,過快的語速與帶些方言的法語令沈景翊厭惡地皺起眉。

  但薰衣草是如今唯一能賺錢的活,他只能忍着,時不時瞟兩眼那些姑娘們放在他胳膊上的手。

  我看着他殘了的左臂,垂在那裡,毫無知覺。

  我小跑着過去,推開法國少女與阿姨們,不動聲色地拉住沈景翊的手。

  可姑娘們沒有要退開的意思,反而指責起為什麼我不會做農活,有些人甚至粗魯地用手指戳我的肩膀和胸口。

  她們都是村落里的姑娘,有些生得膀大腰圓,手指戳到我身上,很疼。

  一直忍着沒發火的沈景翊在我被欺負時,終於怒了,也不管她們聽不聽得懂,就沖一群人大吼了一聲:「滾!」

  姑娘們雖聽不懂,可看着本帥到天際的外國溫潤小哥忽地發了火,劍眉緊擰,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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