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
徐斯言道，「怎麼這段時間都沒有過來？
公司這邊本來有事情想交給你處理的。」
「沒有什麼時間。」
「阿晝最近去國外了？」
林渺頓了頓，「嗯」了一聲：「他說國外市場比較鍛煉人。」
「其實環境差別能有多大？」
徐斯言分析道，「他之前有公司，也創過業，去國外開闢新市場，其實也跟創業差不多。
他要真想鍛煉自己，在國內換個城市再創業也沒有區別，要真說區別，國外市場有底子，起來快些。」
林渺沉默了一會兒，道：「外企沒待過，我知道國內外會有區別，但是我不太懂。」
徐斯言道：「不過他有些自己的想法也不一定，我不是他，也摸不准他的意思。」
林渺點點頭，又轉頭過去跟甜甜聊天。
徐斯言琢磨了一會兒，道歉說：「林渺，我跟你道個歉，甜甜剛才說我讓她喊你嫂子那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親切點，才讓她這麼喊你的。」
別的意思，指的什麼，林渺不會不懂。
她笑了笑：「我沒有覺得不合適，甜甜跟我親近，我也很開心。」
林渺朝他看去，只見他神色坦然，「我沒有破壞你們感情的意思，我只希望你過得好，能開心點。」
「沒事，我知道你很坦蕩。」
林渺道，「不然你當初，完全可以哄着我玩弄我。」
坦蕩二字，讓徐斯言的目光閃了閃，也就是一瞬，很快歸於平靜。
「你是個好姑娘，玩弄這個詞……不適合用在你身上。」
他蹙着眉，有些嚴肅的開口說。
這句話，讓林渺的腦子裡閃過和林淮北所有的荒唐畫面。
各種白天黑夜，各種場合，刺激卻也讓人感覺空落。
玩弄。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想。
他對她，不就是一直在玩弄么？
林渺待在徐斯言房間里的時間並不長，他倆不適合獨處一室。
她跟着甜甜回到了甜甜的卧室，而徐斯言在房間里處理工作，他把距離感把控得很好。
裴母很快在樓底下喊林渺，她牽着甜甜的手往樓下走。
「楚歌，咱們陪你阿姨玩會兒麻將。」
裴母笑道，「你阿姨賭癮又犯了。」
蔣文媛回國時間不久，在國外，玩雖然也玩，可總覺得沒有在國內那麼有勁兒。
一回國，就想了。
「再喊一個誰？」
林渺這就是樂意奉陪的意思了。
「斯言在家。」
蔣文媛把女兒抱進懷裡，說，「乖乖，去把你哥給喊起來，讓他來陪媽媽玩牌。」
林渺頓了頓，沒提剛剛見過徐斯言的事。
甜甜也沒有提，而是乖巧懂事的往樓上走，不一會兒，就把徐斯言給拉了下來。
他喊裴母道，「小姨。」
「你這會兒居然在家。」
裴母驚訝道，「這個點我以為你應該在工作。」
「調休。」
他在麻將機另一側，林渺上家。
他坐下的時候，林渺感覺到自己的腳，似乎不小心蹭到了他大腿，一個敏感的地方。
徐斯言側目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林渺一直在給蔣文媛喂牌，誰今天最想玩，就越想贏，林渺向來喜歡哄着長輩。
只不過，蔣文媛玩得很大，輸的多了，林渺多少有些吃不消。
徐斯言那邊，也開始給她喂。
一兩次的時候，林渺還沒有發現，次數一多，她就察覺了。
徐斯言上學的時候數學就特別好，一副麻將牌也就只有這麼多牌數，他不可能會打成這樣，那也就是有意為之的了。
林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徐斯言神情倒是沒有任何變化，冷冷淡淡的，只不過眼底倒是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到最後，林渺也不算輸的很多，蔣文媛賺的盆滿缽滿，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好了。
「阿姨牌技真好，我認真跟您玩，還是玩不過您。」
林渺笑道，「改天得跟您請教請教，學點技術。」
蔣文媛被誇的高興，表面上卻也還是說：「今天牌運好罷了。
就是沒想到斯言成績這麼好，對麻將會這麼不精通。
不過新手確實這樣，多玩兩次就好了。」
林渺聞言就又看了眼徐斯言，他神態自若，牌局散了，朝她禮貌的點了點頭，也就轉身上了樓。
，裴母在回去的路上道：「斯言這孩子，也不知道打算什麼時候成家。
跟阿晝一樣，也是只知道一天到晚拼事業。」
林渺沒吭聲。
手機上，倒是接連響了幾下。
林渺打開微信看了兩眼，林淮北跟徐斯言的微信幾乎是同時進來。
087徐斯言問她有個策劃案能不能幫忙出把力，說在家辦公也行。
林渺跟他說，讓他先發過來看看，如果行可以試試。
而林淮北則是一如既往的發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給她發了一隻路過的流浪狗的照片：像你一樣，髒兮兮的又可憐。
林渺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說她，跟流浪狗一樣，無家可歸。
不管他是不是這個意思，林渺心裏還是刺了一下。
她小時候就一直用流浪狗類比自己。
林渺忍耐着給他發了一個問號。
你是什麼意思？
只不過，那邊半天都沒有回。
林渺因為林淮北的那一句話，後來半天的心情都不太好。
她也知道也許是自己敏感了，可是敏感也不是她自己能控制住的，她就是能把一些意思對號入座。
再加上林淮北連消息也不回，她只能靠自己揣測他的意思，她是真的想往號的方面想，但也只是徒勞，想來想去煩躁得很，最後她連晚飯也沒有吃多少。
林渺飯後聽於國山聊了一會兒公司的事，就開車回去了。
她到家洗完澡以後，聽見手機又響了，本來以為這下是林淮北，結果卻是林橫山。
他問她要她母親的那本日記。
林渺回道：我現在不會給你的。
她放下手機，打開郵箱，接收徐斯言發過來的項目資料。
她給徐斯言打了個微信電話：「你什麼時候要？」
「儘快吧，最好這幾天。」
徐斯言道，「你那邊行不行？
不行我自己熬夜弄。」
「我可以幫你，這個我應該兩三天能弄完。」
林渺聽見他那邊有些不太對勁的動靜，沉默了一會兒，說：「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
徐斯言卻低低的笑出聲，說：「林渺，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我沒有在做那種事，我跟你說過的，我身邊沒有女人。」
「抱歉。」
她尷尬道。
徐斯言輕輕咳了一聲，說：「我現在在公司，有個同事太累了，就起來運動了一下，提提精氣神。」
她怕有不明白的地方，為了方便問，電話也就一直沒掛。
那邊有人問：「老闆大晚上的跟誰連麥呢？」
徐斯言想了想，道：「我們的戰友。」
戰友這個叫法，讓她不禁彎了彎嘴角。
怎麼說，林渺在他的話里感受到了尊重，以及，對於性別的平等對待。
「哦。
是那個美女。」
那人說，「真不是老闆娘？」
林渺聽見那邊有好一會兒沒了聲，再然後就是徐斯言叮囑她：「你身體不好，也不要熬太晚。」
「行。」
林渺掛了電話以後，還是沒去睡覺。
大學的時候，她就拿過許多策劃案的獎，很多都達到了公司可用的水準，許久不做這些確實是有些手生，但也還好，林渺做ppt的時候很快就找回了手感。
這一做，還是到了大半夜。
一直到她聽到手機又響了一聲。
這下倒是真的是林淮北。
他發了一段視頻，四周黑黢黢的，隱隱約約能聽見他走路的腳步聲。
他問她在哪。
林渺沒有搭理，繼續做了一會兒策劃案，就去睡覺了。
她是在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子一沉，睡意朦朧間感覺有人在咬她的耳朵，她瞬間就醒了。
林渺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揮了對方一耳光，那人愣了一下，很快彎腰下來抱住她，咬牙道：「老婆，你這家暴可不太行。」
088「怎麼是你？」
林渺冷靜了一會兒，皺起眉。
「不然出現在家裡的還有誰？」
林淮北想起什麼，臉色古怪了幾分，說，「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應該給你找個保鏢？
萬一真有壞人來了，你這小身板該怎麼辦？」
林渺懶得搭理他，翻了個身就要繼續睡。
林淮北卻再次把她拉到身下，很快隨手拉開抽屜拿了套子，開始辦起事情來。
林渺的眉心一直擰得死死的。
她微微喘着氣，不言不語。
林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說了啊，來的路上不就給你拍了流浪狗。
後來就上飛機了。」
林淮北也有點喘，攔着她的腰支撐住她，說，「剛剛下飛機也給你拍了視頻。」
提起流浪狗，林渺又不說話了。
「老婆，你往後縮一點。」
林淮北提醒道，「不然腦袋得磕到床頭柜上。」
半個小時後，林淮北閉起眼睛捲走被子就打算睡覺了。
林渺能聞到他身上淺淺的汗味，不太明顯，但總是沒有那麼好聞的，林渺推了推他，說：「去洗澡。」
他沒動。
「林淮北，去洗澡。」
她感覺自己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床單是今天剛換的，她希望他也能好好愛護。
男人的眼睛都不太睜得開，緩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進了浴室。
洗完澡以後，他就不困了，攬過她。
「這幾天你都在幹什麼？」
他開口問。
「也就日常那些。」
「哦。」
林淮北扯了扯嘴角，「你日常哪天不跟我睡覺，這十天呢？」
林渺不理會他的逗弄，冷淡的說：「沒有。」
林淮北很喜歡咬她的耳朵，抓着她欺負了一會兒，說：「我明天早上就走。」
「所以就回來睡個覺？」
她淡淡的反問。
話是這麼說沒錯，他回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弄她。
林淮北冷哼了一聲：「想你了不可以？」
林渺不認為他真的會有想念這種情緒，從他今天的舉動。
她就知道，他只是想回來睡覺了。
而這幾個月的相處，他又知道他謹慎的很，總覺得外頭女人不衛生，所以肯定也不會在外面亂來，所以回來就是這個目的。
「明天早上你去不去送我？」
他說。
林渺這下是真的什麼都不說了，他為什麼覺得她得圍着他轉？
林淮北看她安靜下來，他也安靜下來睡覺了。
林渺等他睡着以後，又覺得他的呼吸聲煩人，起身去了次卧。
可正要睡去，他又跟過來了，掀開她的被子就往裏面鑽。
林渺的心情，真的都是被他給破壞的，少了他，她安靜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事也辦完了，你就不能自己一個人睡？」
「不能。」
「你三歲么？」
「可不是，餓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低低的笑着，本來他的音色就偏低，也就導致這句話聽上去，欲得慌。
林渺頓了頓，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有必要說我像流浪狗么？」
林淮北本來頭正往她胸口湊，聞聲不由得頓了頓，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你又怎麼了？」
這語氣說的她像是在無理取鬧似的。
林渺沉默了一會兒，說：「算了，睡吧。」
林淮北道：「你從林家出走那回，衣服橫七豎八的穿着，頭髮也是濕漉漉的，落魄的的確有點像流浪狗。」
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得她不得不跟他對視，他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皺眉說：「這有什麼好氣的，我那會兒不是把你接回家了么？
又沒有嫌棄你，還給你洗了澡，第一次也給你了。」
林渺皺眉，只覺得他捏自己下巴這個動作力道極重，讓她有點疼。
「第一次也不見你珍惜，做完以後還不接我電話，等着讓我睡的女人多了去了。」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說。
林淮北從小就長得好，他十九歲時，就有快三十的女人來找他約。
他當時年紀不大，還不會亂玩，家教也比較好。
每次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冷臉。
林渺第一回認識顧越他們，去酒吧玩時，就有好幾個女人跟他搭訕，言語大膽露骨。
林淮北那會兒就坐在她邊上，不安的掃了她一眼，然後冷冰冰的叫人家滾。
所以第一次，他對她表示出想要那個的意思時，林渺心底是吃驚的。
她還以為，他純情的很，沒想過他也喜歡這樣。
那個時候，她因為林橫山的猥-褻舉動，心情很差，也就隨着他去了。
林渺記得當時，林淮北整個人都在發抖，但還是毅然決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的催化下，他變得跟那些愛在床上瞎承諾的人一樣，那會兒他沙啞的說：「楚歌姐，他們不要你，我要你，我要你的，我會一直對你好。」
只是他在做這種事情時再也不會發抖了。
也不再青澀。
現在到底不是以前了。
……089林渺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睡着的，醒來時，才迷迷糊糊的發現她整個人都被林淮北抱着，兩個人貼得很緊。
時間還很早，他還睡得很沉，頭髮因為昨晚運動也是亂糟糟的。
她看他睡得香，又有了些困意，就又睡了一會兒。
「老婆，醒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到他似乎在捏她的鼻子。
林渺微微睜開眼。
他衣服已經穿好了，西裝革履。
髮型也一絲不苟，他彎腰下來親了親她的額頭，說：「我要去機場了。」
她閉上眼睛，不理會。
關她什麼事？
林淮北道：「起來送我。」
林渺淡淡說：「我要睡覺。」
「車上睡。」
林淮北也沒有妥協，直接給她裹上毯子把她抱起來，「你送我過去，然後讓司機送你回來。」
林渺被他抱着，又困，又睡不着，整個人暈暈沉沉的。
送他大概只是方便了他佔便宜，他太喜歡親人抱人。
這種情況下她更加睡不着了，卻也沒有心情睜眼搭理他，他做什麼都隨他去了。
林淮北突然開口說：「公司最近找了個代言人，娛樂圈一線的那個周作霖，他跟季林林是不是有一腿，簽約的時候聽到他總是提到她。」
林渺閉着眼睛說：「是她老公。」
「是她什麼？」
「老公。」
「老公在呢。」
林淮北悠悠道。
林渺心底輕微顫了顫，睜開眼睛，推開他，平靜的說：「你很無聊。」
「等會兒司機送你回去的時候，毯子自己裹好。」
他沒有理會她的評價，只叮囑了這個事。
當時他抱她出來，也沒來得及給她換上衣服，毯子底下就穿着比較「涼快」的睡衣。
半個小時以後，到了機場。
林淮北接了個電話，走的也很急，沒說什麼告別的話，下了車就走了。
林渺在回去的路上，已經不困了。
司機見她醒着，開口問道：「裴太太，小裴總既然連夜也要回來看你，怎麼不幹脆帶你去國外？
反正你最近也沒有上課，到時候回來不就好了。」
他連夜回來不過也就是為了睡個覺。
但凡他真想讓她跟着，也早就提這件事情了。
林渺笑了笑，只說：「我沒有簽證。」
「這辦個簽證不是很快的事情么？」
司機不解的回頭看了她一眼，「當初我閨女在國外上學，我女婿英語都不會說，都還一定去找她。
只要有心這都是小事。
而且小裴總真要辦點事，他有關係，速度快的。」
司機又道：「之前裴夫人也是這樣跟小裴總提議的，跟他說你不同意也得帶走你，我還以為你們上次就得一起走。」
林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就沒說話。
幾分鐘後，她在手機上收到了林淮北的消息：老婆，走了。
林渺道：回來的事情沒告訴你媽么？
林淮北說沒有：哪有時間去看她，你可別告訴她我回了，等下她得說我見到老婆就走不動路了。
林渺扯了扯嘴角。
裴母不會這樣想的。
等到了家裡，林渺林淮北換下來的衣服正亂七八糟的丟在地面。
她嘆口氣，又默默的撿起來放進了洗衣機。
林淮北回來一趟，床上已經被折騰得不能看了，整個房間都是亂糟糟的，她不得不收拾一趟。
林渺換完床單的時候，才看見床邊放着個禮盒，是某個品牌的新包，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零嘴，大部分都是糖。
應該是林淮北昨晚帶回來的。
裴母格外愛包，也愛吃東西，林渺對包興趣不大，所以她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給誰的，就沒拆。
吃過早飯，她又開始做徐斯言交給她的策劃案，沒做多久，徐斯言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問她要不要去公司待着。
林渺想了想，沒有拒絕。
「需不需要我過來接你？」
徐斯言問道。
林渺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拒絕了：「我開車過去。」
徐斯言的公司離林渺住的地方不算進，開車過去也花了不少時間，到了沒多久就是午飯飯點了。
徐斯言提前給她買好了飯。
「我今天差不多就可以弄完。」
林渺看見了午飯的旁邊還有一個小食盒。
「不急。」
徐斯言說，「盒子里是糖，你之前喜歡的。」
林渺道了謝。
徐斯言也沒有跟她多聊什麼，很快處理工作去了。
林渺到晚上七點，就把策劃案做的差不多了，跟徐斯言說，「哪裡做的不好的，你到時候讓我修改，我就先回去了。」
「嗯，注意安全。」
又說，「糖也帶回去，你不是沒事的時候喜歡含這個？」
林渺想到了林淮北，因為她愛買糖，他以前也知道，不知道他買的是不是也是給她的。
當天晚上她遲疑了很久，還是決定試探一下那些禮東西的歸屬：你買回來的那些怎麼處理？
林淮北道：明天你給我媽送過去，她讓我帶的。
果然是她想多了。
林渺看着看着，就把手機關上了，沒有再回。
090林渺沒有回林淮北，只發消息給裴母，說自己明天過去一趟，然後就去洗了澡。
剛脫完衣服，林淮北那邊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第一遍她沒有接，可那邊很有耐心，一遍接着一遍的打。
林渺聽着煩的不行，原本是打算伸手過去掛斷的，但無意間卻按錯成了接通的按鈕。
不接她還能找理由說自己有事，接了再掛斷就顯得自己小心眼了。
林渺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在洗澡，有空再給你打吧。」
林淮北隨口問：「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