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綰靳北霆》[林月綰靳北霆] - 第6章(2)

落,皇后果然惶恐。
這兩人可都是皇后的親生子。
林月綰繼續道:「皇后,你若是老實交代,你當初是怎麼和季靈芝合謀害我的,我就饒了他們。」
皇后神情躲閃,卻咬死了說:「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和季姑娘根本沒有見過幾面。」
林月綰當然不信。
阿月當初拿出來的那塊令牌,可實打實是皇后手中的。
說什麼被阿月偷了,未免太可笑了。
要真是這樣,椒房殿不是被偷成篩子了?
「不招?」林月綰眸光一轉,冷道:「砍掉太子的一隻手。」
「不!你不能這樣!太子是你的親哥哥!」
「親哥哥?呵……太子可沒有把我當妹妹看呢,三年前那晚,他故意假裝醉酒,蠻橫闖入我的寢殿,若不是我大聲呼救,早就沒命了。」
太子嚇得跪地求饒,「六妹妹,是我錯了,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膽,我不該覬覦你的美色,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除了皇后,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他們雖然知道太子好色,可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荒唐。
跟林月綰來的楚家軍個個憤怒不已。
他們老將軍苦苦在外征戰,可皇城的人竟然這樣欺負他們的小公主!
老副將劉將軍氣到親自動手,手起刀落!
「啊——」
太子翻滾在地,痛暈了過去。
除了皇后,無人可憐。
「接下來,可不是要一條手臂這麼簡單了。」
林月綰話落,染血的劍就橫上了八皇子的脖子。
「招!我招!」
皇后終於認罪。

第十三章瞬間

「那就從頭到尾,把你做的事都說清楚,母妃的,我的,祖父的,倘若少一點……」林月綰沒有說完,但是侍衛明白她的意思,橫在八皇子頸邊的劍當即划了一下。
八皇子才十歲,是個被寵壞了的小胖子,比他的太子哥哥還慫。
不過是被劃破了點皮,他竟然嚇得失禁。
「別動小八,我都說!都是我的錯,是我嫉恨楚妃的貌美得寵,暗中害他難產而死,是我擔心楚老將軍發現真相,所以才先陛下進讒言,誣陷楚老將軍有不臣之心,可我真的沒有主動想要害你啊!」
「當初你的賜婚,是國師求娶,你父皇賜婚。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後來三番四次催生也是你父皇的意思,後來也是季靈芝找到我,逼我陷害你的……」
「林月綰……」皇后惶恐爬上前方,仰望着林月綰,祈求說:「你也知道嶺南的人多奇門遁甲之術,季靈芝威脅我,非要我把令牌給她,我不敢不從啊。」
林月綰淡淡抬眸,微微一抬手,一道亮光飛向皇后,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皇后就被削掉了半邊頭髮。
眾人定眼一看,原來那道亮光是一把薄刀,定在柱子上,如今入木三分。
這刀要是插在人的身上……眾人瞬間後脊發涼。
卻見林月綰手中把玩着另一刀薄刀,語調冷漠道:「皇后,祭春宴那天的事,你當真以為我不知情嗎?」
祭春宴,是雲國最重要的祭天禮節。
她那個把皇位當寶貝的父皇一定捨不得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出紕漏。
可季靈芝卻能在這樣重要的場合,把自己迷暈帶到城樓上,沒有內應可說不過去。
整個皇宮,了解皇宮布局,又能輕易調走護衛的人,出了皇帝就只有皇后。
果然,皇后一片頹然。
「原來你這都知道了……是,確實是我配合季靈芝調走了侍衛,幫她擄走了你,可林月綰,之後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
「季靈芝說她不滿你霸佔了她的師兄,想教訓你一次,我以為她最多是打你一耳光,我沒有想到她會做局威脅國師,也沒想到國師會要你的命!」
「你個毒婦!」劉副將聽不下去,一腳踢過去,「借刀殺人還好意思喊冤,我呸!」
「主上,何必聽着毒婦多言,直接殺了便是。」
林月綰沒有說話,只冷冷睨着倒在地上的皇后。
皇后這樣的人,死反而便宜了她。
劉將軍那一腳沒收半點力道,皇后大約也知道自己就算活下來,也不過是苟延殘喘,她如今一心求死。
「是啊,我狠毒。可進了這個吃人的皇宮,不狠毒能活下去嗎?我是皇后,下面有多少人等着我出錯,等着把我拉下去?我做的那些不過也是為了活着……」
「這個世上,從來都沒有非黑即白的人!林月綰,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總有一天,你也會變成你自己厭惡的模樣!」
話落,皇后忽然奮力爬起,拔出一位小將的劍朝脖子上一橫。
鮮血四濺,皇后軟到在地。
她穿着的是她最愛的大紅皇后朝服,臨死前還喃喃了句——
「我是……皇后。」

第十四章適合你

林月綰厭惡皇后,但不得不說,皇后比金鑾殿的那些瑟瑟發抖的大臣們要有勇氣的多。
「把這些人都押入天牢。」
她沒心思跟這些小人物周旋。
周秦,雲皇,季靈芝,嶺南眾人……他們才是重點。
林月綰下令後,大殿的人立刻被帶走,不久後有士兵來報,找到了皇宮的暗道。
劉將軍詢問,「主上,可要去?」
林月綰卻道:「不急,你們先出去,讓我一個人在這大殿待一會兒。」
其他人自當退下。
等到大殿的門關上之後,林月綰從高坐上一步步走了下去,也不抬頭,只衝着空蕩蕩的大殿冷道。
「戲也看完了,還不出來?」
未幾,真的有一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竟然是周秦。
林月綰諷道:「這身玄衣到合適你。」
梁上君子,是該穿黑色。
周秦一直凝着她,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她的諷刺,卻說:「用邪術,終歸會付出代價!」
林月綰不用細想,就明白他是覺得她如今的白髮,是因為修鍊了邪術。
她掃了一眼周秦手中緊握的玄冰笛。
沒有記錯的話,這玄冰笛是他專門用來對付修鍊邪術之人的武器,平常之時,他慣用的是劍。
他還是如此自負。
不,應該說他從來沒有把她放在眼裡過,所以,他的管中窺豹就是全貌。
林月綰反諷:「你說的對,無論是修鍊邪術還說做了邪惡的事,都該付出代價。」
「沒關係,我付得起!可你們呢?」
林月綰眸光一冷,「你們嶺南門眾自詡清傲高貴,卻利用邪術肆意干擾他人的生活,難道你們就不需要付出代價了?」
「周秦,你拿我渡你的生死情劫,可曾想過付出代價?」
周秦一驚,她怎麼知道生死情劫?
林月綰朝他走近,每走一步,眉間的冰寒都冷一分:「你娶我三年,卻對我不聞不問,你冷言看我嘗盡孤情之苦!」
「你身為國師,當護雲國百姓暗衛!可你明知道我外祖父於雲國而言是多重要,卻因為一己之私,害他受盡折磨,心脈劇斷而死!」
「並非如此!」
「那是怎樣?」林月綰抽出腰間軟劍,刺向周秦,眼中的恨意化成了實質:「周秦,你薄情寡義,自私無恥,你萬死難辭其咎!」
周秦匆忙用笛阻擋,他萬萬沒有想到林月綰會這樣想:「生死情劫我可以同你解釋,可我從未想過害楚老將軍!」
林月綰嗤笑一聲,眉間霜花盈盈閃動,她的雙眸漸漸覆上藍色霧氣,極其冷酷道:「你以為我還會信你?」
話落,她舉劍廝殺。
周秦見到她的眸光,神色大驚:「林月綰,停下來!」
林月綰置若罔聞,招招直擊要害。
百來個回合下來,兩人還沒有分出勝負。
不過,周秦大多是抵禦,並沒有主動攻擊林月綰,一路打下來頗有些狼狽。
終於在林月綰削掉他一縷髮絲的時候,他徒手握住了她的劍,並沉聲勸:「林月綰,邪術傷身,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當然能掌控的了的!」
殷紅的血從他的手心中流出,漫過劍身,滴在了地上。
林月綰卻沒有半點波動,還道:「我當然掌控的住,不過說到底,我能不能掌控,關旁人什麼事?」

第十五章還不夠

這些還不夠。
林月綰凝着周秦的臉,一字一句嘲諷:「更何況,你我還是生死仇人。」
旁人,仇人。
周秦眼中閃過痛色,分明傷的是手,可他的心卻更疼。
趁着機會,林月綰暈掌飛快擊在他的心口處!
周秦生生被她打出三丈遠,噴出一口鮮血。
這時,外面將士聽到動靜也闖了進來,「有刺客!保護主上!」
周秦深深忘了林月綰一眼,縱身一躍,闖了出去。
「追!」
「不必!」林月綰阻止,「他逃不了的,先把皇宮後續之時處理好。雲皇可有蹤跡?」
「稟主上,將士們在西城門以西五里之地抓獲了雲皇以及一眾嶺南門下弟子,如今已經押送皇城。」
「很好。」
有了他們,她就不信周秦不回來。
下一次見面,就是算總賬的時候了。
擦乾利劍,把染血的帕子扔掉,林月綰走出金鑾殿,望着來來往往忙碌的將士們,高聲吩咐。
「傳我命令,清點國庫,張貼告示,所有民眾但凡能拿出證據,舉證貪官污吏,違法犯事者,皆賞金!」
「招能人異士,不拘身份,不拘男女,士工農商皆可自薦,這腐朽的皇朝該里里外外清理一遍了。」
「我們楚家軍護的天下,該是百姓的天下。」
所有人跪地,「主上英明。」
跪下的人出了將士,那些宮女侍從們也都畢恭畢敬。
「免禮。」
之後,所有的人幹活的勁頭都比之前有力了,宮人們一改之前的戰戰兢兢,哥哥面露喜色。
劉將軍建議:「主上,玄陽先生抓捕雲皇,還需半個時辰才到,主上不如先去換洗一番?」
林月綰掃了一眼染血的衣袍,點了點頭。
若說皇宮那個地方最舒服,自然是雲皇的寢殿紫宸殿最舒服。
當然,紫宸殿也是身份的象徵。
林月綰既然起了兵,那個位置自然要做下去,否則,換了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楚家軍也不會允許。
林月綰來到紫宸殿,已經有宮人準備好一應事物。
兩柱香之後,林月綰換了一身乾淨的白衣出來,她沒有打扮的心思,一頭霜發只用了一條黑色髮帶綁着。
等她再次來到金鑾殿,這裡已經恍然一新,血跡都被清洗乾淨,殿內的血腥氣也都被紫檀木的熏香趕走了。
劉將軍抱着一個匣子走了過來:「主上,玉璽找到了。」
林月綰接過看了一眼,明黃的玉璽觸感冰涼,看着印章底部的字,這確實是玉璽。
「還有一事,玄陽先生來信,問您是在皇宮見雲皇還是去老將軍的墓前見雲皇?」
林月綰放下玉璽,「去墓地吧。」
雲皇要贖罪,只是該向楚家歷代戰死沙場的將軍們贖罪。
不久,他們就來到了城南。
新葬不久,這一路上還飄着紙錢。
林月綰策馬奔馳,腦海回想着所有的一切,她遺憾,要是大軍早一點到就好了。
至少,雲皇有所忌憚,不敢肆意打人。
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
離墓地越近,外祖父的音容笑臉在腦海中似乎越清晰。
但這一次,林月綰沒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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