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齊源回來的時候，合同已經簽完了。
沐詩詩同意了漫畫版權加價的事，卻沒有同意和之一的合作請求。
或者說，版權加價的事，是沐詩詩早就準備好了的。
齊源剛進來，厲商哲就拿起包包往外走，接着，沐詩詩和余特助也隨其後。
待人都走後，房間里就只剩下姐弟倆。
齊源問齊妄，「怎麼回事？簽完了？」
合同一式兩份，齊妄把之一的那份甩到了齊源眼前。
「自己看。」齊源翻看過後，一股氣騰地一下竄了上來，她把文件摔到了齊妄的臉上，「齊妄，你簽約之前不會看嗎？這是簽的影視版權嗎，這特么的是轉讓書。」
齊妄開始還不在意，「哪有那麼嚴重，又不是股份，怎麼成了轉讓書了？」
可看到合同的時候，齊妄的眉頭皺了一下。
「靠，被算計了。」
他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沐詩詩願意出abc 萬的高價了，他要的不光是影視版權，整本漫畫都被他轉讓出去了。
也就意味着厲商哲的這本漫畫真的要從之一漫畫「下架」了。
齊妄順便還把用戶數據賣了。
齊源問，「厲商哲簽了嗎？」
齊妄老實回，「簽了。」
齊源抿着唇，極力遏制自己的怒氣，拽着齊妄的耳朵，「齊妄，你腦子被女人浸沒了是吧，還是和卿舒舒談戀愛把腦子談壞了。」
此時困在戒毒所卿舒舒正痛苦着撓着欄杆。
外面的小風涼颼颼的，最近快入冬了，江城的天氣越來越涼了。
江城是南方，就算是冬天，也沒有北邊撫陽那邊冷。
自三年前出事以後，厲商哲就怕冷怕得緊，今天她還沒穿多少，雙臂抱着自己哆哆嗦嗦地往車子那邊跑。
她現在只想快點上車然後回家。
可偏有那擋路的狗攔在她的面前不讓她過去。
「陸少，你有事？」
厲商哲心裏無語，『你有病吧？我要回家，凍死了。』
沐詩詩身子側開些，給車門騰了個位置，語氣試探，「車上聊。」
『誰要跟你去車上？沒事吧，你。』
厲商哲沒好氣地說，「就在這說吧。」
「不冷？」
他比她要高上好多，厲商哲不想搭理他，她的頭是垂下來的，沐詩詩要和她說話，頭就自然地低了下來。
在外人看來，就像是一對情侶。
女的生氣不理男人，男的則是寵溺地垂下頭，好似在說軟話哄女人開心。
車上的余特助看得津津有味，他就說陸少不會輕易忘記少奶奶的。
他下次是不是又得改口叫少奶奶了，肯定是，畢竟少奶奶那麼愛少爺，陸少只要稍微放下身段，估計明天就得回民政局領證了。
這是沒跑了！
「事成之後，我第一個通知夫人去，說不定還能領個大紅包。」
余特助美滋滋地看着窗外。
厲商哲退後了些，語氣疏離，
「陸少，說話就說話，靠那麼近幹嘛？」
『怕我冷？真是笑話，之前不是還嫌我臟來着嗎？』
厲商哲的心聲刺痛了沐詩詩，那些不好的回憶又浮了上來。
他表情愧疚，內心自責不已，他聲音很輕地說，「煙煙，對不起。」
厲商哲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沐詩詩，『真是稀奇，堂堂陸少還會道歉？』
「說完了？」
厲商哲就要上車，沐詩詩又說了句，「對不起。」
聲音不似剛才那般輕，厲商哲聽出了他話裏面的悔意。
這次，她沒理，直接上了車。
隨後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這次被丟下的是沐詩詩。
沐詩詩的視線直直地盯着車子離開的方向，直到消失。
他依舊站在原處，像丟了魂一樣。
余特助見此，趕緊把車子開了過來。
余特助把沐詩詩帶上了車，「陸少，去哪？」
好半天，沐詩詩才反應過來，他伸出手按在兩邊的太陽穴上面揉了揉，「去陰間。」
余特助看情況，他認為陸少這次肯定會去喝酒買醉。
他勸了句，「哥，別去了。」
余特助算是和沐詩詩一起長大的，從小就是他的小跟班。
在公事上，他叫他陸總，在外人面前，他叫他陸少，私下裡他疼他的時候，他會叫沐詩詩哥。
上次買醉的事，余特助還是有印象的，就是因為那次的意外，沐詩詩才娶了厲商哲。
他怕這次又鬧出事，萬一又喝多上了別的女人就不好了。
沐詩詩語氣堅定，「去陰間！」
余特助呦不過他，只好把他帶去了陰間。
*
厲商哲開車的時候，因為沐詩詩那句對不起，思緒飛出去好遠。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沐詩詩，她那時候很小，有點胖，臉上就看起來肉肉的。
沐詩詩大她五歲，她已經記不清他的模樣，只記得他長得好看，臉上表情很冷，總是板着一張臉，給人一種年少老成的感覺，看着生人勿進的模樣。
那次她印象很深，陳靜和安之出去逛街了，就把小暮煙扔給了沐詩詩。
兩人走後，房間里只剩下一大一小。
沐詩詩當時臉上的表情很淡，衝著厲商哲說了句，「跟着我。」
厲商哲當時有點怕他，並沒有跟上他，還局促地往上退。
沐詩詩沒有帶孩子的經驗，他看向厲商哲時，臉色變了一下，聲音也沉了沉，「聽話。」
在小暮煙的眼裡，此時的沐詩詩就像是童話里擄走公主的惡龍，可怕得不行。
她瘋狂地搖着腦袋，挪着小步子漸漸往後。
見沐詩詩沒什麼反應，她直接轉過身，撒丫子就往着沐詩詩反方向跑。
可沒等跑出去幾步，她就被沐詩詩給抓了起來。
他力氣大，長得還高，很輕易地就把小肉糰子薅了起來。
他沒有抓她的衣領，以免她呼吸困難，他抓着她的小衣服，把她轉了過來，視線落在她肉乎乎的小臉上。
小暮煙當時的眼睛都瞪圓了，害怕的直打哆嗦，她抖着唇，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聲來。
沐詩詩先她一步，另一隻手指着她的嘴巴說，「不許哭。」
厲商哲就不敢哭了，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