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皇后娘娘，是奴婢抓來的探子，是奴婢沒能早些察覺出不對勁才會害您中了計……」

一種莫名的恐慌席捲而來。

柳姝妤心口驟縮。

「羽靈——」

她伸手想去拉羽靈，卻抓了個空。

隨即只聽羽靈高聲呼道：「陛下！一切都是奴婢之錯！皇后娘娘什麼都不知道，奴婢願以一死，懇請陛下收回廢后之令！」

一陣風颳起。

緊接着，咚的一聲巨響。

柳姝妤瞪圓了雙眼，循聲而望，模糊視線中一道人影重重倒下。

地上的鮮紅穿透眼前那層渾濁，強勢映入她的眼眸。

「不！！」

柳姝妤堂堂皇后，狼狽地在地上連滾帶爬，一路摸索。

直到摸到了碎裂的碎玉，那是她送給羽靈的玉鐲！

隨即是溫熱的液體、熟悉的衣紋、和仍有熱度的雙手！

柳姝妤將她摟入懷裡，顫抖着手去探羽靈的鼻息。

前一刻還在自己身旁的人，此刻了無聲息。

「羽靈！！」

柳姝妤理智徹底斷了弦，嚎啕大哭。

蕭承稷就在一旁看着，眉梢緊蹙。

隱月見狀，立即柔弱無骨撲入他懷裡：「陛下，好多血，臣妾害怕！」

蕭承稷抬手攬住她，看向柳姝妤的眸光恢復冷冽。

「既然這挑唆是非的婢子已死，朕就不再與皇后多計較，廢后之令，朕便收回！下不為例！」

柳姝妤卻只恍若未覺。

直至蕭承稷擁着隱月離開，她也依舊抱着羽靈的屍首久久不動。

……

柳姝妤又被緊閉在鳳儀宮，這一次，她活氣全失，太醫說她最多只能撐三月。

原本她還想着尋一處山明水秀之地體面死去，如今看來是註定要死在這深宮高牆之中了。

直到這日。

隱月突然踏足鳳儀宮。

見到死氣沉沉的柳姝妤，她勾起嘴角：「柳將軍，你現在可不能死。」

「畢竟，你死了就沒人替你們柳家人收屍了。」

柳姝妤猛地一顫：「你說什麼？」

「今日陛下得密信，柳家父子籌備謀反，證據確鑿，正押送回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