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雙宜周寧敘》[陸雙宜周寧敘] - 第7章

她此言一出,不止周寧敘,連蕭太傅都愣了。
「風少夫人,你說,你說清染她……她還活着?」蕭太傅睜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馥蘭。
昨天他親眼看見周寧敘將陸雙宜的遺體從棺中抱出來,甚至到了太傅府她都沒有聲息。
而周寧敘只覺所有思緒被阻隔了,滿心只有「陸雙宜還活着」這幾個字。
他顫抖着喘着氣,通紅的眼中濕潤起來:「她在哪兒?我要見她!」
類似失而復得的喜悅逐漸佔據了他的心,若陸雙宜還活着,他說什麼都不會再像昨日那樣容易的放手。
柳馥蘭望了望外頭的天色,並未理會周寧敘的問題:「你們走吧,或者等出殯下葬時再來。」
周寧敘怎肯離去,他撐着棺沿站穩了腳步後,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要見她!」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焦躁過,甚至升起一絲將整個將軍府都翻過來的衝動,但他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
柳馥蘭看着蕭家父子似是非要問個清楚,便轉過身去:「二位請便吧,等出殯你們還想問的話,便去問皇上吧。」
話畢,便抬腳走了。
待遠離了大廳,柳馥蘭才疲倦的鬆了口氣,望向前廳的方向,她垂眸對身旁的丫鬟道:「去沏壺熱茶給他們吧。」
丫鬟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心想少夫人心還是太軟了。
蕭少爺與小姐大喜之日那般羞辱小姐,現在又跑來「貓哭耗子」。若少爺還要恐怕早就把他們趕出去了……
周寧敘依舊站在棺旁,不肯坐下也不喝茶,似是鐵了心要等陸雙宜。
蕭太傅年邁,禁不住久站,只能陪着周寧敘坐在一邊,期間為風毅上了柱香,而後再無言。
周寧敘眼皮承重的就像被人用針線正強行縫合著,本就患着風寒,現在全靠着要見到陸雙宜的這股毅力支撐着。
他不能倒下,若是現在倒下了,他又會錯過陸雙宜,漸漸的,LJ抓着棺沿的手骨節開始泛白,連氣息都越發沉重。
蕭太傅看在眼裡疼在心裏,但卻勸不住周寧敘,只能搖頭直嘆氣。
柳馥蘭換了身素衣,套好粗布衣返回前廳。
看見周寧敘渾身都在顫抖卻依舊沒有挪動分毫,眼中不由的閃過一絲詫異和不忍。
她開始猶豫了,周寧敘若是真心對陸雙宜,還能接受現在的陸雙宜,能願意照顧陸雙宜,她倒是寧願陸雙宜和他在一起。
「蕭……」
「少夫人!不好了!小姐,小姐她吐血了!」
一個小丫鬟跑來,手足無措的哭着:「吐,吐了好多血……」
「你說什麼?」
柳馥蘭心一沉,連同着肚子都開始發疼,她急忙道:「還愣着幹什麼!去叫大夫!」
頓時,將軍府的丫鬟小廝們又亂了起來,周寧敘看着柳馥蘭急匆匆的背影,立刻追了上去。
丫鬟口中的小姐一定是陸雙宜!她還活着,還在這兒,可是她吐血了又是為何?
周寧敘只覺雙腿無力,卻不敢放慢腳步,直看到不停在吐血鮮血的陸雙宜,他才陡然倒在地上。

第二十章你走吧

此時陸雙宜的衣襟和鵝黃色的被褥上滿是黑紅的血,她的神情也是痛苦不堪。
柳馥蘭攬着她微微抽搐的身體,眼淚不斷:「清染,清染,你撐住,大夫馬上就來!」
她不知道陸雙宜為何突然吐血,但大夫說她體內餘毒未清,恐怕吐血也是因為這個。
周寧敘扶着一旁的椅子站了起來,奔至床邊,將虛弱不堪的陸雙宜從柳馥蘭懷中生生搶了過來。
「清染!清染!」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甚至還帶着哭腔。
面前的陸雙宜就像他夢中那樣,可能隨時都會離開一般,他心慌的徹底。
陸雙宜邊咳嗽着邊吐着黑血,迷糊之中,只覺處在一個陌生的懷抱中。
耳畔是柳馥蘭的哭聲,還有像是溫熱的水滴在她的額頭上,她吞咽着滿口咸腥,緩緩睜開眼:「嫂,嫂子……」
「清染……」
聽到這熟悉至極的聲音,陸雙宜長睫一顫。
是周寧敘的聲音!她現在靠的是周寧敘!?
陸雙宜強打起精神,微微抬起頭,一眼撞進周寧敘的眼神中。
他的眼神蘊藏着太多東西,喜悅、擔憂、自責、愧疚……還有她從不曾見過的愛意。
「……是你?」
「嗯,是我。」
周寧敘蒼白的臉上帶着幾蕭欣喜,他輕撫着陸雙宜的臉頰,即使手上沾滿了濕粘的黑血,他也毫不在意。
柳馥蘭怔怔的望着,心中卻有幾分悲涼:風家用兩條命贏得了蕭太傅的尊敬。
而陸雙宜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才跑周寧敘明白自己的心意,這真的值嗎?
陸雙宜差點要沉溺在周寧敘溫柔的目光中而忘了所有,直到左臂的疼痛才將她的心拉了回來。
她用右手拂開周寧敘放在她臉上摩挲的手,偏過頭去:「我沒事,蕭少爺不必擔心。」
無比疏離的語氣讓周寧敘一愣,陸雙宜在排斥他,她不叫他阿宸,竟然叫他蕭公子。
他心中漸漸浮上了不甘和一絲怒意,可當看見陸雙宜暗淡的雙眸時,他卻只有憐惜和後悔,他有什麼資格不甘,又有什麼資格生氣。
「咳咳咳咳……」
隨着陸雙宜幾聲咳嗽,她口中有流出了血。柳馥蘭連忙用手帕去擦:「清染,你忍一忍,大夫馬上就來!」
陸雙宜的注意力卻在周寧敘身上,她撐着床沿,離開周寧敘的懷裡:「你走吧,我沒事。」
此時的她心中只有疏離感,不願意讓周寧敘看見她現在這幅模樣,她也從未在他面前感到這樣狼狽過。
周寧敘看着陸雙宜閃躲的眼神,心狠狠一抽,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守在一邊,不肯離開。
等大夫來後為陸雙宜把了脈,安慰說這是她喝了葯以後吐出的毒血,每日服藥便可解了。
聽了大夫的話,柳馥蘭這才鬆了口氣,送大夫出門時,柳馥蘭瞥了眼房內兩人。
罷了,讓他們好好談談吧。
隨着關門的聲音消失,整個屋子都一片寂靜。
陸雙宜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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