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梔也桑惟深》[陸梔也桑惟深] - 第4章

房間內一時間只剩下桑惟深跟陸梔也。
陸梔也抬頭見桑惟深深沉的雙眸,有些坐立難安。
她輕輕地挪動身體,想躺下休息,卻被桑惟深制住。
不解的看着他,便聽到桑惟深說:「現在躺下容易積食,不利於養生,況現在不過酉時,時辰尚早,現在睡了怕晚上睡不着。」
陸梔也聽到這話有些意外,沒想到桑惟深竟這麼注意榮養身體。
不過他乃皇子,這些肯定是從小就注意的,何時起,何時休恐怕都有定數,陸梔也暗想。
桑惟深不知道陸梔也怎麼想,他腦海中卻浮現出齊越白說的話。「王妃現在身子格外虛弱,一息一作都要注意,這樣,三五年後或可把損失的先天元氣補回來。」
齊越白年紀輕輕已是太醫院醫術之首,桑惟深雖然不喜歡他,但是對於他說的陸梔也的事卻是深信不疑。
現在自然也就格外注意陸梔也的飲食作息。
怕陸梔也坐着無聊,桑惟深從一旁拿過一本遊記遞給她。
陸梔也眼中閃過一抹喜意,伸手接過,翻看起來。
她從小深受爹爹影響,喜愛書籍,特別是一些遊記和野史,人物傳記等。
桑惟深見她沉迷其中,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也隨手拿過一本翻看。
頓時,房間內寂靜下來,燭火跳動,不遠處的銀絲碳沒有一絲煙氣的燃燒,屋內燈火明亮,溫暖如春,一股柔和的氛圍縈繞在兩人之間,別人無法插足。
陸梔也一看書便忘了時辰,等到桑惟深把她手裡的書抽出去後,才發現已經到了亥時。
念念不舍的看了眼沒看完的書籍,陸梔也躺下閉上雙眼。
這時,她突然感覺身邊出現一個溫暖寬厚的身影,驀的睜開眼,只見桑惟深不知何時躺在她身邊,下一刻直接將她擁在懷裡。
她立馬感覺被一股涎香氣息包圍……
有些驚慌失措的開口:「王爺,你不回自己寢房嗎?」
桑惟深指尖輕彈,房間內頓時一片漆黑。
輕撫了一下陸梔也的後背,低微且沙啞的聲音在陸梔也耳邊響起:「王妃歇在哪,本王自然也在哪。」
「你……」陸梔也還想說什麼。
又聽桑惟深說:「王妃如果不想睡的話,可別怪本王了……」
陸梔也剩下的話頓時噎在喉間,臉和耳尖在黑暗中漲的通紅,但卻不敢再說一句話,忙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桑惟深見她安分下來,心裏不由得閃過一抹可惜,隨後也不在多說什麼,擁着陸梔也沉睡。
外面風雪已停,月光柔和的撒下來,一派靜謐之象。
……
翌日。
陸梔也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大亮,桑惟深已經不在了,身邊的位置是涼的,不知他走了多久。
她掀開被子起身,屏風外的小桃聽到動靜,快步走過來。
「王妃,您醒了。」
陸梔也點點頭,覺得嗓子有些啞:「小桃,給我杯茶。」
小桃聞言立馬跑到桌前把剛泡好的熱茶端過來。
陸梔也喝了茶之後,才覺喉間乾澀好些。
抬眼看到小桃一臉喜意有些疑惑:「小桃,你有什麼喜事嗎?」
小桃笑意盈盈:「王妃,奴婢沒有喜事,您是啊……」
聽到這話,陸梔也更加不解:「我有什麼可喜的?」
「王爺昨夜可是歇在您這裡的呢?今天上朝去的時候,還囑咐奴婢不要叫醒您,隨時給您備好熱茶和膳食,讓您一醒來就能吃,王妃,您看王爺對您多好。」小桃看着陸梔也笑着說。

第三十三章填湖

陸梔也拿着杯子的手頓住,逡巡又恢復原樣。
把茶杯遞給小桃,沒說什麼。
小桃接過茶杯,有些不安的看着陸梔也:「王妃,王爺喜愛您,您不開心嗎?」
這七年來,王妃對王爺的感情,她都看在眼裡,一直也都為王妃着急。
現在王爺好不容易對王妃好了,王妃看起來卻並沒有開心。
陸梔也看着她淡淡一笑:「怎麼會不開心。」
桑惟深對她好,府里的人也不敢怠慢她,她怎麼會不開心呢?
只是心裏卻隱隱悶得慌,誰知道桑惟深這喜歡又能持續多久,她已經怕了。
「您明明就是不開心。」小桃看着陸梔也的樣子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自言自語。
陸梔也下床換好衣服,走到院外。
今日罕見的出了暖陽,照在身上,四肢暖了起來。
見府里人來人往,臉上都帶着喜意,陸梔也轉頭看着身後的小桃:「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小桃忙上前一步回答:「王妃,您忘了嗎?今日是二十三,小年,王爺走前特意交代晚上要回府接您進宮赴宴。」
陸梔也瞭然,仰頭看着天上明亮卻不刺眼的陽光,原來已經到二十三了。
每年小年的晚上皇上都會宴請皇親國戚,文武百官。
往年桑惟深不想看見她,她都是早早稱病不去,自己一個人待在弄玉軒內。
今年身體確實虛弱,反而要去了。
陸梔也露出一抹嘲諷,低頭裹緊身上的披風。
漫無目的的走在王府內,身邊經過的丫鬟婆子均躬身請安。
不知不覺中陸梔也又走到了昨天落水的地方。
看到腳下熟悉的路,陸梔也心裏閃過一絲恐懼,正想轉身朝別的方向走去,然而下一刻她便睜大雙眼。
陸梔也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消失的冰湖,昨天還是結滿寒冰的湖,現在已是厚實的土壤,上面間接鋪着石塊,還有一些移栽過來的紅梅樹。
不遠處還有幾口大瓷缸,陸梔也走近一看,原來在湖裡的鯉魚全都被轉移到了瓷缸之內。
她驚詫的看着身後的小桃,指着一夜之間突然變樣的景色問:「小桃,這是怎麼回事?」
「是王爺下令,讓劉總管連夜把冰湖填平,還說如果王妃要看鯉魚的話,就到瓷缸裏面看,也是一樣的。」小桃恭敬的回答,眼中滿是羨慕。
王爺害怕王妃對冰湖產生恐懼,就命人連夜填湖,種上了王妃最喜歡的紅梅。
陸梔也看着開的正好,在空中搖曳的紅梅,一時間怔在原地,心裏五味雜陳。
……
薄暮時分,桑惟深果然來府里接她去皇宮赴宴。
陸梔也穿戴好和桑惟深坐在馬車內。
腦中還在一直回想起白天在花園看到的一幕,她抬眸偷偷看了一眼身邊閉目養神的桑惟深。
「想問什麼就問……」桑惟深彷彿知道她的動作一般,睜開眼看着她低聲開口。
陸梔也一愣,半晌,輕聲說:「你把冰湖填了。」
桑惟深還以為她要問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原來是這事。
他抬手把陸梔也的手握在手心,溫聲道:「那湖害得你掉下去,我看它不喜歡,便讓人將它填了。」
「又不是湖的原因。」陸梔也小聲的嘀咕。
她是被謝雨柔推下去的,又不是被沒站穩掉下去。
想到這,陸梔也猛地抬頭,她就覺得好像一直忘記了什麼東西。
「王爺,慧敏縣主呢?」既然冰湖都被桑惟深填了,那謝雨柔……

第三十四章進宮赴宴

桑惟深眉間一凝:「她已經被父皇褫奪了封號,不是慧敏縣主。」
陸梔也一時也沒時間跟他糾結稱呼這些小事,她害怕桑惟深會一個生氣直接把謝雨柔給殺了出氣。
「那她人呢?」陸梔也急切的追問。
桑惟深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一直穩步行駛的馬車猛地一下停住。
陸梔也身體下意識往前一傾,若不是桑惟深眼疾手快接住她,恐怕就得狠狠的撞在馬車內的楠木上。
待馬車停穩之後,桑惟深聲音冷硬對着外面:「怎麼回事?」
外面沈濤請罪的聲音傳來:「王爺王妃恕罪,前面突然出現一個人攔住了右邊岔路口的馬車,屬下一時來不及反應,驚擾了王爺王妃。」
馬車內陸梔也掀開窗邊的小帘子,抬眼往前面看去。
只見一個身形瘦弱,衣衫單薄,披頭散髮的女子正對着右邊岔路的馬車:「爹爹,我是雨柔啊,你救救雨柔吧。」
那輛馬車前面的車夫大聲吼道:「哪裡來的卑賤刁民,竟敢攔住當朝右相的馬車,活得不耐煩了嗎?」
謝雨柔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垂着雙手,繼續對着馬車大喊:「爹爹,你救救雨柔,你要幫雨柔報仇。」
這時,那車夫直接一鞭子將她抽到一邊。
陸梔也心裏一驚,下意識看了桑惟深一眼,她總覺得謝雨柔好像有些異常。
「她怎麼了?」
桑惟深沒有回答,外面的沈濤以為陸梔也在問他,對着馬車回答:「回王妃,廢縣主將您推下水之後不知悔改,王爺把她放出來後,她又想讓王爺把將她抓起來的侍衛挑斷手筋,戳聾雙耳,扒掉冬衣扔到街上自生自滅,王爺英明,現在這些報應都報在她身上。」
陸梔也心裏一顫,轉頭看着桑惟深。
桑惟深正雙眼緊盯着她,陸梔也心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形容。
謝雨柔還在不知疲倦,不知疼痛銥誮的對着右相謝鈞馬車喊。
想必她也知道每年小年夜皇上會舉行宴會,宴請達官貴族,故此專程等候在此。
不過,「右相為何不理她?」陸梔也疑惑的看着桑惟深。
不僅沒有理會她,還命車夫這麼鞭笞。
「因為她早已經被貶為庶人,還敢以下犯上加害你,這已是死罪,本王饒她一命,她非但沒有悔意,還想讓右相幫她。」
「這條路是進宮的必經之路,此時周圍已經停了多輛馬車,正睜着右相的一舉一動。」桑惟深輕聲給她解釋。
陸梔也恍然大悟,若是右相真的把謝雨柔帶走了,恐怕明天就會被言官彈劾,說他包庇加害皇親之人,恐怕那時右相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兩人說話間,謝雨柔已經被右相身邊跟着的下人抽的趴在地上不能動彈,他們把她拖到一邊的角落裡。
然後靜靜等在原地,等桑惟深的馬車先走。
「走吧。」桑惟深低聲吩咐,握着陸梔也LJ的手一直沒有放開。
少頃,馬車繼續往前平穩行駛。
不到一刻鐘,馬車便停在皇宮門口。
桑惟深帶着陸梔也下了馬車,整理一下她身上有些歪的披風後,帶着她進宮乘坐早已等候多時的轎攆。

第三十五章進退有度

皇上在昭和宮設宴。
桑惟深和陸梔也到的時候,裏面已經不少人。
見兩人過來均躬身請安:「見過晉王,晉王妃。」
一些貴眷和朝臣紛紛暗自打量着陸梔也這個死而復生的人,他們對一月前金鑾殿上的千字綉書印象深刻。
特別是那幅錦繡山河圖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世上當真有如此綉工之人,還是一位王妃,也算是一樁美談。
陸梔也跟着桑惟深坐在大殿前方,神色不變,落落大方,任由那些人打量。
這時,陸梔也突然感覺到後背一涼,彷彿被一隻猛虎盯住,稍有不甚便要葬身虎口。
她僵硬的轉頭看去,剛好看到右相謝鈞來不及收回的陰鷙目光。
見她的視線看過去,謝鈞神色立馬變得溫和,朝着她和桑惟深走來。
站在兩人桌前恭敬行禮:「晉王,晉王妃。」
陸梔也神色微變,前面的右相恭敬有禮,彷彿剛才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但她知道,她之前絕沒有看錯,謝鈞看她的目光就彷彿要把她碎屍萬段。
若眼神能殺人,恐怕她早已身首異處。
偏頭看向一旁的桑惟深,他正一臉陰沉的看着謝鈞。
陸梔也知道,他剛剛也看到了。
桑惟深案桌下的手輕拍了她,看着謝鈞意味深長道:「右相不必多禮。」
謝鈞起身,垂眸恭敬道:「禮不可廢。」
兩人一來一往,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讓周圍一些圍觀之人暗自咂舌。
「皇上,太后,皇后駕到……」這時,總管太監大聲呼喊,打斷了桑惟深跟謝鈞的交談。
殿內之人皆起身跪迎。
「參見皇上,太后,皇后……」
「見過父皇,太后,母后……」
陸梔也也跟着桑惟深躬身行禮。
待皇上,太后,皇后坐好後,皇上看着下面跪着的人,抬手道:「平身吧。」
「謝皇上,太后,皇后……」
「……」
等眾人都坐定後,皇上輕掃了一眼眾人,最後在陸梔也身上停留了一瞬。
「眾位愛卿,今天是小年夜,過年時你們都要跟家人團聚,故此朕便把宴會設到小年,算是朕犒勞你們一年來為國為民的辛勞。」
話一說完,眾人又站起來躬身對皇上謝恩:「謝皇上體恤,皇上仁德。」
皇上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坐下:「既是宴會,便不要那麼多禮節,大家隨意一些就好。」
眾人拱手稱是,然後坐下。
這時,皇上看着陸梔也道:「晉王妃最近身體如何,聽聞昨日還掉入了冰湖中?」
陸梔也心裏一驚,沒想到自己掉到湖裡的事不僅京城早已傳遍,連皇上都有所耳聞,那肯定也知道是桑惟深將她救起來的。
忙起身回話:「兒臣謝父皇關心,兒臣一切都好,多虧了王爺捨身相救。」
「你們夫妻一體,晉王救你也是應該的,既然一切都好,就好生調理身子,早日為晉王誕下子嗣。」
皇上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但陸梔也知道他肯定稍有不滿。
若因為她的緣故讓桑惟深有什麼意外,那她死也難辭其咎。
「是,兒臣遵旨。」
皇上擺擺手讓她坐下,待陸梔也坐好之後又溫和道:「你送的錦繡江山圖,朕很喜歡,難為你能想到。」
陸梔也又要站起來,見到皇上不悅的神色後,只好坐着回復:「父皇能夠喜歡是王爺與兒臣的福分。」
皇上見她進退有度,不驕不躁,滿意的點點頭。
不在跟她說話,轉頭跟身邊依譁的皇后談笑。
陸梔也心裏鬆了口氣,原本緊繃的肩膀也放下來。

第三十六章觥籌交錯

這時,身邊的桑惟深握住她的手,低聲在她耳邊說:「別怕,父皇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陸梔也不解的看着他。
桑惟深笑着看她:「父皇還等着你給他生小皇孫呢?」
陸梔也原本一副洗耳恭聽的臉色瞬間通紅,慍怒的看着他:「王爺還沒喝酒呢,怎麼就開始說胡話了。」
說完,轉身面對着酒桌,不去看桑惟深,心裏卻一直跳個不停,好像下一刻就要跳出來一樣。
桑惟深見陸梔也臉頰和耳尖都變得通紅,知道她害羞,便沒有再逗她,只是握着她的手沒放,用大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的指尖,心裏癢的厲害。
陸梔也也沒有抽出手,任由桑惟深握着,這在觥籌交錯,歌舞昇平的宴會裡,享受着兩人只有兩人知道的秘密。
宴會不到兩個時辰便結束了。
結束宴會後,桑惟深被皇上單獨叫到御書房,陸梔也則在昭和宮偏殿等他。
宮女送上熱茶後躬身退了下去,偏殿內只剩陸梔也一人。
陸梔也臉上有些發熱,端過桌前的熱茶喝一口。
這時,外面傳來一些動靜,陸梔也放下茶杯,打算起身去看看。
「老臣見過晉王妃。」
「啊……」陸梔也心裏猛地一顫,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把正準備打算偏殿門的陸梔也嚇了一跳。
她轉身看過去,只見不知何時進來的謝鈞正站在她身後,臉色陰沉的看着她。
「右相專門在此等候有何要事?」陸梔也暗自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
陸梔也知道謝鈞肯定是比她先來殿內,並且知道皇上要將桑惟深叫走,故意在此等她。
謝鈞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陸梔也:「老臣今日很痛心。」
陸梔也眼皮一跳:「丞相何出此言?」
「老臣今日當著世人的面狠狠鞭笞了自己的親身女兒,讓她沒了半條命,這種痛,王妃可體會過?老臣就這麼一個女兒。」謝鈞一步一步慢慢朝陸梔也走近。
陸梔也心裏閃過一絲驚慌,後背的手輕動,想打開背靠着的偏殿門,然而下一刻她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殿門紋絲不動,早已被鎖死。
她穩住心神,不動聲色的看着謝鈞:「丞相這是醉了吧?還是早日出宮回府為好,晉王稍後也要來接本王妃回府。」
陸梔也沒有接謝鈞的話,只是暗暗警告他稍後桑惟深要過來,她的一切桑惟深都清楚,勸他不要輕舉妄動。
而謝鈞只是笑着對她說:「多謝王妃體恤,不過右相早就已經當著眾人的面回了丞相府,王妃就不用多加操心了。」
聽到這話,陸梔也心裏徹底沉下去,她冷聲道:「丞相想做什麼?不要忘了,這可是宮裡。」
若她真在皇宮出了意外,皇上必定震怒,肯定會下令徹查,到時候謝鈞未必能夠逃脫。
謝鈞輕笑一聲,毫不在意她話語中的威脅:「正是因為在皇宮才可以,宮外可沒這麼方便,而且也不是老臣想做什麼,而是王妃您想做什麼才是。」
「你什麼意思?」陸梔也心裏一驚。
然而下一刻她便感覺到一股熱意自體內而起,還帶着一絲頭暈目眩。
陸梔也身體輕顫,手下意識扶着殿門,強忍住不適看向謝鈞:「你對我做了什麼?」
謝鈞沒有回答,只眯着雙眼看她。
是那杯茶!
陸梔也反應過來,下意識看向桌前放着的茶杯,她從進殿內後就喝了一口茶水,然後謝鈞便出現了。
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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