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到頭也就那點工資，人家隨隨便便就拿出來了。

沈文昂聽聞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平時也有做義工的，你就當我在這做義工就行了。」這是姜曉第一次見他笑，平時的沈文昂言語溫和，但總也沒什麼笑容。

「我第一次見你笑。」

「是嗎，我都沒注意，看來你之前是覺得我沒禮貌了。」沈文昂帶着玩笑的口吻，但他又在迴避問題。

「不是，不是那種出於禮貌的表情，而是出於真心的。」姜曉似乎找到為沈文昂工作的方向了，她可以幫沈文昂解開心結，這樣替身也就沒有意義了，把債務還清後就可以分道揚鑣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小說世界是不是讓她來修復劇情的，但她猜測是的。回到現實世界的方法，她還不清楚，清醒過來是暫時回去，真正回去大概需要走完整個劇情。

「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想是不是我也能幫到你什麼。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聽聽關於她的事情。」

沈文昂想要拒絕，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說出來更好。或許是相似的臉讓他放下了戒備，又或許他只是想要傾訴。他看着姜曉真誠的神色，決定說起以往的事。

「她是我的初戀。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然後順其自然地在一起，大學那年，她突然說要出國，然後再也沒有回來。就是有一天，突然聯繫不上她，電話打到她家裡，我才知道……她已經不在了。她生病了，所以才出國，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沒能見到她最後一面。」

姜曉靜靜地聽着，感嘆原來還有這樣的過往。她只知道初戀不在了，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沈文昂如此執着，這樣遺憾的離別，沒有人能夠放下吧。

「我趕到的時候，已經火化了，最後是按照她的遺願海葬了，隨着風就走了，無影無蹤。」

沈文昂每每午夜夢回，想起的都是隨風而去的怎麼也抓不住的愛人。本以為時間流逝能夠抹平傷痕，但越發思念成疾，成了怎麼也無法釋懷的心結。

「遇見你的那一刻，我真的以為自己在做夢。我太自私，想要逃避那種痛苦的心境，甚至想要忘記她。我以為這樣就能改寫回憶，但不是這樣的。我總是透過你看到她，既是在傷害你，又是在傷害她。對你好，不過是在彌補我的遺憾，想要減輕愧疚罷了。我並非是好人，不要覺得有負擔，我只是在贖罪。」

姜曉對他的坦誠感到驚訝，如果沒記錯的話，小說的前半段並沒有這些，應該不會對劇情造成影響吧？反正小說里寫的也是沈文昂在醫院日日照顧，只不過現在話多了一點而已，無礙。

「我知道了，你隨意就好，我們各取所需，你願意照顧我也不吃虧。寬慰的話我也不多說，畢竟這也不是我一句兩句就能解決的事情。我盡量幫你，別的不敢說，你這種情況我還是能改善一下的，但工資要從這個月開始算。」

沈文昂又被姜曉的無厘頭驚訝到，但不得不說她很聰明，緩解了氣氛又改善了關係，於是就一口答應下來。但他不知道，姜曉真的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