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反應過來，衝到車門口處，看見一名中年男子倒在地上。「老公，你怎麼了啊？老公！」男子身邊伏着一個女人，女人顯然是嚇傻了，不停地喊着。那一刻，公交車上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注視着男人的方向。江婉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去，由於剛才不夠清醒，她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男子就暈倒在離她座位不遠處，看着女人束手無策的樣子，她心裏着急。江婉向來不是熱心的姑娘，反而性子有些冷，常常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但是眼前的事情，關係到生命。江婉猶豫了一下，還是抓起手機走過去問女人：「需要打120嗎？」女人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哭着喊「老公」。江婉皺了皺眉，她實在是不熟悉北京的路，望了望窗外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有人能說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嗎？打電話叫救護車吧！」江婉很着急。人群之中有人說了一句什麼，大概是地名，江婉沒聽清，她努力地尋找着旁邊的路標，同時腦海里也想了很多事情，想到了許多關於路邊救人被反咬一口的報道，把撥號鍵盤打開的時候，她也猶豫了。正胡思亂想着，江婉隱約聽到一個極富磁性的聲音路過自己的身邊對自己說：「叫救護車。」等她回過神來，看見暈倒的男子已經被平放在地上，旁邊蹲着另一個男子給他做心肺復蘇。江婉看見他的時候愣了一下，那名男子抬起頭看向江婉，江婉這才確定剛才是這名男子在和自己說話。「哦哦。」江婉嘴裏連連應着，終於沒再猶豫，撥通那個可能救命的電話。公交車停在那裡，有人抱怨等得時間太長，直接下了車，也有人開始小聲議論。而那名男子，則一邊做着心肺復蘇，一邊詢問暈倒者的既往病史。大約十分鐘的功夫，救護車來了，暈倒的人被抬到車上，男子向救援的醫生簡要說明了患者的情況，又站回到角落裡，一言不發。公交車再次啟動，車上的議論變得肆無忌憚了，剛才那些沉默的人彷彿獲得了新的生命一樣，開始討論着那個人年紀輕輕怎麼就暈倒了呢，一定是之前有什麼毛病吧，諸如此類議論，像極了大爺大媽閑話家長里短。江婉也回到了座位上，她的心卻很難平靜，說不好是什麼感覺，像是被堵了什麼東西。「西二旗站到了。」一聲報站把江婉的思緒拉回來，她匆忙地拿好東西下車。江婉撐着傘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事重重。忽然抬頭看見不遠處的身影很熟悉，那不是剛才在車上救人那個人嗎？江婉加快腳步走了幾步，到男子身邊，男子也察覺到了江婉的存在，衝著她禮貌地笑了笑。「你不怕被訛嗎？」江婉終於問出了心底的疑問。男子漫不經心地回答：「我是醫生。」「哦。」江婉輕輕應了一聲，又想了想追問，「可若是出了問題，即便是醫生，也有可能出現糾紛啊。」男子忽然停下腳步，站在江婉面前認真地看着江婉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