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確有可能產生糾紛或者惹麻煩，但是我們是學醫的啊，如果都不救人的話，那不就沒救了。」「現在醫患關係那麼緊張，你不害怕嗎？」江婉追問。「要相信救人永遠是沒錯的，否則就不是一個好大夫。」聲音不大，但是很堅定，彷彿是有什麼神奇的力量一樣，說完，男子繼續往前走。江婉跟上去，輕聲感嘆了句，「現在的人真的很冷漠，剛才竟然沒有人上去幫忙。」男子無奈地笑了：「大城市就是這樣吧，大家都太忙了，有時候忙得忘了本心。」「不過，你倒是很熱心。」男子補充了一句。江婉苦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剛才很猶豫。」「你的擔心沒錯，現在的社會的確很複雜。」江婉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小區門口，而男子的方向似乎是和自己一樣的，「你也住在這裡？」「不，我來看一個朋友。你住在這裡？」男子有些驚訝地看着江婉。「恩。」江婉點點頭，「我剛搬過來。」「西二旗，這裡可是碼農聚集地，你該不會……」男子一邊打量着江婉一邊猜測。男子說得沒錯，西二旗由於毗鄰聚集着數以百計it企業的中關村軟件園，居住着一個神秘的群體——程序員。江婉接過話來：「沒錯，我是程序員，不像嗎？」「不太像。」男子輕輕搖搖頭。「我是學計算機的，剛畢業，現在是一名程序員，就在這附近上班。」江婉大方地說了自己的情況。「哦，這樣啊，看起來就像是剛入職場的。」說著話男子抬頭看了看眼前的樓，「我朋友就住在這裡，我先上去了，有空再聊。」回到自己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裡，江婉直接把疲憊的身子扔在床上，連續的加班已經讓她疲憊不堪。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刷手機，朋友圈裡充斥着各種雞湯，江婉忽然想到了剛才公交車上發生的事情，打開微信和閨蜜蘇夢喬聊起來。蘇夢喬是江婉的高中同學，現在在北京讀大學，某名校的哲學系研究生，是一個家境殷實而且單純的姑娘，和大多數水瓶座一樣，腦迴路清奇。「大城市就是這樣的，每個人都自顧不暇呢，誰有心思管別人的事情啊，你會習慣的。」收到這條微信消息的時候蘇夢喬呆住了，這不像是那個傻乎乎的夢喬說出來的話啊。「在北京生活幾年，把你折騰得這麼現實了？」江婉懶得打字，發了語音，語氣卻是很平靜的。「不不不，我還是心地善良的寶寶，但是理解其他人的做法，你會明白的。」過一會兒，蘇夢喬又發來一條消息：「聽你的聲音好疲憊啊，都這麼晚了，不會才到家吧？你早點休息吧，別瞎想了。對了，最近上班還順利嗎？」「不順利……」想到每天加班的經歷江婉莫名地覺得委屈，打了三個字和一串省略號。「我明天沒課，去看看你吧。」蘇夢喬一向這麼貼心，江婉看着手機心裏一暖，笑了一下。卻沒有來得及回蘇夢喬的消息，抱着手機直接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