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前方陷入混亂寸步難行的大路，厲慕寒最終決定駛離幹道。他已經在這條線路上跑了幾個月，對周邊的公路網可以說是了如指掌，自然知道選擇哪條小路會避開那些形成道路障礙的車輛和人群。

先前他一直以為今天的擁堵是節日導致，見了短訊才明白造成堵車的真正原因竟是因為恐慌。他一邊開着公交車穿街走巷，一邊想着短訊上說的化學原料泄露事件。

自來水公司既然選擇將事情敬告大眾，足以證明事情已經嚴重到了無法掌控的地步，選擇公開是無法控制又避免更大損失的唯一途徑，否則，哪怕只有一點點解決的可能消息也會被扣押下來，這是上邊為了避免引起群眾大規模恐慌，控制輿論的慣用伎倆。

再看之前「發瘋」的兩名乘客，無意識、發作快、死亡快、傳染性強，被傳染後存活下來的概率幾乎為零，足以猜測這種病症只要通過撕咬抓撓形成的傷口或者接觸就可以達到快速傳播的目的，這甚至比流感傳播的途徑還要迅速高效。

單從這一點來看，事情並非像短訊上輕描淡寫所謂化學藥劑泄露污染水源那麼簡單。厲慕寒覺得這反而更像是一種不為人類知曉的病毒，仿若加強版的狂犬病，相比較更嚴重而已。

只是他還不清楚這病毒究竟真的是從實驗室泄露還是其他什麼人故意投放，若是人為製造的混亂，那目的又是什麼。

這就像是被人精心設下的一個局，環環相扣，除非將每個謎題破解，否則想要各個擊破也是無從下手。

厲慕寒已經從一開始的震驚中快速鎮定下來，他不僅短時間內疚抓住了短訊內容的漏洞，甚至從幾位乘客的表現得出了大致推測。

女乘客被老年乘客撲咬，開始還有呼救，說明不是被感染或者撕咬上就會死去，感染的過程會有一定時間的緩衝期，可能緩衝的時間並不會那麼久而已，後來被咬的中年男子就是很好的例子。

被咬後他既沒有立即屍變也沒有馬上死去，大概率就是病毒需要先在人體內吞噬掉人體本身正常存在的免疫細胞，才會一步步引發死亡到屍變的過程。

一切都還只是猜測，眼下厲慕寒覺得他能做的也僅僅是避免與那些行屍走肉正面接觸而已。

一路上，街道旁的建築中不斷有人抱着瓶裝水跑進跑出，看樣子大部分的人還對短訊的內容深信不疑，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也足以證明這種恐怖的病毒還沒有大肆傳播，以至於許多人沒有看見被感染的人群有多可怕。

厲慕寒踩下油門，車子飛馳在小路上，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儘快回家籌備出一批物資，其他的再做打算。

半個鐘頭後，他終於看見了自家小區的大門。

原本大門旁總有幾家小商販擺着攤位，販賣各種各樣的吃食。

現在攤子還在攤主卻早已不知所蹤，小區門前的整條街道不見一個人影，彷彿人們在一瞬間集體消失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