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津帶着陳白和明鏡離開，他們直接出發去了麗水古鎮。

病房裏面，林周拿着浸濕的毛巾繼續給王夢雲擦身體，他身體彎曲，動作很輕，細緻地擦過每一寸肌膚，來回好幾次，直到乾乾淨淨，看起來像是對待藝術品一樣珍重。

不知道什麼時候，符紙燃燒留下的灰燼已經被人清理乾淨，靜靜地躺在垃圾桶里，沒有人在意它的存在。

楚平津三人到達麗水古鎮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們先達到訂好的酒店，準備晚上的時候再出去查探。

且先不說他們的工作性質不適合白天幹活，而且白天陽氣足，他們去了也看不出什麼來。

雖然麗水古鎮剛剛發生了溺水案，但也絲毫沒有影響人們的旅遊興緻，來來往往的人群並沒有比往日里少多少。

他們去酒店登記的時候，剛好碰上一群人吵吵鬧鬧的，好像是一個旅遊團預定好的房間出了什麼問題，正在和酒店人員交涉。

幾個大爺大媽圍在酒店前台一個勁兒的質問，中間夾雜着幾句工作人員解釋的聲音。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人消停，楚平津不耐煩地走過去，還沒靠近，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秦風還是那副瘦弱的樣子，半個多月不見，也不見身上多長几斤肉，他被人圍着站在酒店服務台那裡，臉上滿是懊惱之色，幾個大爺大媽揪着他的領子質問，他正面紅耳赤地解釋着什麼。

明鏡也看到了，她輕嗤一聲，說了句「丟人」。

確實是有一點，堂堂一個修鍊了那麼多年的妖怪，被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這樣欺負。他難道不知道可以悄悄動用妖力把人推開嗎？

楚平津看不下去了，他大踏步走過去，稍稍扒拉開幾個人，長臂一伸，揪住秦風的後衣領，就這麼把人拖了出來。

「楚處長！」秦風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到把自己拉出人海的楚平津，眼裡溢滿了感激，隨即又變得疑惑起來，「你怎麼在這裡啊？」

楚平津被他看得稍微有點不自在，臉上不自覺的浮出笑意，手握成拳放嘴邊咳了一下，道：「我們來這邊查點事情。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在做導遊。」

楚平津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白色襯衣，上面印着「瀚海旅行社」五個大字，手裡還拿着一個小旗子，「這是你找的工作？」

「是啊。」秦風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我總不能一直靠表哥養，就自己找了份工作。」

楚平津覺得他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開朗了許多，之前端着的樣子有點像陳白，說話也有點之乎者也的味道，現在倒像是他真實的樣子，想來這幾個月過得不錯。

「你之前不是說有事情要做嗎？處理完了？」

「還沒有，有點困難。」他說著有點苦惱，然後又很快恢復過來，「不過也不急，慢慢來吧。」

看他不願意說，楚平津也沒有刨根問底，「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就跟我們說。我一定，嗯，我是說，看在你表哥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