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團灰燼。

肉眼不可見的地方，一圈又一圈的黑氣纏繞在王夢雲的腳踝上，又從腳踝慢慢地上延。符紙燃燒的時候，黑氣好像被打散了一樣，慢慢地消散，然後又重新凝聚。

明鏡上手輕輕地拆開王夢雲腳踝上的紗布，一隻小小的手印呈抓握狀，在腳踝上呈現出來。不同於照片上的是，它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

「水鬼索命。」明鏡看到手印，脫口而出。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在這裡？」楚平津三人還沒有離開，就碰上了推門而入的林周。

他身上還是穿的那件已經變得皺皺巴巴的衣服，下巴上的冒出了星星點點的胡茬，眼窩深陷，頭髮依稀透着點油光，整個人顯得格外頹廢。手裡拿着幾張單據，應該是剛剛交完費回來。

楚平津走上前，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另外一張備用的證件，在他面前晃了幾下。

「你好，我們是公安局的。剛剛那兩個警察接到其他任務，就派我們三個過來接替他們。」

十九局是一個隱秘的部門，除了公職人員，從未對人民群眾公開過，所以他們每個人都有備用的公安證件，在外查案的時候用來應付其他人。

「該調查的不是都已經調查了嗎？為什麼還需要守着我們？」林周疑惑道。他走進病房，明鏡和陳白已經把掀起的褲腿和被子復原，兩人站在病床前，看起來真的像個盡職盡職的警察。

「也只是例行檢查而已，畢竟王女士到現在還沒有醒。」楚平津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着林周，「而且，她掉進水裡的原因也沒有查清楚。聽說當時只有你和她兩個人在場，是嗎？」

林周像是完全沒有聽出他的隱喻之意，拿着毛巾細細地擦着王夢雲的眉眼，「是的，當時我們兩個吵架了，她賭氣自己走，我，我當時也很生氣。」他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聲音帶上了哽咽，「我想着冷一冷她，就打算先回酒店，剛轉身，就聽到她落水的聲音。」

說到這裡，林周的手微微顫抖，他捂住了眼睛，眼淚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楚平津看向陳白和明鏡，兩人微微搖了搖頭，都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走上前，拍了拍林周的肩膀，「林先生，你振作一點，王女士還需要你的照顧呢。」

「我知道，我會一直照顧云云。」林周放下手，眼裡帶着淚光，滿是堅定，「不管多久，我都會等她醒過來的。」

「那我們就先離開了，明天我們可能還會過來，王女士的案子還需要你的配合。」

「什麼意思？我妻子不是意外落水的嗎？難道是有人要害她？」聽到他說完，林周急忙拉住他的胳膊，着急地問道

「當然不是。」是也不能說啊，楚平津總不能直接告訴他，你妻子是被水鬼害的吧，「具體情況我們暫時還不能跟您透露。麻煩您配合我們，謝謝。」

「嗯。」林周也沒有多問，「我這幾天會一直在醫院，您有什麼問題，直接來找我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