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棠鳶秦厭辭更新》[寧棠鳶秦厭辭更新] - 第1章(2)

經心的鬆開手離那男人遠了幾步,懶懶抻了個懶腰。
「今日這事兒雖是各取所需,但是我還是得謝謝你,謝謝你幫我脫困。」
蓮兒看着跟前的兩人,腦子不夠用了。
那男人眼底染着笑意,不動聲色的看着寧棠鳶。
「姑娘可是為情所困?」
寧棠鳶擺擺手,眼底儘是嫌惡:「別說了,噁心。」
她當年絕對是瞎了眼,不然怎麼會看上秦厭辭那樣的男人,還對他一心一意連臉面尊嚴都棄之不顧。
那時候她卑微至極他卻視之如敝履,直言話不投機半句多。
而今知道她身份尊貴了他倒是不嫌棄了,日日纏着她,連最看重的面子都不在乎了。
只能說,這潑天的權勢,還真是個能使人改頭換面的好東西。
男人見她不願多說,自覺的也不再多問。
思來想去,將腰間的禁步解下來遞給她。
少年溫潤的嗓音,帶着蠱惑人心的魄力:「雖說是各取所需,不過一頓飯怎麼吃也吃不出一錠金,這禁步便當是還了姑娘多餘的情。」
「今日姑娘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日後再需幫忙,你便到城外的十里庄找我,我隨時都在。」
他燦然勾唇,腦後的高馬尾隨風輕晃,恰似鮮衣怒馬少年郎,驚才絕艷,惹得人移不開眼。
寧棠鳶怔然一瞬出了神,就見他小步跑開。
迎着光,他清俊含笑的面容直往人心間上去:「險些忘了,今後見面,寧姑娘喚我聿白就好。」
第18章
「聿白?」
寧棠鳶聽着這名字,眉梢一頓,總覺得在哪兒聽過。
蓮兒卻在此時湊上來。
「公主,這位聿公子還真是真性情。」
寧棠鳶無聲握緊了手裡的禁步,沒接這話茬。
因的秦厭辭的出現,寧棠鳶飯也沒吃成,最後找了家略顯偏僻的地方胡亂吃了些東西。
將肚子填飽後,她便開始尋住處。
為了不被她哥發現,她甚至都沒敢挑院子住,上等的酒樓飯館也不再考慮的範圍里。
到了夜裡,她才算找到一處心儀的住處。
只是那位置確實有些偏僻,若非蓮兒和車夫都是會武的人,寧棠鳶再大的膽子也是斷然不敢往那兒住的。
「公主,咱們住在這兒,可要再派些人手來保護?」
蓮兒總是不太放心,公主殿下身嬌體貴又是太后、皇上和太子的掌中寶,但凡有些擦傷磕碰,她的腦袋都不夠掉的。
寧棠鳶卻沉聲搖了搖頭:「我再帶些人出來,還不如直白的同我皇兄挑明了。」
蓮兒被堵的噤了聲。
理兒,確實是這麼個理兒。
左右有她和馬車夫在,想必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在此處住下後,一連三日都過的平穩。
寧棠鳶早些時候跟着太后在終南山禮佛長大,這會兒也不會覺得日子難過,反倒是這依山傍水的景,養的她氣色都好了不少。
這日入了夜,寧棠鳶用過晚膳出了小農院,一如往常在附近的小道上信步消食。
紫紅的晚霞映在面上,遠處有青山綠水、野花溪流,還有炊煙裊裊,這是都是皇宮裡瞧不見的人間煙火氣。
寧棠鳶總覺得,這一生,就活在這種地方也不錯。
皇宮縱使金碧輝煌富貴潑天,可那紅磚綠瓦配着頭頂四四方方的天,哪有這宮外的天地來得自由自在。
她想的入神,緩步沿着溪流往下,走着走着,鼻尖忽然傳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行醫多年,寧棠鳶對這味道再熟悉不過。
她眉頭一皺,忙警覺的看向四周。
耳邊風過可聞,只是那往常沁人心脾染着花香的清風,今日卻帶着股未知的恐怖。
寧棠鳶不想多管閑事,要是蓮兒在,她或許會動惻隱之心,可是現在就她一個。
她得先自保,其次才有救人的能力。
不然,那便是愚蠢的送死行徑。
定下心神,寧棠鳶轉身就要走。
不遠處的草叢中,卻在這時傳來輕微的響動。
寧棠鳶警惕的豎起耳朵,那聲音逐漸清晰。
「有,有沒有人……救,命啊!」
是個男人的呼救聲,那聲音太輕,仿若風一吹就要散。
要不是寧棠鳶站的近,怕是要聽不清這男人的話。
「救命……啊!」
那人又喚了一聲,聲音明顯比先前弱了些。
寧棠鳶心頭糾結再三,到底是醫者仁心。
一咬牙一跺腳,她鼓起勇氣朝那草叢小心走去。
才靠近,就見一隻血呼呼的手在那胡亂抓着,再往前,是個面部朝下,渾身是傷的男子躺在地上,呼吸起伏都微之甚微。
寧棠鳶行醫救人時見貫了這場面,而今不過皺眉。
她蹲下身去,正想探探那人的脈搏,白嫩的手腕卻忽然被那人一把抓住,力道之大疼的寧棠鳶立時就皺了眉。
她耐着性子小聲道:「你別怕,我是來救你的。」
那男人大抵是聽明白鬆了些力道,費力的抬頭想看她一眼。
動作間,一塊小金鎖隨之映入寧棠鳶的眼帘。
只一眼她就辨出了那東西,心頭一顫,寧棠鳶忙俯身下去捧起那人的臉。
四目相對,縱然那張臉被污血覆滿,寧棠鳶還是認出了來人。
她錯愕:「聿白!你怎麼成這樣了?」
第19章
這才幾日不見?
記憶中那個驚才絕艷眉目爽朗的少年郎居然成了這幅狼狽不堪的摸樣。
寧棠鳶沒敢多耽擱,給他把過脈確認他並無性命之憂後,忙將他扶起。
聿白已經失去了意識,寧棠鳶小小一隻打小就沒幹過什麼重活,而今還得扛着個高大的男人,一路上她磕磕絆絆好幾次差點連同聿白一起摔在地上。
好在那小農院離聿白出事的地方不遠。
就在寧棠鳶熱的滿頭大汗的時候只覺腳下重如千斤,寸步都難行走的時候,她看到了坐在門口納涼的蓮兒。
蓮兒顯然也瞧見了她,駭的手裡的蒲扇都給扔了,着急忙慌的跑過來幫她扶人。
「公主!您這是在哪兒撿了個血人回來啊!」
寧棠鳶累的抬手都費力,這會兒別說說話了,她只想趕緊將人弄進屋裡。
有了蓮兒幫忙,寧棠鳶輕鬆了不少。
兩人合力將聿白放在床榻之間,寧棠鳶忙吩咐蓮兒去燒水拿葯。
方才在外頭她給聿白把過脈,他那樣子,像是從高處掉下來受的傷。
她當時間就檢查了他的四肢,卻奇蹟般的發現他四肢上都只是擦傷。
心脈也不曾受損。
看了眼他完好無損的衣裳,寧棠鳶凝神屏息,想了想還是上手解了起來。
上衣很快被褪去,男人白凈的身子暴露在外。
與他那少年無害的樣貌不同,他身上曲線分明,腰腹緊緻有力。
寧棠鳶看着看着,忽然就覺得小臉開始發熱,甚至都不曾察覺床榻間的男人睜開了眼睛。
茫然的打量了眼周身陌生的環境,聿白原還警惕着,直到看到坐在床邊盯着他身子發獃,小臉通紅的寧棠鳶,他心間那點警惕不安莫名就消散的一乾二淨。
她久久不曾回神,聿白被她看的臉也跟着泛起了紅。
忍無可忍的輕咳了一聲,聿白無奈出聲:「寧姑娘,要不,今天就看到這兒?我長這麼大,除了我祖母和我阿娘,我這身子還從沒被哪個姑娘家這樣瞧過,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寧棠鳶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身子一僵,原本只是微微泛紅的小臉再忍不住,騰然爆紅起來。
她捂着眼睛一口氣梗在喉嚨口,慌不擇路:「不是,我不是故意要瞧你身子的,我,我只是想確定你身上沒有多餘的傷口,我,我好給你治病。」
「啊,這樣啊。」聿白乾乾的摸了摸鼻子,須臾,自覺的將衣裳扯的更開了些:「那你看吧,我挺怕死的,我還沒活夠呢。」
「不,不,不,不用了!」
寧棠鳶手忙腳亂的上前幫他把身子,確保沒有一絲露在外頭,她才鬆了口氣。
視線落到他身下,寧棠鳶面色愈發的不自然。
她輕咳了一聲,別開臉去:「你這下半身我叫旁人來看看。」
「哎!不用!」
聿白下的差點蹦躂起來。
「我,我自己能感覺到,好得很,沒什麼傷口。」
默然一瞬,見寧棠鳶不說話,他又繼續補充:「我,我是踩空從半山腰掉下來的,就摔下來的時候破了點皮,旁的都沒事兒。」
怕寧棠鳶不相信,他還抬了抬腳給她瞧。
寧棠鳶這才沒有強求,恰好此時蓮兒將她需要的東西都拿了進來。
她動作熟練的替聿白擦了臉上的血跡,露出那張讓人驚艷的臉,又將藥丸餵給他服下。
動作間,聿白的視線一直跟着她移動。
末了,就聽他無奈失笑:「不得了,看來我與寧姑娘的緣分是天註定,居然又被你救了一次。」
寧棠鳶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正要讓他寬心,卻不料,他嬉皮笑臉的扯開嘴角。
「既然有緣,寧姑娘不妨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吧,我現在沒地兒住了,寧姑娘大發慈悲收留我一段時日成不成?」
第20章
寧棠鳶聞聲,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就見聿白着急忙慌拍着胸脯給她保證:「你放心,我不會白吃包住你的,我會燒水做飯還會洗衣劈柴,關鍵時刻還能幫你應付那個煩人的男人。」
「再說了,你一個女人家住在這種地方也不安全,有我在,我還能保護你呢。」
「保護……我?」
寧棠鳶將信將疑的偏頭看着聿白,那其中的不信任再明顯不過。
聿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也知道自己這會兒躺在床上說這話不大合適,但是他真的能打架。
他不服氣的皺眉,試圖替自己辯解:「不管寧姑娘你信不信,這次只是意外,我是被一堆人追着跑,跑到山腰邊被前面的草堆給騙了,一腳踩下去踏空了才……」
嗯,後面的話不言而喻。
寧棠鳶被他那委屈無奈的樣子逗彎了眉眼。
「行吧。」
她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安定的眼神。
「劈柴燒水做飯都不用你來,反正,你傷養好之前就先在這兒住着吧。」
「真的?!」
聿白眼底的光跟着亮了起來,墨色的眸底閃爍着亮堂的精光,跟只得了心愛骨頭的小狗兒似的,極度遭人憐愛。
「真的真的,比金子還真。」
寧棠鳶連聲附和,嘴角勾勒出的笑意清甜。
……
是夜,寧棠鳶將主屋讓給了負傷的聿白小住,她自己則與蓮兒擠在了偏房裡。
蓮兒怕她夜裡睡不好,夜深之後便下了榻。
只是這一出去,卻是叫她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看着躲在暗處藏頭藏尾的黑衣人,蓮兒心下大駭,卻又怕打草驚蛇,愣是一點兒動靜都不敢發出來。
故作無事的回了屋,她一夜未眠,就守在寧棠鳶身邊,深怕有個什麼不測。
一直等到天光大亮後,她才將此事說與了寧棠鳶聽。
寧棠鳶聽過,面上卻不見什麼驚駭恐懼,反倒像是意料之中一樣。
「你難不成沒發現?這段時日咱們這周圍太安靜了些?」
「有嗎?」
蓮兒不解。
寧棠鳶只得無奈解釋:「咱們這小農院周圍一直有人守着,早晚都有,只是白日里他們不敢那樣明目張胆罷了。」
在這小屋住的第一個晚上她就發現了,這小院外頭一直有人在暗處看着。
她之所以沒反應,不過是知道趕不走,懶得費心神,再加之那些人不敢離農院太近,她便也覺得無所謂。
不過都是些秦厭辭派來的人。
她同意留聿白住下,亦是因為這個。
秦厭辭既是想看,那她便讓他看看,也好叫他死心,讓他明白,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她寧棠鳶可不需要。
蓮兒卻不如她淡然,小丫鬟被嚇白了臉,一言不合就要下跪。
「公主饒命,奴婢該死,都是奴婢的錯!若是公主出了什麼閃失,奴婢萬死難辭其咎!」
「無事,不用管他們。」
只要他們出手,寧棠鳶轉頭就把這狀告到父皇那兒去。
鎮南王護得了秦厭辭一次,還能次次替他頂罪不成。
……
午後,清風宜人。
寧棠鳶叫蓮兒搬了個躺椅在院中的樹下。
她正困困頓頓之際,在屋裡躺着的聿白躺不住了。
他扶着酸疼的身子從屋裡走出來,大大咧咧的伸個懶腰。
看見躺在樹下的寧棠鳶時,動作一頓,雙頰不自然的紅了大半邊兒。
「寧……」
「寧棠鳶!」
聿白話音才脫口,微微閉合的農院木門忽然被人大力推開來。
寧棠鳶微微抬眸,看見來人是秦厭辭,她絲毫不覺得意外。
秦厭辭卻目眥欲裂,尤其在看見聿白身上不公整的衣裳時,他眸光陰沉,恨不能殺人。
「寧棠鳶,你的身份,怎能容許你和這種人在一起!」
第21章
「這種人?」
寧棠鳶漫不經心的歪頭,看了眼怒火中燒的秦厭辭,又偏頭掃過身後同樣歪頭皺眉,滿臉狐疑的聿白。
她面無表情的哼笑出聲。
「你口裡的這種人是哪種人?」
「秦厭辭,這世上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就是你,畢竟,你的行徑甚至都不配為人。」
「鳶鳶!」
秦厭辭五指攥拳,眸光猩紅滲血。
「你明知道我只是被蒙蔽了,如果我一早知道真相我……」
「你就會如何?就會喜歡我了?秦厭辭,喜歡人不是這麼喜歡的。」
寧棠鳶沉了口氣,坐起身,那雙往日里總是含情脈脈染着無盡歡喜的眸子而今冰冷疏離的令人膽寒。
她是真的,直白又純粹的將不喜歡寫在了眼睛裏。
可秦厭辭不信。
他才不信那麼愛他的寧棠鳶會不喜歡他。
她明明……是最愛他的啊……
「鳶鳶。」
他狼狽的上前一步,從懷裡掏出一把東西和一大串鑰匙。
他一件件細數。
「鳶鳶,這是我家的所有地契、這是銀票、這是庫房的鑰匙,這是布莊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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