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語白目光犀利地看着他，冷笑了一聲，「那你就去找，我遭殃了，你這輩子都別想再拿錢。」
劉培這點小聰明還是有的，詹語白如果真的倒了，對他沒好處。
劉培的語氣軟了些，「先拿十萬給我。」
詹語白：「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劉培：「你什麼意思？」
詹語白：「想辦法聯繫一下裴燁桉，我要知道他現在在哪裡——還有他那個妹妹。」
「事成之後，我給你這個數。」
詹語白比了三根手指頭。
劉培：「成交。」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胡曦月當天晚上就收到了張旭的通知，得知了他們兩人的對話。
她嘲弄地笑了。
詹語白終於想起來她的世界裏還有裴燁桉的存在了。
這麼多年，她心安理得踩着他的真心和屍體往上爬，享受着無上的榮光，看不到半點愧疚。
像她這樣的人，連活着都不配。
——睡前想起了裴燁桉，胡曦月晚上自然而然夢見了他。
早晨醒來的時候，臉上還掛着淚痕。
夢裡哭得有些凶，胡曦月的眼睛腫了，化妝都遮不住。
上午，胡曦月盯着紅腫的眼睛去姜明的辦公室送文件。
從她進門開始，姜明的視線就沒有從她臉上移開過，他五官緊繃著，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銳利的目光鎖着她的雙眸，侵略性十足。
有那麼一瞬間，胡曦月覺得自己就是他盤中的獵物，被扒光了擺在他面前，任人魚肉。
胡曦月：「幹嘛這麼看着我？」
姜明：「你覺得呢？」
胡曦月：「哥哥心思多，我哪裡猜得到呀。」
回應她的是姜明的一聲冷笑。
緊接着，他打開抽屜，把裝體檢資料的文件袋拿出來，扔在了桌面上。
啪一聲，胡曦月大腦中的那根弦也霎時緊繃起來。
她掐住掌心，沒說話。
姜明：「不是很感興趣么，不再研究研究了？」
胡曦月抬起頭來看向書櫃頂上的監控——昨天晚上她太心急了，忽視了這玩意的存在，更沒想到姜明會多疑到查監控。
她現在懷疑姜明是故意把東西留下來釣魚的。
胡曦月在姜明的注視下打開了文件夾，把那張X光照片拿了出來。
她直勾勾看着他，「這就是你娶她的原因么？」
姜明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似乎是被她不按常理出牌的行為驚到了。
胡曦月：「你說得沒錯，我是很感興趣，昨天我在休息室偷聽了你和別人的談話。」
胡曦月舉起體檢報告，眼眶不自覺地紅了，「我永遠比不過她了，是不是？」
姜明：「為什麼拍照？」
胡曦月：「對啊，我為什麼要拍照呢，可能因為我是傻逼吧。」
姜明被她的話說得皺起眉來。
胡曦月抬起胳膊來去抹眼淚，那模樣看起來十分狼狽，「不然我怎麼會看着這張照片哭一整晚。」
姜明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