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頂着紅腫的眼睛進來的，一看就是通宵哭過，但他並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現在她說，是因為詹語白。
胡曦月撒謊成性，即便是姜明這種人，也無法輕易判斷她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胡曦月：「如果我也願意給陸夫人捐一顆腎，你會對我這麼好嗎？」
姜明：「沒有如果。」
胡曦月苦笑，「你說得對，沒有如果。」
她忽然情緒崩潰，把手裡的資料砸了出去，雪白的紙張散落了一地。
姜明看見了她顫抖的肩膀和手指。
他起身按住她的身體，表情嚴肅，「你在鬧什麼？」
「……我不想看到這些東西，噁心，我恨她，我恨死她了！」
胡曦月瘋狂地掙扎，又被姜明按回去，幾次無果，她索性靠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姜明：「……」他忽然想起來她上次說，她有雙相情感障礙。
她現在歇斯底里的樣子，還有她那句「恨死她了」，都不像演出來的。
胡曦月一陣接一陣地抽噎，嘴裏不斷說著「我恨她」。
姜明摸上她的後背，「別哭了。」
第079章瘋子胡曦月像是沒聽見他說話似的，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
姜明的耳邊只剩下了她的哭聲，還有一句接一句的恨。
「夠了，胡曦月。」
姜明在她後背上用力拍的了一下，「不要哭哭啼啼的。」
胡曦月這次終於有動靜了，她抬起頭來，帶着一臉淚痕撞上他的視線。
「你愛她嗎？」
她問。
姜明不回答。
胡曦月拽住他的領口：「那你愛我嗎？」
姜明照舊不說話。
胡曦月咬了一下嘴唇，「你連騙我都不願意騙。」
姜明：「你喜歡被騙？」
胡曦月：「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我願意被騙一輩子。」
眼淚從她的眼角滴到了嘴裏，她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只要你說我就信。」
姜明：「瘋子。」
胡曦月：「我早就瘋了。」
兩人交談了幾句，胡曦月的情緒也逐漸穩定了下來，姜明把人帶去了休息室。
胡曦月被姜明按到床上坐下，歪過頭問他，「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姜明：「你想這副樣子從我辦公室出去？」
哭得梨花帶雨，失魂落魄，臉和嘴都是白的，不知情的人看了，大概以為他在虐待她。
胡曦月小聲嘟囔：「本來就是你先欺負我的。」
姜明：「好好待着，別搗亂。」
留下這句話，他就走人了，胡曦月哭得累了，也就沒去攔他。
姜明走後，胡曦月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妝都哭花了，丑得要死。
她仔細想了想姜明剛才的反應，不知道他信了幾分。
不過不管信沒信，思路肯定是被她攪得一團糟了。
半真半假，借題發揮，演完這一場戲，胡曦月只覺得力氣都被抽幹了。
她躺在休息室的床上，頭剛挨着枕頭就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