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卉蓉祁寒澈》[秦卉蓉祁寒澈] - 第3章

「秦卉蓉,你在跟祁寒澈你儂我儂的時候,有想過地下那個孤苦伶仃的翎川嗎!」
霧慢慢散去,雪依舊沒停。
天盛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祁寒澈看着手中祁翎川的照片,煩躁的心頭一次感到無措。
忽然間,祁翎川領死前的話在他耳畔響起。
「哥,幫我……照顧蓉蓉,不要告訴……她我走了……我不想她……掉眼淚,對不起……」
祁寒澈眉目一擰,仰頭深吸了口氣。
許久,他將照片扣在桌上,起身離開。
城南墓園。
祁寒澈捧着束百合朝祁翎川的墓碑走去,卻遠遠地看見一個穿着病號服的瘦弱身影立在墓前。
他眼底掠過絲錯愕,腳步也不由放慢。
當看清秦卉蓉蒼白的臉時,祁寒澈呼吸發窒:「你怎麼在……」
他話還未說完,秦卉蓉看着他,布滿血絲的雙眼心緒翻湧。
「祁寒澈,你騙了我。」
寒風凜冽,祁寒澈忍着心底的慌亂脫下大衣披在秦卉蓉身上。
然而秦卉蓉卻不斷推搡着,滿含憤恨的雙眼死死瞪着眼前人。
祁寒澈緊擰着眉幫她扣好扣子。
「啪——!」
一聲脆響,他眸色一緊,左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秦卉蓉攥着拳,眼眶中的淚水因為顫抖而滾落:「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嘶啞的聲音被風吹散,卻像道道響雷劈在祁寒澈的心上。
他深吸了口氣,強作鎮定地繼續扣好衣扣。
秦卉蓉這一次沒有再掙扎,只是倔強地仰頭看着他。
她迫切地想知道祁寒澈的目的。
當她想起所有的事後,她甚至連看祁翎川照片的勇氣都沒有。
這天底下,還有人做過比她更荒唐的事嗎?
祁寒澈抿抿唇,沉聲開口:「回家再說。」
說著,他拉住秦卉蓉的手臂想帶她走。
可她卻抽出了手:「今天就在翎川面前把話說清楚。」
聞言,祁寒澈眸色漸暗:「卉蓉……」
「翎川為了救我喪命,我卻嫁給了他的親哥哥,祁寒澈,你讓我有什麼臉面面對他?」
看着連聲音都在發顫的人,祁寒澈心緒翻湧。
他望向墓碑上祁翎川的照片,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起。
可還沒等他回答,秦卉蓉臉色一變,整個人都栽在了地上。
「卉蓉!」
……
漆黑的夜空飄着細雪,整座城市如同霓虹燈匯聚而成的島嶼,閃爍如星。
張媽端着紋絲未動的飯菜下樓,朝沙發上的祁寒澈無奈搖搖頭:「我怎麼勸,太太都不肯吃。」
聽了這話,祁寒澈皺起眉,他起身接過飯菜上了樓。
房間內,秦卉蓉抱腿坐在窗邊,目光獃滯地望着窗外。
即便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那雙通紅的眼睛也能說明她此刻心情並不好。
祁寒澈走進去,將飯菜放在桌上:「你已經快兩天沒吃東西了。」
說著,他將筷子遞了過去。
秦卉蓉瞥了一眼,沒有接。
氣氛僵凝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祁寒澈選擇退讓。
他端起盛着湯的碗,舀了勺送到她唇邊:「至少喝點湯。」
秦卉蓉卻問:「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個解釋?」
整整兩天,他都沒有說為什麼要騙當出失去記憶的自己,甚至騙她結了婚。
祁寒澈手一頓,陷入了沉默。
面對想起一切的秦卉蓉,他好像一下失去了語言功能。
他也組織了很多說辭,可每到嘴裏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正當祁寒澈想開口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出來一看,是助理徐逸。
秦卉蓉看祁寒澈出去了,才皺眉微不可察的吐出口濁氣。
她手肘撐在腿上扶着額,眼底一片煩亂迷惘。
面對現在這種情況,她完全沒了主意。
只要一看到祁寒澈,她就會想到祁翎川,愧疚和悔恨會壓得她難以呼吸。
秦卉蓉張口深吸了口氣,抹去眼角的淚水。
幾分鐘後,祁寒澈走了進來。
他還執着於讓秦卉蓉吃飯,可他剛拿起筷子,便聽對方清晰而又堅定地說了句。
「我們離婚吧。」
祁寒澈心一震。
過去三年,無論他怎麼刻意冷落秦卉蓉,她也從沒說過離婚。
可現在聽到她說出來,他才覺得這兩字是帶着刺的,扎的他的心連跳動都隱隱作痛。
祁寒澈放下筷子,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回答:「我不同意。」
聞言,秦卉蓉眸光一暗。
她環顧了圈房間,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放心,祁家的財產我不會要一分一毫。」
聽到這話,祁寒澈面色瞬變:「你是覺得我是個視財如命的主,還是覺得我認為你是那樣的人?」
秦卉蓉垂眸不答,本就焦躁的心更難以平靜。
兩人的沉默讓氣氛再次凝固。
半晌,祁寒澈起身離開。
門開合聲過後,秦卉LJ蓉將臉埋進手肘間,疲憊地嘆了口氣。
夜漸深。
只亮着檯燈的書房煙霧繚繞。
祁寒澈捻滅第五根煙,抬手揉着緊擰的眉心。
他看着桌上祁翎川和秦卉蓉的照片,心裏就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可爭鬥到最後也沒有結果,只剩更加理不清的頭緒。
祁寒澈仰頭望着天花板,深邃的眸子漸漸深遠。
上一次他這麼無奈的時候還是面對祁翎川的去世……
相隔不過一堵牆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徹夜未眠。
剛過七點,秦卉蓉便下了樓。
外面天還沒完全亮,但張媽已經在忙了。
見她下來了,便走出來問:「太太,現在給您做早餐嗎?」
秦卉蓉搖搖頭,視線掃了客廳一圈。
張媽立刻解釋道:「先生一大早就去上班了,他說無論如何您今天都得吃東西。」
聞言,秦卉蓉愣住。
即便是借別人的口,她也能感覺到祁寒澈的確是在關心自己。
可這份關心只會讓她更難以接受背叛祁翎川的事實。
張媽看秦卉蓉沒說什麼,就進廚房做早餐。
秦卉蓉吃了東西,精神也稍微好些了。
她才開始思考該怎麼辦才能讓祁寒澈同意離婚,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
秦卉蓉微微蹙起眉,按下了接聽鍵:「喂?」
「卉蓉,是我。」
聽到這聲音,她一怔。
祁慧?
秦卉蓉有些詫異,語氣卻還是帶着幾分疏離:「有事?」
祁慧聲音多了絲笑意:「今天太陽這麼好,姑姑想約你這個侄媳婦出來喝杯茶。」
侄媳婦這帶着嘲諷的三字刺的秦卉蓉心一緊。
「不好意思,我不太舒服。」
說完,她正要掛掉電話,祁慧又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經歷過的兩次車禍是誰做的嗎?」
茗揚軒。
茶香四溢,悠揚的輕音樂中夾雜着細細的水流聲。
靠窗的卡座間,祁慧端着優雅的姿態抿了口茶。
在看到側頭尋找的秦卉蓉後,她招了招手。
秦卉蓉走了過去坐下。
「這裡的大紅袍不錯,試試?」祁慧放下茶杯。
秦卉蓉淡漠拒絕:「我不怎麼喜歡喝茶。」
她頓了頓,繼續問:「你那句話什麼意思?」
五年前的車禍讓她失去了祁翎川,失去了部分記憶。
而不久前的車禍也差點讓她喪命,可又失去了全部記憶和祁寒澈發生了關係。
無論哪一個都成了她心口上的刺,想起來就痛。
祁慧卻不緊不慢地理着頭髮:「如果兩次車禍都是祁寒澈謀劃的,你會恨他嗎?」
這話像石頭扔在秦卉蓉心裏激起千層浪。
她是不太了解祁寒澈,可也不相信他能做出害死親弟弟的事。
秦卉蓉從包里拿出張銀行卡:「你先告訴我張卡是怎麼回事,芳姨說你對於我安排的車禍很滿意。」
祁慧看了眼後問:「那你還記得撞你的人是誰嗎?」
聞言,秦卉蓉蹙起眉。
雖然只是匆匆一眼,但她看清了,那天駕駛位上的人是祁寒澈以前的助理邵文宇,只是兩年前因病辭職了。
祁慧悠閑地倒了杯茶:「至於這張卡,你去銀行查查開戶人就知道是誰。」
秦卉蓉看着她:「你的意思是祁寒澈栽贓你?」
「你知道我們姑侄的關係一直不好。」祁慧放下茶壺,抿了口茶繼續道,「越有錢的家庭紛爭越多,更何況價值百億的天盛的繼承人只有一個。」
意味深長的話讓秦卉蓉眸光一暗。
但她始終保持着一絲警惕又問:「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祁慧突然換上一副認真的表情:「祁寒澈當初找人故意撞你和翎川的車子,害得你們陰陽兩隔,他獨佔了天盛後又處處打壓我和我兒子,卉蓉,你該跟姑姑是一條船的,我們都該為翎川報仇。」
她眼神毫不閃躲,彷彿每個字都來自她心底。
秦卉蓉攥着包的手漸漸收緊,目光將信將疑。
良久,她拿起銀行卡站起身:「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我是不會相信的。」
說完,秦卉蓉轉身快步離去。
望着那匆忙的背影,祁慧靠着椅背露出抹詭譎的笑容。
離開茗揚軒,秦卉蓉徑直去了銀行。
經過工作人員的確認,開戶人正是祁寒澈。
銀行門外,秦卉蓉幾乎快把銀行卡盯出個窟窿來。
她還是沒辦法相信祁寒澈是那麼喪心病狂的人。
祁翎川可是他親弟弟,血濃於水的至親,他怎麼會為了天盛做出那種事。
秦卉蓉抬頭看了眼天,決定再去找芳姨一趟。
她曾聽芳姨提過她住的地址,可過去才發現芳姨早就搬走了,沒有一個人知道她搬去了哪兒。
環顧四周如山林聳立的高樓,秦卉蓉只覺自己被困在迷霧裡,看不清方向。她望着街邊手牽着手的情侶,眼圈一紅:「翎川,對不起……」
天漸黑。
向來厭煩酒吧喧囂的祁寒澈正坐在吧台邊,手裡拿着一個已經喝完的空杯。
他招了招手,酒保便過來給他續上了杯威士忌。
這時,觀察了他半天的一個女人走了過去。
「帥哥,一個人嗎?要不要我陪你喝?」女人撐着吧台,有意無意地用胸摩擦着他的肩膀。
過分刺鼻的香水味讓祁寒澈皺起眉,甚至不由自主想起秦卉蓉身上甜甜的沐浴露味道。
他冷眸一掃:「走開。」
女人卻把他的驅趕當成了欲拒還迎,開始用穿着恨天高的腳蹭他的腿:「大家都是成年人,別太害羞。」
話音剛落,一杯酒猝不及防地撲在她臉上。
女人一臉震驚地看着用酒破自己卻仍舊面不改色的祁寒澈。
「你!」
「我再說一遍,走開。」
冷冽的話讓女人打了個寒顫,她不甘地哼了聲扭頭走了。
過來找祁寒澈的徐逸正巧看到這一幕,他猶豫了一下才走過去。
「祁董,您該回家了。」
祁寒澈咽下口酒,看了眼時間。
已經快十一點了,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