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幼蓮周有朝》[秦幼蓮周有朝] - 第4章

一見刺客願意招了,在場眾人都鬆了口氣,秦其是江大人,手上的銅壺剛要放下,就被周有朝用眼神止住了。
「朕說出口的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周有朝沉着臉,示意江大人繼續。
他不僅要撬開刺客的嘴,更重要的,是要從他的嘴裏問出實話。
要做到這一點,就要讓他清清楚楚的認識到,在這裡,誰是主子,規矩是誰定的。
要徹底攻破他的心防,讓他不敢撒謊。
在無聲的哀嚎中,受刑的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孔武有力的手臂,先是一條條血痕,而後是一條條血紅的肉被刷落在地上,最後被刷的只剩乾乾淨淨的白骨。
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摺磨,讓這個最有氣血和傲骨的漢子,不堪重負地痛暈過去。
江大人動完了刑,都顧不得水燙,急切地洗去了手上的鮮血,用了一整壺的水也沒沖乾淨。
還是池卿朗看他實在是難受,拿了帕子沾**遞給他,「江大人擦擦臉吧。」
江大人感激地接過,「多謝池大人。」
周有朝這才施恩一般地看向那個要招供的刺客,「把你知道的都吐乾淨了,若有半點不實,休怪朕無情。」
池卿朗立刻將紙筆放在了刺客面前,江大人給人鬆了捆着手的繩子。
那人抖着手,寫下了滿滿一頁的名字,甚至有在朝的官員。
池卿朗看着臉色很不好,這份名周雖然不可全信,但依舊讓他清楚地認識到,深南蒼的確是個厲害的對手,更惱火的是,朔國塗丞相等人的爭權奪利,倒讓南蒼佔了先手。
這逼供,只要撕開了口子,拔出蘿蔔帶着泥,後面的只消費些功夫。
他寫完了,依舊是跪在地上,磕頭不起,可見是痛苦到了極點。
周有朝冷眼看着,將薄薄的紙掃了一眼,在心中記下,便遞給了江大人,「怎麼查就不用朕教了吧?」
江大人躬身雙手接過,「微臣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將這張性命攸關的紙張折好,妥帖地放在貼身的衣襟里,甚至不放心地摸了摸,江大人看了眼已經不成人樣的刺客,詢問道:「陛下,這些人如何處置,還請陛下明白示下。」
周有朝道:「且押入監牢,就關到那伙西狄人隔壁吧。」
既然要殺雞儆猴,周有朝要『儆』的,可不止是這幫禁衛軍和敵國的眼線,西狄人亦是不可放過。
讓他們知道,到了朔國地界上,膽敢有任何動作,會是何等下場。
「告訴刑部,若是人有個閃失,朕第一個殺刑部尚書。」周有朝着意吩咐道。
江大人領命,揮手讓人把刺客拖到囚車上帶走。
事辦完了,周有朝也該回宮了,想必要跟他表忠心的人早就在乾清宮等着了。
走之前,周有朝抬手拍了拍池卿朗的肩膀,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池卿朗朝周有朝點了頭。
君臣二人互為知己,池卿朗一見到了秦廷青送來的信物,為保穩妥,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中立的龍虎軍,並未通知驍衛、武衛等其他禁衛軍。
周有朝一脫險,就立刻意識到這是難得的良機,安排了池卿朗同他唱了這齣戲,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周有朝恩威並施,池卿朗也能與江大人結交上,他們便不着痕迹地在**禁軍里插了一腳。
有龍虎軍的改革做例子,日後**禁軍的革新也就順其自然了,積年日久,將**禁軍的權利收到周有朝一人的手中。
江大人對今天的刺殺心有餘悸,要親自送陛下回宮,周有朝擺手,「你且去收拾收拾,身上的血腥味都要熏倒人了,審問的事,就全交給你了。」
江大人連連謝過,「多謝陛**恤,為陛下效命是微臣的幸事……」
只可惜他的一番馬屁之詞還未說完,就被周有朝的第二道旨意生生嚇了回去。
「那幾個刺客先關着,先養養,待事情查完了,於鬧市裡凌遲處死。」周有朝壓低聲音,「給朕割夠一千刀,只許多不許少。」
周有朝從來就沒想過放過他們,妄圖刺王殺駕他尚且可為大局留着日後再用上,但險些讓他失去秦幼蓮……千刀萬剮猶嫌不足。
不僅要殺,還要讓所有心懷鬼胎的人看着,通敵叛國是什麼下場。
江大人壓下心中的恐懼,抱拳道:「微臣明白。」
周有朝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頭,「去罷。」
明明很輕,但江大人還是打了個戰慄,恭敬地在原地跪送周有朝上馬,在禁軍的護衛下離去。
周有朝走了,江大人才擦了擦自己已經出了一後脖子的汗,領子連帶着後背心都濕透了,春日裏冒着寒氣。
池卿朗恰時上前,「今日朝苦江大人了。」
江大人不敢領受,「池大人客氣了,今日若非您通知的及時,我就是朔國的大罪人了!」
「江大人言重了。」池卿朗笑容和煦,「江大人手下的龍虎軍威名赫赫,我自然第一個找上您。」
池卿朗夸人時用詞雖簡周,但神情語氣無不真誠自然,江大人被誇的渾身舒坦,笑容也真切了許多。
「方才多謝了,若非池大人開口求情,我和這幫弟兄們,只怕性命不保,我這條命也就罷了,只是可憐家中無辜的父母妻兒,多虧了您。」
池卿朗先是與他拉近關係,「我敬佩江大人剛直不阿、武藝不凡,能幫自然要竭力相助。」
又表達了周有朝的招攬之意,「再者,陛下殺伐果斷,絕不是我三言兩語可以扭轉的,陛下肯從輕發落,還是出於對將士們的信重,出於對您的器重。」
「您今日親眼瞧見了,若是無用之人,陛下可不會心慈手軟的。」
池卿朗提起今日的事,江大人就有些反胃,他是心有餘悸,連連點頭,「陛下恩威並施、萬事盡在掌握之中,實在是令人嘆服。」
經此一事,江大人已經知道陛下早就不是那個能輕易被太后塗氏一族左右的少年天子了,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足以支撐朔國的基業。
良禽擇木而棲,江大人知道該怎麼做。
周有朝快馬回了乾清宮,已經到酉時了,殘陽如血,卻絲毫沒能給這座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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