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月顧雲澤都市》[齊月顧雲澤都市] - 第1章

「當然可以。」范起道。
齊月說:「你讓他給我打電話吧,有時間,我讓助理過去跟他談後續。」
「怎麼不自己過去?」
齊月想了想,還是跟他說了事情的經過,裴母的態度,她也模糊的形容了個大概。
范起便心裏有數了,這樣一來,短時間內,再跟顧雲澤見面,確實不太好。人家長輩心裏多少覺得膈應。
齊月沒想到她這邊前腳才讓范起幫自己轉告,後腳顧雲澤就直接來了公司。他顯然情緒沒有那麼愉悅,說:「什麼事自己不來,就全部交給你助理了?」
他西裝革履的,看着她的眼神有點冷。
齊月看了他一會兒,轉身去給他接了一杯咖啡,說:「坐吧。」
顧雲澤坐在了她的對面。
「我對你提的價格不太滿意。」齊月溫和的說,「顧雲澤,雖然我想跟裴氏合作,也願意給一個合理的價格,但是不代表,我不賺錢。前兩天那一單還算合理,這一單真的不行。」
「你這一單白做,我才肯給你上一單,不然上一單也是免談的事。」顧雲澤公事公辦道,「你想要合作,就得給我別人給不了的優惠。當然,你也可以不接第二單,但是就不會有之後的第三單,第四單。」
齊月沉默了。
顧雲澤皮笑肉不笑的好心提醒說:「宜之姐,你不能光看現在,你得往長遠了看。這一單是虧了,但是長遠來看,這絕對不是吃虧的事。」
原來他的合作,也不是一時之間,因為男女那點事,而意氣用事,也是經過精打細算過的。好說話,也是因為他確實佔到了便宜。
顧雲澤算得可是相當精明。
齊月不敢保證,他是不是在試探什麼。
儘管顧雲澤說的長遠來看的確划算,但要是這樣就真簽了,難免會讓人察覺不對,畢竟他說的長遠計劃還只是一個大餅,沒有人會因為一個畫畫的大餅真的就不賺錢了。
齊月搖搖頭,說:「顧雲澤,這個價錢,真談不了。要不你再稍微往上提一點,我們好商量。」
他眯着眼睛看了她一會兒,挽着襯衫袖口,漫不經心的說:「宜之姐,你一直想要跟裴氏合作,是不是心裏有什麼打算?」
齊月心下一緊,面上溫和道:「想賺點錢罷了,所以你價格不提,我真接不了。」
「不只是你,加上我父親的態度,事情看上去沒那麼簡單。」顧雲澤又抬眼,直直的看着她,他的眼神過於銳利,帶上了些壓迫感。
在他的洞察下,她表現得相當平靜,說:「顧雲澤,你不能因為不想要那五百萬的事,就來找茬。」
這句話讓顧雲澤頓了頓,故意壓着她的氣場撤去,隨意的靠在了椅背上,說:「宜之姐,你知道的,我不缺那五百萬。」
「你可以拿去做公益。」她給他建議。
顧雲澤笑了,不過沒什麼含義,說不上來是高興或是生氣,他微微俯身,同樣語氣也分辨不出什麼含義,說:「宜之姐,你知道的,我不想要這個結果。「
他說話的同時,一隻腳有意無意在桌面下輕輕蹭他,他很有技巧,十分刻意的貼着她小腿內側往上,她躲了幾次,嘗試無果,躲不開。
助理進來,他也沒有收回去,很是肆無忌憚。
齊月臉上的情緒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助理並沒有發現他們桌面下的洶湧,忙前忙後,把文件重新打印了一份,又給他們續了咖啡,才退了出去。
齊月這才蹙眉,說:「顧雲澤,談事就好好談事。「
「似乎沒什麼好談的了。」他說。
齊月看着他,明白他的意思,他的價格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往上提的,所以齊月在不確定他是不是在試探什麼的情況下,不可能也不能把這個項目談下來。
她心裏有一半的肯定,顧雲澤是在試探她。
齊月沒想到顧雲澤的警惕來的這樣快,他甚至比范起更加懷疑她的動機。本來她以為,他應該要比范起容易信任她。
她看着看着,她對他這張臉一如既往的熟悉,但是似乎又帶了點陌生。
「顧雲澤,你何必又要逼我。「齊月說。
他看着她,沒有說話,眼底下寫着讓人看不懂的情緒。片刻後,他起了身,說:「宜之姐,抱歉,我想我們這一次,大概沒辦法合作了。私事,也希望你可以好好想一想。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你行行好。「
這一句話,從他嘴裏轉述出來,跟范起說出來的,語氣完全沒法比。范起說的,更加卑微,但是從顧雲澤自己嘴裏蹦出這幾個字時,只會讓人感覺出幾分強勢和玩世不恭的味道。
不過,也算是在示好。
齊月放在桌面上的手握了握,說:「我跟徐斯言的事情,長輩們已經知道了。」
顧雲澤並不在意這個問題:「那又怎麼樣?」
好一句那又怎麼樣。
「讓她們失望,並不是什麼好選擇。」齊月說,「確實是我沒有做對,當初但凡我更成熟點,就該清楚,我一個追了徐斯言那麼久的人,不應該跟你有什麼。」
顧雲澤笑了笑,這個笑是真的有點冷了,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宜之姐,你最不應該的,是沒有在跟我在一起是的時候,把這事跟我坦白。」
齊月當時只是以為,跟一個男人在一起,只需要把你的現在或是未來交給對方,她沒有想過,原來過去也該交代的一清二楚。
或者說,她沒有想過,得一開始,就得把過去說清楚。她想未來還有那麼久,總有機會說。
「但凡你在前邊就跟我說清楚,我根本不會像狗皮膏藥一樣,在你身邊糾纏你。」顧雲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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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澤那時候,是真的喜歡齊月。
但是喜歡歸喜歡,一開始要是清楚那點事,他就不會讓這段戀情開始。
齊月愧疚說:「抱歉。」
「這時候說抱歉,已經晚了。」顧雲澤起身,似乎是打算走了,「你也不需要覺得對不起我,你給我答覆就行。宜之姐,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齊月心緒萬千,顧雲澤顯然是感覺到她不對勁了,才會故意試探她。
她仔細回憶了許多細節,也沒有想到是從哪一步開始,他變得警惕起來的。反正不會是離婚之前,那說明也就是這半年。
是因為單身酒開始,還是顧澤元酒後隨意的說了一句她有孩子?再或者是,她堅持要跟裴家合作,他這幾天回過神來不對勁了?
其實顧雲澤不管跟她好是不好,從來都不會真懷疑她。這半年人學的圓滑,也更加在意利益,自然也就開始變得誰也不信任。
齊月心情複雜,她在處理顧雲澤的問題上,戒心卻是沒有那麼重的,她不敢保證,自己糊弄他時,有沒有出過比較大的紕漏。
就好比她以為是盤中餐,掀開盤子,出現的卻是一條張着血盆大口的蛇。
齊月這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定,晚上她開會到很晚,也就沒有回林家,想了想,最後找了一家離公司比較近的酒店。原本倒是可以去葉晨曦那,只是太遠,她懶得大老遠還開四十分鐘的車過去。
幾分鐘後,齊月坐在酒店沙發上,盯着今天跟顧雲澤談及的那份項目的合同,最後給他打了個電話。
她很直接的說:「顧雲澤,我們再談談。」
「你現在在哪?」他沒有直接給明確的答案。
「酒店。」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隨後顧雲澤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說:「酒店?」
她報了房間號,說:「明後天時間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太晚,沒回去,也睡不着,你要是有時間,就再過來談談。」
顧雲澤沒有拒絕,半個小時就趕到了。
他應該是剛剛從家裡出來,身上還帶着洗完澡後沐浴露的味道,也不繞來繞去,道:「你還想怎麼談?」
「當然還是想要你提價。」齊月在對待顧雲澤的態度上,比之前都更加要小心翼翼,「我最近,沒出什麼單,公司還要發工資和運營下去,你這邊有項目,我不想錯過。」
她還是盡量往錢的問題上靠攏,「你要是有其他項目介紹,也行。」
顧雲澤低頭看了看她,她此刻在沙發上坐着,一個極其規矩的坐姿,不過卻讓他有幾分燥意,說:「往高提一點點,也不是不可以。」
齊月微微一頓,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看着他。
顧雲澤把她圈進在他和沙發之間,說:「宜之姐,五百萬不還的話,那就應該讓我把債討回來,是不是?」
齊月還沒有說話,就被他扛起丟到了床上。
毫不誇張的說,她對顧雲澤來說,就是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雞仔,掙扎對他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她警告道:「顧雲澤。」
顧雲澤聲音低沉了些,呼吸也重了,說:「本來欠了債,就該還的。要怪就怪你自己,那天非要佔我便宜。我這人,哪是肯讓自己吃虧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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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澤的霸道,那是真霸道。
齊月的心思,他猜中一半,知道她也不算一點歪心思都沒有,就更霸道了。
顧雲澤其實挺不喜歡,她滿腹算計的模樣。他也會逮出她到底想做什麼。
他折騰的狠,狠到就連齊月這樣好脾氣的人,也忍不住變了臉色,中途一半企圖推開他,幾番無果,蹙着眉說:「你是惡狗投胎?」
顧雲澤不在意她說什麼,甚至懶得理會她,一心一意干自己的。
齊月漸漸也就收了話,只有壓抑的小聲的喘息聲。
這樣一折騰,就是大半夜。
齊月在時候看着顧雲澤起身坐在沙發上抽煙,他的視線微微垂着,正好集中在桌面那份合同上,表情也讓人難以捉摸,他在想什麼。良久之後道:「給你提一個點。」
齊月不太贊同,坐直身子,說:「一點五個點,怎麼樣?」
顧雲澤看了看她,說:「一點二,最多了。多了沒得談。」
齊月想了想,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下床找了筆,很快簽了字,說:「明天我蓋完章,讓人給你送過去。」
顧雲澤說:「行。」
兩個人其實都算是心懷鬼胎,價格上來了,齊月簽下這項目就不算刻意,她把她的目的咬死在賺錢這件事情上,而顧雲澤試探的機會並不只有這一次,這一次好給了齊月,不好判斷她到底什麼念頭,下一次也同樣能試探。
只是心懷鬼胎的背後,帶來的是濃濃的陌生感。
齊月跟顧雲澤躺在同一張床上,都沒有了當時的那種自在感,相反,今天她感覺就像是一個陌生人躺在了她旁邊。
顧雲澤也有好一會兒,離她遠遠的,在她冷靜的想事情的時候,從她身後抱住她,聲音懶洋洋的,有了幾分最開始在一起時候的黏人味道:「宜之姐,我們之後要怎麼相處?」
齊月沒有說話。
他雙手在被子底下抱住她的腰,跟剛剛比起來,變成了一個紳士,「要不要再來一次?」
齊月搖搖頭,還是沒有開口。
他把她扳過去,正要親下來,聽見她開口說:「顧雲澤,跟我在一起,不是什麼好事。」
顧雲澤頓了下,目光沉沉看她,她也說不準那眼神的意味,便沒有再開口。
「現在我媽對你和徐斯言的事情正敏感,我也沒打算讓你跟我在一起。保持這樣的關係就行。」顧雲澤說。
他像是沒了興緻,轉過身背對着她,似乎要打算睡覺了。
齊月沒有應,也沒有拒絕,她明顯感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並不是很高興,甚至他是有些生氣了。
齊月看了會兒他的背影,喊道:「顧雲澤。」
他也沒有理。
她伸手過去拉了他一下,他也給甩開了,冷淡的說:「睡了。」
齊月耐心的說:「或許我們可以聊一聊。我感覺你似乎在試探我,你在試探我什麼?」
「沒什麼可聊的。」他有些不耐煩道,「大晚上的不睡覺?」
「我不困。」
「我困。」從他嘴裏蹦出來的字越來越少,也越來越不耐煩了。
齊月看了他一會兒,顧雲澤越是鬧彆扭,她反而越是找回了幾分熟悉感。
她沒有再打擾他,自顧自睡覺了。
半夜她聽見顧雲澤似乎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打算走了,她半夢半醒間也沒有精力睜開眼睛確認。她聽見門開了一下,她想,他應該是走了。
但齊月第二天醒來時,他還在床上躺着,手上拿着雜誌在看,見她醒來,側目看了她一眼,還是沒有開口。
齊月揉了揉太陽穴,昨天晚上其實睡得很晚,一共就睡了三個多小時,她也沒有開口,起身穿衣服,就在她要走的時候,顧雲澤才開口說:「還是沒話說?」
「顧雲澤,我搞不懂你。」
「不,你分明最了解我。」他面無表情的說,「我心裏怎麼想的,很多事情,你都清楚。你只是不想給我回復。」
齊月握着門把手沒說話。
「從來沒有一次,你主動找過我。」顧雲澤一字一句說,「因為我賤得很,我必找你。你把我玩得透透的,不用裝出一副你什麼都察覺不出來的模樣。」
齊月說:「隨便你怎麼說。」
「我說我要一個答案,你還真不知道我在等什麼?」顧雲澤涼涼的笑了笑,「我讓你行行好,你能不明白?齊月,當時結婚我為什麼出國,不還是你有意無意提到林橫山的事情,我才出國的?是你把我往國外哄,你一點暗示我就去了,所有人都可能不懂,你能不懂?」
「我在國外,是去拿戒指的,戒指遞到你手裡,你還能不明白我為什麼結婚回國晚了?你心裏分明都有底,還有之前求婚的事情,外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就算那時候你不知道,你現在也該清楚了!」
顧雲澤的音量拔得越來越高,看着她淡然模樣,突然沒了心思跟她吵。
也有可能,她是不在意,所以真沒注意過,是真的不懂。
「你是不喜歡徐斯言了,但是我忘了,你大概也不喜歡我。」顧雲澤疲倦的說,「當初要離你遠遠的想法,大概是對的。我裝作一次又一次偶然的出現在你身邊,並沒有什麼意義。」
齊月用力的握着門把手,艱澀的說:「顧雲澤,扯到感情,太麻煩了。我們並不合適。」
「不合適你就趕緊走啊。「他輕飄飄的說。
齊月抬腳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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