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顧明淵》[容雪顧明淵] - 第7章

容雪不知道顧明淵對屈琳琅是何種感情,但明顯,他是投入了真心的。

「能救贖你的,只有你自己。」容雪說。

顧明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他眼底浮着幾分疲倦,顯然沒有睡好。又過了很久很久,他才說:「照片上的男人是誰?」

「何先生同時期的另外一個男人。」容雪沒有多說,其實男人是當時,屈琳琅真正愛的人,跟照片上的男人的感情,倒是相當純粹。只是腳踏兩條船,到底的出軌。

這些都不重要了,沒必要跟顧明淵解釋。

「容雪,你既然這麼愛插手我的事情,我的任何事情都逃不過你的安排,不如你告訴我,我接下來要怎麼過?」
顧明淵如同困獸,他難過而又茫然,語氣里也沒了半點針鋒相對,倒像是在認真的求助。

她卻也不想勸他,只說:「沒有誰離不開誰,感情既然到不了你想要的程度,拋棄又有什麼可惜的?」

顧明淵笑笑,笑意卻未到達眼底,他說:「你說的對,不可惜。」

顧明淵走的時候,容雪也沒有阻攔。

幾天不見,小蝴蝶她就自己照看着,他習慣了屈琳琅,把她當成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人,如今將她踢出他的世界,總得緩衝緩衝。

容雪不去打攪他,但他出事了,她卻不能不管。拋開其他事情不說,他是小蝴蝶的父親,光憑這一點,容雪就不可能讓他出事。

顧明淵半夜在酒吧找事的時候,容雪不得不去找他。

他倒是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只是不停為難調酒師,醉醺醺的一個,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存心找事。

容雪在酒吧里找到他後,就要把他給帶走,顧明淵冷冷道:「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回去。」她說。

「容雪,你少干預我的事。你這種毒婦……」

她為他算是盡心儘力了,容雪自詡足夠替他考慮,聽他胡言亂語,她直接抬手,給了他一耳光,啪的一下,清脆響亮,將他剩下半句話給堵在了嘴裏。

容雪低頭俯看他:「清醒了沒?」

顧明淵朦朧中睜開眼,似乎能看見,她此刻臉上並沒有往日的平和,有些薄涼,彷彿本性暴露。

他這一輩子,只看過一次這樣的容雪。過去太久了,他都已經忘了,可這會兒,居然又想起來了。那是在她第一次被帶回宋家,人前她一直膽怯而又禮貌的跟人打着招呼,之後也一直坐在角落的沙發上不動。

顧明淵一直注意着她,儘管她並沒有什麼興趣認識他,甚至視線也沒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顧明淵能明顯感覺到,他跟其他人,對她而言,都沒有什麼區別。

可他還是注意着她,一是她漂亮,二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種事事討好別人的人,他身邊的,大多數姑娘都是寵大的,凡事都以自己為主,並不會太過考慮別人的感受。

一直到宋橫山介紹完她,她笑着跟長輩問了好,再回到角落裡時,顧明淵分明看見,她面無表情,涼薄之感跟此刻,如出一轍。

顧明淵喃喃說:「容雪,原來這才是你。」

越溫柔的人,越無情。

容雪再帶着他走時,不知道是不是他清醒了,他沒有拒絕。只是上了車,他突然開口說:「她居然覺得,我做的一切,只是想證明給你看,我不愛你。你自己說說,我不喜歡你了,那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容雪不理會他,顧明淵又說:「別送我回去,那個地方我不想待。」

「去哪?」

「去你那也行,隨便找個地方也行,哪兒都行。」

容雪不會帶他回去的,最後隨便給他找了一個酒店,攙扶着顧明淵走到前台登記時,正好碰上王勵肆帶着個女人。四目相對的一瞬,王勵肆的臉色瞬間就沉下來了。

「王總。」容雪說。

顧明淵聞聲睜眼看了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多了,任由容雪攙扶着沒動,兩人依舊挨着。

王勵肆偏過頭去,也不理會容雪的回應,就是從頭到腳,怎麼看,怎麼冷。

旁邊的女客戶瞧着他的臉色,分明帶着「捉到奸」的不悅情緒,不,何止不悅,屬於怒意滔天了是。

在容雪說到一張床的大床房時,滔天怒意,燒成了熊熊大夥。

「大床房?」王勵肆咬牙切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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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勵肆何止是咬牙切齒,他的視線也死死黏在容雪身上,似乎非要她給個交代。

容雪並不理會他,她只想把顧明淵,儘快給收拾了,她也好回去休息。她從顧明淵身上翻找他的身份證,他一動不動的,任由她尋找。

王勵肆簡直要氣死了,呵斥道:「你摸他哪呢?」

顧明淵冷笑了一聲,什麼也沒有說,但還就是挺陰陽怪氣的。

容雪把身份證遞給前台,前台一時之間也不敢說話,看看王勵肆,又看看容雪,酒店這種地方,向來比較敏感,不論是夫妻狗血大劇,情侶紛紛劈腿,都發生過不少。

前台不知道該不該給辦。

「不做生意了?」容雪溫和反問。

前台這才快速給她出了房,容雪拿了房卡,就要帶着顧明淵往樓上走。王勵肆終於忍不下去,說:「你跟他住大床房幹嘛呢?」

容雪起先沒應,王勵肆警告道:「容雪,你再不說話試試!」

「給他找個休息地。」容雪說,「沒看見他喝醉了?」

「你不跟他一起?」

「我送完他就回去。」

王勵肆臉色稍霽,一手拽開容雪,從她手裡拿過房卡,他攙扶住顧明淵,聲音又僵又冷:「我送他上去,你在下邊等着。」

一旁看戲的女客戶跟容雪打了個招呼,也連忙撇清自己,道:「我跟王總剛談完事,我外地出差來這,他盡地主之誼,才帶我來找個不錯的酒店。我們沒有任何私情。」

電梯里,顧明淵勉強站直了身體,他揉着眉心,看着王勵肆,沉默片刻道:「你放心。」

放心什麼,不言而喻。

王勵肆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麼,挺客氣的,讓他注意身體少喝酒,末了問了一句:「你和屈琳琅分手了?」

顧明淵有那麼一會兒沒說話,最後靠在電梯牆壁上,「嗯」了一聲。

王勵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之間的安慰,止步於此。

顧明淵道:「鑰匙給我吧,我自己找房間就行。」

王勵肆也挺客氣,道:「都是兄弟,你喝多了,把你送到房間門口我再走。」

但話語間,王勵肆還是帶了那麼點沖,顧明淵閉着眼睛沒有說什麼,任由王勵肆把自己送到房間門口。

顧明淵倒在床上,閉上眼睛。

眼底浮現的是,方才王勵肆那一副醋到極致的模樣,那種模樣,似曾相識。

曾經的自己。

顧明淵緩緩的睜開眼,茫然的望着天花板。

……

容雪在樓底下等着王勵肆,碰上了總要告個別。

王勵肆下停車場時,直接就往她副駕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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