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宜晏褚》[阮慕宜晏褚] - 第3章

不可能!
鋮王明明告訴他們那籍書已經被他拿走,安州那邊也已經安排妥當,就連阮姝蘭的過往也都被人抹平。
阮慕宜怎麼會知道這些?!
慕宜抬眼看着神色無措的阮家幾人,目光落在臉色慘白的阮姝蘭身上:
「阮姝蘭的生母原名許貞,是先戾太子身邊舊臣許春榮之女,與阮鴻有青梅竹馬的情誼,戾太子謀逆事發之後,許春榮被先帝處死,許家也跟着滿門抄斬,阮鴻卻因念及舊情將許貞救出豢養成外室,後因事發才將人送出京城。」
「老夫人心疼兒子怕受許家牽連,想要斬草除根,誰料被許貞僥倖逃脫,十餘年後其女手持阮家信物找上門來,阮鴻顧及舊情隱瞞鄒氏,與你們二人合謀將其收容在府中。」
「阮老夫人,阮三爺,你們可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許貞是誰。」
阮慕宜目光冷冽,那本是溫弱的臉上瀰漫著寒霜,所言每一句都如同利刃,剮得阮家幾人血色消退。
「你們明知道阮姝蘭是誰血脈,為保阮鴻官聲,卻將其強塞給我父親。」
「阮鴻仿照我父親筆跡留下所謂書信,阮瑾修偷盜我父親遺物佯裝信物妄圖誆騙於我,你們跟鋮王勾結,要挾安州郡守偽造阮姝蘭籍書,為其遮掩逆犯之女的身份,更妄圖借旁人口舌逼我回府,這般卑劣無恥,你們怎敢指責我心腸狠毒?」
阮覃臉慘白,阮老夫人也萬沒想到許貞的事情時隔多年居然會被人掀了出來,明明當年知情的人早就死了乾淨,阮慕宜怎麼可能會知道?!
她此時哪還有半點先前狠厲模樣,強撐着惱怒色厲內荏:「胡說八道,什麼許貞,什麼戾太子舊臣,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阮老夫人兀自強辯:「阮姝蘭生母的確姓許,可是跟什麼戾太子毫無半點關係,她母親就是個低賤妓子,只因太過卑賤又勾引我兒亂了德行,險些壞我阮家名聲,我才不准她入府將人攆出了京城,可誰想她居然懷了孩子,十餘年後還找上門來。」
「你伯父是門下侍郎,天子近臣,他要承繼國公府爵位,身上絕不能有這般污點,我是與你伯父將阮姝蘭塞進二房,可那也全都是為了國公府前程,為了能夠保住阮氏一族顯赫,讓你嫁進陸家之後也能有娘家可以庇佑。」
「哪就跟什麼謀逆之事有關�孟寧傅廷修免費閱讀��!」
阮老夫人嘴裏的話越說越順,就好像真的是阮慕宜胡言亂語,他們根本就不認識許貞似的。
「慕宜,祖母知你氣憤,可我與你伯父特是被逼無奈,你父親已經沒了,國公府往後只能靠着你伯父和阿兄,若是叫人知道他曾經有一段這般露水姻緣只會誤了阮家。」
「我也是無奈才將阮姝蘭入在你父親膝下,你惱我恨我都可以,可是你怎能這般污衊我們,與戾太子牽扯是何等大罪,若叫陛下知曉那是要抄家滅族的,阮家上下誰也逃不掉。」
她在提醒着阮慕宜她也是阮家人,若阮家落罪她也逃不掉。
「慕宜,別胡鬧了。」
阮慕宜看着短短時間就編造出整套說詞的阮老夫人,看着她將阮姝蘭生母的身份編的天衣無縫。
要不是證據確鑿,又有晏褚和顧鶴蓮調查在前,看着她這幅滿是無奈又氣憤的模樣,她恐怕都能信了她。
難怪上一世他們能將她騙的團團轉,難怪他們能哄着她奪走了阿娘遺物,他們幫着阮姝蘭名揚京城,幫着她拿走那些本該屬於她的東西,踩着她的屍骨將她送進了陸家。
慕宜眼中浮出戾氣:「阮老夫人這嘴當真是厲害,只可惜我不是刑司,老夫人這些話,還是留着去牢里說吧。」
「阮慕宜,你是阮家的人!!」阮老夫人見她油鹽不進頓時厲道:「你以為阮家毀了,你能得了什麼好?!」
阮慕宜嗤笑:「誰說我是阮家的人?」
阮老夫人臉色瞬變:「你什麼意思?」
阮慕宜冷笑:「意思就是,與你們這等無恥寡情之人同族,我覺得羞恥。」
「先前鋮王府中我已經當著阮瑾修和所有人的面自逐出阮氏一族,從此往後我與父親跟便不再是阮家人,你們阮家生是死都與我毫無干係,你們就好生陪着阮鴻去牢中辯解許貞身份,看刑司大牢的嚴刑酷吏能不能信了你口中那套說辭。」
「妓子……」
呵!
她滿是嘲諷地看向阮姝蘭:「你費盡心思回到阮家,百般手段搶奪屬於我的東西,如今我便將這些全都給你。」
「阮姝蘭,你贏了。」
阮慕宜輕飄飄的一句「你贏了」讓得阮姝蘭臉上血色全無,那滿是嘲諷的「贏了」二字,更像是狠狠一耳光落在了她臉上。
這一直都是她想要的。
她嫉妒阮慕宜的出身,嫉妒她與生俱來的尊貴,她滿是怨恨不敢覺得憑什麼同是阮家血脈,阮慕宜就高高在上,而她卻只能是一灘爛泥。
她想要代替阮慕宜成為阮瑾修他們掌上明珠,她想要好更好的生活,想如同阮慕宜一樣成為眾人矚目和榮光聚集所在,所以她自從踏足阮家開始,就費盡心思搶走她身邊的一切,想要阮慕宜踩在腳下。
可是她從來都不是想要這種贏。
她要的是眾人欽羨的富貴,她想要的是高高在上的人生,而不是跟着阮家這些人一起成為階下囚,從此暗無天日。
阮老夫人他們也是難以置信,怎麼都沒想到阮慕宜居然會斷親。
她居然自逐出府。
她怎麼敢?!
晏褚站在一旁任由滿身戾氣的小女娘發泄着心中怨怒,待她說完之後才冷漠出聲:「把人押去刑司,封了阮家,等候陛下處置。」
「你們敢,我是門下侍郎的母親,是朝中誥命,沒有陛下的旨意,晏褚你怎敢讓人拿我!」
阮老夫人嘶聲猙獰,可是根本沒人去聽她的話,那些黑甲衛上前押着她就朝外走,那絲毫不留情的動作疼得她尖叫。
「阮慕宜,你是不是瘋了,阮氏是你族群,你居然真想毀了阮家,你這般金尊玉貴的女娘離開宗族就是無根浮萍,而且你這般忤逆不孝,你父親就算是泉下有知也會不得安寧……」
砰!
黑甲衛刀鞘抵在阮老夫人背上,她整個人趔趄着朝前,眼見着阮慕宜神色冷漠絲毫沒有動容,她臉上厲色被驚慌取代。
「阮慕宜,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你祖母,我是你嫡親的尊長,你不能這麼對我……」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阮老夫人髮髻散了,衣衫也亂了,不斷掙扎。
阮覃也是滿臉驚恐的哀求:「慕宜,慕宜你饒了我。」
他從來沒有想過原只是小小的一件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要是早知道這樣他當初說什麼都不會帶阮姝蘭回來。
他滿是悔恨不甘,待到被人押着路過阮慕宜身邊時,拚命拽住她胳膊。
「許貞的事情跟我無關的,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些都是你祖母和大伯做的,我只是將阮姝蘭帶回府里把人送去了大房,我從來沒有想要冤害你父親,是你大伯他們威逼於我,我才不得不替他們隱瞞。」
「慕宜……慕宜你相信三叔……三叔一直都是最疼你的,瑾南最是疼你,你四妹妹也還那麼小,你饒三叔一回……」
砰!
晏褚見慕宜被拉拽着歪了身子,一腳踹在阮覃腿腕上將人踢翻在地,這才伸手虛攬着慕宜肩頭將小姑娘護在身後。
「原是忘記了阮家三房還有其他人,阮三爺倒是提醒本督了,你放心,本督會儘快送你妻兒入獄跟你相見。」
阮覃瞬間臉色慘白,趴在地上就欲哭求。
晏褚不耐:「堵了嘴,拖出去。」
一團東西直接塞進了阮覃嘴裏,噎得他險些閉氣,兩名黑甲衛拖着人就朝外走,阮姝蘭慘白着臉被人綁了鐐銬跟在後面。
她面如梨花眼淚撲簌,哭的好不可憐,只可惜會心疼她落淚的那些人沒一個在這裡,也沒人能夠庇護得了她。
身後押着她的那些人對着弱質纖纖容貌嬌美落淚的女娘時也與旁人無異,推攘間動作粗魯至極。
……
黑甲衛上門動靜不小,阮國公府所在的又是城東繁華之地,此時外面早就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當見到黑甲衛押着衣着富貴卻滿是狼狽的阮老夫人他們出來時,人群里瞬間喧鬧起來。
「是阮家老夫人,還有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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