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願他長命百歲,無災無禍》[三願他長命百歲,無災無禍] - 三願他長命百歲,無災無禍第5章(2)

之時,曾有一瞬慶幸。
慶幸那人是他!
蕭宸睨着了眼江寧芸,薄唇輕啟:「你父親出征,你出嫁,將軍府的所作所為還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冰冷而帶着譏嘲的語氣像把燒紅的刀子捅入江寧芸的心口,痛的她臉色一白。
她沒想到在這新婚之日,夫妻之間的第一句話竟是這般的薄涼。
交疊放在腿上的手緩緩收緊,江寧芸竭力將心底的痛意壓了下去。
可她不想蕭宸對誤會自己,更不想辱了將軍府,只能忍着那痛解釋:「聖上賜婚,我不得不從。」
第2章 回門蕭宸一臉冷然:「不得不從還是根本不想拒絕?
為了當上王妃,江大小姐還真是演的出好戲!」
聞言,江寧芸一怔,想要辯駁卻又無話可說。
因為她也不知如果要嫁之人不是他,自己會不會去求皇上收回聖旨。
見江寧芸不語,蕭宸嗤笑道:「那江大小姐便好生當著這淵政王妃。」
扔下這句話,他甩袖離去。
紅燭垂淚,合巹酒擺在桌子上,酒液里倒影着堂中喜字,鏡花水月,一點就破。
江寧芸望着那半敞的房門,冷風瑟瑟,寒涼無比。
王妃……在蕭宸心裏,她也就只能是王妃,而不是他的娘子。
江寧芸心裏苦悶,抬手將本該由夫君親手攬起的喜帕垂簾攬到兩旁,起身走到桌前,將那杯澀苦的合巹酒喝下。
酒入愁腸,她只覺得一股熱意直衝眼眶,而後又變成徹骨的涼。
春風拂柳。
眨眼間她已經在這寂靜的王府中過了三日,而蕭宸卻再未來過。
今日是回門的日子。
江寧芸看着屋內地上已經備好的東西,思索了一瞬,隨即朝着書房的方向走去。
剛走到門口,卻與正要出來的蕭宸撞了個正着。
陽光打在他身上,暈成一道光暈,越發顯得他風流倜儻,翩翩無雙。
江寧芸怔看面前的男人,竟有一瞬間的出神。
淵政王是世襲的爵位,蕭宸父親早逝,母親也因憂思成疾在他成年之時撒手人寰。
那時,自己遠在沙場,並不能陪在他身旁,也不知他是如何挺過來的。
蕭宸看着沉默的江寧芸,眉心漸漸皺成一道川字。
迎着他不耐的目光,江寧芸回過神來,心裏微微發堵。
「你……這是要出去?」
這種顯而易見的事,蕭宸沒有回答,繼續往外走。
江寧芸心一澀,卻還是伸出手抓住了他袖擺。
「今天是回門的日子,你可否陪我回將軍府?」
她輕聲問着,小心翼翼。
她父正出征在外,將軍府里除了下人就只剩痴傻的兄長。
卻在出府的那一刻,腳步驟停。
自己參軍四載,無數將士知曉她驍勇,卻只有兄長一人記得,她怕黑。
她回頭看向將軍府上高掛着的牌匾,好像決定了什麼。
隨後回到王府,直奔書房。
江寧芸看着坐在桌案後的男人,將今日在將軍府門前所見的事告知了蕭宸。
蕭宸是她夫君,告訴他理所應當。
可蕭宸卻只說:「你將軍府之事,與本王何干。」
雲淡風輕的話中不帶半分情感,像極了局外人。
江寧芸一時有些語噎,許久,她才找回了聲音:「我想將我哥帶回王府照顧。」
說著,掩在袖中的手攥緊成拳。
她知道自己這話不合適也不應該,可是她真的不能放任兄長一人在將軍府內。
知人知面不知心。
縱使那些老人在將軍府內伺候多年,她也不敢全然信任。
「不準,你若放心不下你兄長,大可回府照料。」
蕭宸漠然拿出那日賜婚的聖旨,放到江寧芸面前:「不過在此之前,你需去聖上前明言,自請和離。」
第4章 休書江寧芸看着那明黃絹布,霎時就領會到了蕭宸話中的意思。
成婚不過三日,便要被夫君休棄的女子,估計普天之下也就她一個了。
江寧芸心裏自嘲着,也想起了曾經聽到的那些市井話。
如他們所說,自己這麼一個只會舞刀弄槍整日打打殺殺的人,連女子都當不好,談何為他人之妻!
她攥成拳的手再度緊握,最終無力鬆開:「我明白了。」
話落,江寧芸轉身離開。
蕭宸看着她背影,一時間也猜不出她那句回答是何意。
不過這思索的念頭只在腦中停留了一瞬,就被忽略。
江寧芸如何,與他何干!
春夜無雨泛涼。
雨滴從屋檐上滑落,砸在水窪中,盪起一陣陣漣漪。
江寧芸坐在門邊出神看着,腦內滿是蕭宸剛剛說的話。
她從不知,和離二字的傷害如此大,大到讓她心如刀絞,痛楚難當。
與蕭宸的這段姻緣是意外,也是自己求之不得的歡喜。
她……終究還是不願放棄。
自這日過後,江寧芸再未見過蕭宸。
也未去請旨和離,只是日日往來王府與將軍府之間,一次不落。
七日後清明。
江寧芸帶着江安衍前去給母親掃墓,途徑食府,打包了些吃食正欲前往祖墳,剛要出門卻遇到了蕭宸。
門外春雨淅淅,堂內卻是一片寂然。
江寧芸看着一身素寡,顯然也是要去祭拜的蕭宸,不知該說什麼。
江安衍察覺到她情緒異樣開口:「妹妹,你怎麼了?」
江寧芸搖了搖頭,籌措許久才對蕭宸說:「是我思慮不周,今日我本該同你一起前去祭拜公婆。」
成婚至今,她還從未去蕭宸父母墳前磕頭面見。
「不必,我不想讓旁人擾了他們安寧。」
蕭宸說完這句話,越過江寧芸徑直走向櫃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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