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願他長命百歲,無災無禍》[三願他長命百歲,無災無禍] - 三願他長命百歲,無災無禍第9章(2)

br>蕭宸懷中抱着呼吸微弱的江寧芸,一次次加鞭。
「阿月,不要睡!」
他一聲聲叫着,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恐慌。
這種恐慌遠超之前親眼看見江寧芸的「屍體」,也勝過一個個沒有她的寂靜深夜。
江寧芸只覺呼吸都變得分外困難,她強抬起沉重的眸子,望着近在咫尺的蕭宸,眼眶發熱。
她從未離蕭宸這麼近過,因為他不喜歡她的靠近。
「宸……」她聲音顫抖,血隨着她的張口流了下來,濕潤了盔甲上已經乾涸的鮮血。
蕭宸心底狠狠一抽:「我在,我在,你別說話,我一定會救你的!」
一股刺骨的寒意從傷口滲透進了身體,江寧芸緊攥着蕭宸衣襟的手漸漸鬆開:「我,我想爹娘……想哥哥,想……回家……」那隻小手無力垂下,蕭宸心臟驟然緊縮:「阿月!
阿月!」
「該死!」
他夾緊馬肚子,將江寧芸往懷中攏了攏,恨不能現在就到平遠城。
太陽還未下山,天忽然就陰了下來。
醫館,醫室外。
蕭宸站在門口,如同一個沒有魂魄的石像。
他看着大夫的女兒端出一盆血水,心霎時像被一隻長滿荊棘的手攥住了一般刺痛着。
掌心的濕粘讓他目光一轉,滿手的血,都是江寧芸的。
他緊皺的眸子顫了顫,突如其來的失重感險些讓他癱倒在地。
若江寧芸活不長了,那便是他殺死的。
為了她,他瘋癲了數月,如今卻親手傷了他心心念念了不知多久的人……不知過了多久,大夫才滿頭汗地走了出來。
蕭宸立刻上前,急切問:「她怎麼樣了?」
「太危險了,差半寸就傷及心臟了。」
大夫抹了把頭上的汗,「命保住了,但需修養幾月。」
聽到這話,蕭宸提到嗓子眼地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奔進醫室,大步跨到床榻邊,江寧芸那蒼白的臉讓他心一緊。
然而均勻的呼吸卻如同一顆安神丸讓他不至於太焦躁。
蕭宸緩緩蹲下身,想伸手去觸碰,卻發現自己滿手血垢。
他用乾淨的右手食指背輕輕摩挲着江寧芸的臉,真實溫熱的觸感告訴他這真的不是他的幻覺。
江寧芸沒死,她還活着。
忽然,一滴眼淚從他通紅的眼角流出,滑落到了唇角。
比起之前的苦澀,這滴眼淚似是帶着失而復得的甜味。
蕭宸紅着眼彎起嘴角:「謝謝,謝謝你還活着……」大雨一連下了五天,自岳明山一戰後,越軍便在白雲關高高掛起了免戰牌。
而江寧芸也至今未醒。
因為要防備敵軍,說蕭宸這幾日都奔波在營帳和醫館。
對於江寧芸的「死而復生」的情況,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日兩棺回京,他親眼看見了屍體,正是江寧芸。
這時,唐明忽然開了口:「王爺,末將曾聽聞越國太子會奇門遁甲之術,會不是他在其中做了手腳?」
聞言,蕭宸蹙眉:「若真如此,他的能力不容小覷。」
「可是……」唐明面色為難,不解問,「江將軍投靠越國,奪了天馬關和白雲關,若被皇上知道了,這可是叛國的凌遲死罪啊。」
第26章 不苟言笑唐明的提醒似是提醒了蕭宸。
即便江寧芸有苦衷,但皇上是絕對不會再相信她了。
叛國加欺君,無疑是個死。
然而現在江寧芸還沒醒,所有的事都得不到答案。
蕭宸將注意力重新放在攻城上,他看着面前的沙盤圖,沉聲道:「不能再等下去,若他們援軍一到,更難將兩關奪回了。」
他掃了眼兩關之間的河道,靈關一閃:「斷了他們的水源。」
炎炎夏日,若沒有水,即便有糧也撐不了多久。
與唐明商定好後,蕭宸趁着天還未黑御馬趕去了城內醫館。
剛進門便問拿着葯籃路過的學徒:「她醒了嗎?」
學徒恭敬地行了個禮:「醒了醒了,晌午醒的,現在應該……」話還沒說完,蕭宸風一般地跨進了醫室。
還在因為傷口疼痛而嚶嚀的江寧芸聽見腳步聲,愣了一下。
她轉頭望去,見是蕭宸,眼眸微怔。
身上的疼痛有一瞬消失了,可下一刻卻是翻倍的疼痛。
她緊了緊拳頭,咬着下唇不說話,像是在阻止自己的眼淚。
看着江寧芸這般隱忍的模樣,蕭宸心如刀絞,他放輕了步伐,緩緩走過去坐在床沿上。
握住那因為用力握着而顫抖的手,他啞聲開口:「對不起。」
再平常不過的三個字像是巨石砸垮了江寧芸脆弱的保護殼。
她苦澀地笑了笑:「是因為誤傷了我嗎?」
但能聽見蕭宸說一句「對不起」已經很難得了,畢竟他是高高在上的淵政王,不苟言笑,孤傲冷漠。
望着江寧芸臉上的笑容,蕭宸心頭一窒:「是,也是為了從前之事。」
聞言,江寧芸目光上移,視線落在了他的白髮。
「從前……從前是我不懂事,讓你煩心,但我已經向皇上請過旨了,現在我們應該不是夫妻了吧。」
她想讓自己笑得輕鬆些,可無論怎麼努力,眼中的悲戚終是無法掩蓋。
「我也向皇上請過旨了,你江寧芸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蕭宸第一次沒有在江寧芸面前自稱本王。
此刻的他只是一個重獲摯愛的平凡丈夫。
江寧芸瞳眸一震:「你說什麼?」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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