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仙中青蛇一脈，喜陰暗潮濕的洞穴，不喜歡太明亮或者太熱的地方，被太陽暴晒會感到不適，喜歡吃生冷血食。

所以，這也就解釋了那天我和齊峰看到的一袋子新鮮的血。

「可是…我好像從來沒有在法制日報上看到過類似的新聞啊。」

林宿山沒忍住，微妙地翻了個白眼，「這什麼時代？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窮嗎？

現在只要有錢，醫院裏什麼口味的血液都有。

說起來你弄破了我的血袋，這筆開支記在你下個月租金上。」

「經濟都不是問題了，你不還是住在這麼個小巷子里……」我幽怨碎碎念。

林宿山定定地凝視着我，我哆哆嗦嗦地問道，「是是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你你你你當我沒說好了。」

他搖了搖頭，「不，實際上我的房子多的嚇人，只是大多在郊區或者市中心，怎麼都跟你搭不上關係，你也沒錢去租，我只是在思考怎麼樣表述會讓你不那麼傷心。」

……你這麼說我就已經非常傷心了好嗎！

「五百塊，應該是你能承擔得起的，那也就只有這裡了。」

我這人臉皮夠厚，只要我不在乎就是零傷害。

「沒事兒相公，啥時候有興緻了，咱們去其他別居看看？」

林宿山：？

我：？

「你不是報恩來的嗎？」

他深吸一口氣。

「是報恩，不是賣身！」

林宿山近乎咬牙切齒地提醒我，「我可以負責保證你的安全，負責你的生活起居之類的，但我的身體是屬於我自己的，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我嘿嘿笑了笑，捋了捋他要炸毛的頭髮。

「開玩笑的啦，我知道我只是個普通人，怎麼敢真的肖想和化形的五大仙在一起？」

「我也沒那麼貪心的，只是覺得很神奇。」

男人意外的目光躲閃了一下，然後頭慢慢低了下去。

似乎欲言又止，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總之，我接受了房東是條蛇，還是當年結下嚙齒之盟的柳大仙這個事實，也在這間老房子里重新住了下來。

沒敢跟別人說，但是瞞不過我那個從小光屁股一起長大的死黨。

她屁顛屁顛地找上門，可恥地打着探望我的名號來看傳說中的大仙。

但拎着活雞生魚，一看就不像是為我準備的吧！

「原來咱姥姥輩說得都是真的啊……」她說著，圍繞林宿山嘖嘖轉圈，「大仙大仙，可以向你許願發財嗎？」

「那是黃仙兒的業務範疇。」

林宿山面無表情，「不歸我管。」

「那你會點啥？」

她有點失望。

林宿山隨手拎起尚且撲騰的活山雞，淺碧色的瞳孔輕輕眯起，在我倆瞠目結舌地注視下，山雞甚至連叫都不敢叫，只是雙爪不斷抽搐。

我和發小眼睜睜地看着一隻那麼老大的活雞被他吸干。

對，吸干。

眨眼間只剩下一根尾羽在男人指間把玩那種。

「人也一樣。」

他誠懇地補充。

「打擾了仙家。」

發小馬不停蹄地告辭。

小羽興高采烈地找到我，說我牽線的品牌方蠻喜歡她的調性，甚至已經打算擬定正式的簽約合同，想把她簽到自家旗下了。

為表慶祝，她拎着滿滿兩大兜食材上門，「池子姐！

一起煮火鍋吃啊！」

熱氣騰騰翻滾的紅湯里，我將涮熟了的毛肚往她碗里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