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纏三夢》[蛇纏三夢] - 第7章

梅婆婆交代老王頭的家人,讓他們隔天就把屍體拉出去埋了,封棺的時候得用公雞血刷一遍棺身,然後再能下坑入土。
見事情已經處理好,圍觀的村民也都跟着散了。
臨走前梅婆婆拉住了我,隨和的問到:「汀月,我出村的這幾日,你一切都好吧?」
我微微一怔,不動聲色地從她那兒抽回了手:「沒事,我……一切都好。」
「好,那我就放心了。」梅婆婆摸了摸我的臉,布滿皺紋的眼周帶着微笑,「回去吧,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隨時來找婆婆。」
「嗯,謝謝婆婆。」
我勉強笑着跟她道了別,生怕被她看出什麼異樣,趕緊匆匆回家去了。
夜深人靜,房間里已經熄了燈。
白夢月哭鬧了一天已經筋疲力盡,沒來找我茬兒,就已經沾着枕頭睡著了。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用被子蒙住臉,翻來覆去,沒什麼睡意。
腦海里不停想着老王頭身上爬滿蛇的樣子,有一個可怖的想法在大腦里盤旋着,如何也揮之不去。
老王頭的兒子說他前兩日去過後山,但後山上有什麼,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夢月是因為搶了蛇珠,所以遭到了山上那些蛇的報復。可老王頭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平白無故會被蛇給害死?
再說了,昨夜我不是已經滿足他們的要求,用自己去還了那所謂的「債」,這才第二日,我隔壁鄰居竟然還被蛇給弄死了。
它們到底想怎麼樣?那個男人……是不是也與這事情有關?
我拉着紅繩把脖子上那個黑色薄片給拽出來,一邊摩搓,一邊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朦朧之中,一股涼意鑽進了我的被子里,接着有什麼軟滑地東西纏住了我的腿,一邊輕輕摩挲着,一邊往我身上慢慢貼過來。
草木的香氣越發清冽,我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睜開了朦朧的睡眼。
等視線逐漸適應了黑暗,突然驚覺枕邊竟然多了個人影!我下意識想張口大叫,那人卻用修長如玉的手指抵在了我的唇上,就此封住了我的口。
「噓,別吵。」男人半個身子覆在我身上,一雙挑似桃花的眼盛滿了溶溶月色,神情卻寡淡得很。
他俯身靠近,薄唇貼着我的耳朵低語,好似醇酒的嗓音帶着溫熱馨香的呼吸,一下填滿了我的耳窩。
「昨夜才見過,今日也不必見外。你說呢,嗯?」

第五章:蛇豁又起
鼻尖縈繞着那股熟悉的草木冷香,大腦幾乎立馬就給出了準確反應。
是他,昨夜後山上的那個男人。
或着說……是那條纏了我一整晚的蛇!
我睜大眼一瞬不眨地盯着面前男人,緊縮的瞳孔里倒映着他那動人心魄的容貌,渾身肢體不覺緊繃起來,在他的注視下微微地發著抖。
朦朧如水的月色從窗帘縫隙漏進來,夜的靜謐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男人微涼的指腹從我唇上划過,將我所有神色盡收眼底。他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語氣有些淡:「心跳得這麼快,是在怕我?」
內心的恐懼被他毫不留情的掀露,我也不掩飾,望着他顫聲開口:「……被一條蛇給纏上,有誰會不害怕?」
「是么。」男人淡淡地勾了下唇角,指尖漫不經心地攪着我一縷頭髮,「怕,還不逃?」
我壯着膽直視他,小聲反問:「逃,難道就有用……?」
男人難得笑了一下,眼尾揚起,目下那點朱紅的淚痣晃得人心神蕩漾。
他捏着我的耳垂輕輕搓捻,嗓音又低又沉:「你叫什麼?」
我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偏開頭去,對他的話答非所問:「債已經還了……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債?」男人微頓,不知道在想什麼,繼而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臉轉回來面向他,「確實有債。但你以為這人情債,就這麼好還?」
我被他壓在身下卡着下巴,根本動彈不得,生怕得罪了他,只好妥協道:「那你想怎麼樣……」
「你說呢?」他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我臉上,眼底透着點零星笑意,「昨晚我雖醉了酒,但可什麼都沒忘。「
他忽然俯下身來與我鼻尖相抵,醇沉的嗓音像是帶了把小勾子,「希望你也是。」
這話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他要我記住昨天晚上,不就意味着……還想繼續那樣纏着我么?
以前聽老人們說,「蛇纏三夢,一夢一生」,這一旦要是被纏上了,就別再想着能輕易擺脫。
說不清心底湧出的是絕望還是後怕,我倏地抬起微濕的眼望向他,下唇緊咬着,發白的牙印慢慢浸出幾點血珠。
男人好看的眉心微微擰起,指腹摁在我唇上,把血珠輕輕抹去:「倒也不必怕成這樣。你既然跟了我,我自然不會為難你。」
他低下頭來,貼着我唇瓣乾涸的血跡擦過一吻,挑起眼梢看我:「再問你一遍,你叫什麼。」
看這樣子他是纏定我了,橫豎也沒辦法躲,我垂下眼瞼,有些認命地答:「白汀月。」
「十里煙汀映白月。」他揚了揚眉,深似桃花潭水般的雙眸眼波濯濯,「好名字。」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身上總有着讓人道不清的吸引力,一顰一動,甚至只是轉瞬即逝的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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