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進了宮自不必說。

哪需賀景明和賀子萋帶着，燕城一人便攬了全部的殷勤。

只是宮宴到底比不得府里私宴，規矩繁瑣，男女眷需得分席而坐。

盛南莞跟着賀子萋落座女眷宴席。

笙簫聲起，教坊司歌舞伎魚貫而入，身着綵衣盛裝，翩翩起舞。

正是春殿嬪娥魚貫列，重按霓裳歌遍徹。

賀子萋一邊感嘆這奢靡浮華，一邊在底下偷偷拽盛南莞的衣袖，「妹妹你看，燕城哥哥在看你呢！」

何須她提醒。

自打落座後燕城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這邊。

在他瞧來，這席上自有了盛南莞，滿堂春色皆不過爾爾。

他的傾慕實在太過直白，叫旁邊的賀景明都看不下去，「我說燕世子，你是來看歌舞還是來看我家南莞妹妹的？」

他嘁一聲，「歌舞有什麼好看的。」

言下之意，自然是南莞妹妹更好看。

賀景明簡直扶額，「你可收斂些吧。你這樣明目張胆，她日後還如何許人家。」

燕城毫不在意，回頭看着他，認真道：「她不需許別人，我娶她。」

賀憬宸姍姍來遲聽見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少年的心澎湃而又熱烈，帶着不諳世事的天真，就連說出來的話都顯得尤為可笑。

他也的確是笑了。

眼底暗嗤，面上卻不動聲色，施施然撩袍入座。

再抬眸看對面羞澀婉轉的姑娘，目光幽深無垠。

原來，這便是你所求的么？

散席出宮回府。

燕城尋着機會，湊到盛南莞面前，垂眸看她，「南莞妹妹什麼時候得閑？我去侯府尋妹妹說話。」

盛南莞低眸，害羞不語。

賀子萋嘖嘖出聲，佯裝嘆氣，「感情這麼些年都是我錯付了。燕城哥哥來了侯府只找南莞妹妹，也不來找我說話。」

燕城知她打趣，也學不來上京城裡彎彎繞繞的門道，直接取了腰間一把鑲了寶石的短匕遞給賀子萋。

她立馬笑逐顏開，「謝謝燕城哥哥。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些事要和三哥哥說，我先過去了。南莞妹妹，你和燕城哥哥慢慢聊，不着急。」

她捧着短匕歡天喜地地跑開去，徒留盛南莞在原地。

她難為情，也轉身要走，被燕城擋在面前。

「妹妹別走。」

他着急道：「自上次望安寺一見，我找了妹妹許久。」

盛南莞垂着眸不看他，「燕城世子找我做甚麼？」

「我……」

他本想說出自己的心意，又怕唐突嚇壞了她，於是改口道：「我拾到了妹妹的帕子，想着要還給妹妹才是。」

他從懷裡取出一條綾帕。

是她那日離開匆忙不慎遺失的。

「謝謝世子。」

盛南莞道謝，伸手想取回，卻被他避開。

「我方才在席上不小心弄污了它。」燕城眼不紅心不跳地扯謊，「還是等我下次見到妹妹，把它洗凈了再還給妹妹吧。」

他又將帕子重新收回懷中。

匆匆一晃眼，盛南莞分明瞧見帕子是乾淨的。

她沒揭穿，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