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卿馮宗澤》[盛卿馮宗澤] - 《盛卿馮宗澤》 第3章(2)

br/>我是擾亂心智的道士,馮宗澤就是抵禦道士的魔,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好像無論我演什麼,他都能心如止水,片葉不沾身。幸虧我的心理素質過硬,他不吃我這套,我多換幾套策略,截至目前還沒到我認輸放棄的地步。
我遲遲沒下樓,司機在凌晨一點半駕車離去,我看着天花板閃現的一簇車燈,白光消失後,我走進馮宗澤的卧室。窗戶外面籠罩着大霧,四起的霧深處,馮宗澤側身沉睡,壁燈散發出溫和的橙黃色,他氣質愈發消沉寡淡,平靜得像一面深海,沒有人清楚平靜之下窩藏着什麼。
這幾年我釣了不少男人上鉤,可沒玩過真格的,**是最低級的**,真正金字塔尖的男人更願意買單令自己精神上癮的**,而點到為止是最高級的勾引。一起泡個溫泉讓男人過把眼癮,套着黑**的腳滑入男人褲子磨個大腿,暗示有了,情調有了,偏偏卡在實際行動,男人捨不得破壞氣氛,又急於深入,撓心撓肺的惦記着。我本來打算如法炮製用在馮宗澤身上,但通過剛才的測試,我明白小打小鬧對他沒戲,不玩一票大的,絕對搞不定他。
我退出主卧,在隔壁客房將就了一晚,爬床這麼低劣的手段不適用於高段位的男人,可留宿有必要,過夜象徵成年男女遊戲的開啟,一段昭然若揭的故事,**逐漸明朗,結局還撲朔迷離,才最惹人深陷。
當然,我必須留下一件極其私密的物品,來催化馮宗澤墮落的慾望,我思來想去,把蕾絲內衣壓在了床單底下。
第二天早晨我出門買粥,回到公寓馮宗澤正好從房間出來,他換上了一身淺色系的居家服,像是剛洗完澡,整個人格外清爽挺拔。我走過去,沒來得及開口,我和他同時聽見洗手間傳出女人的喊聲,「宗澤,我用你毛巾了。」
馮宗澤望着我,卻在回答女人,「好。」
我們無聲無息對視,我驀地想到什麼,一臉心虛捂住嘴,倉皇跑進他的卧室,虛掩了門。我從門縫窺伺着馮宗澤的反應,他站立在原地,無比冷靜。
殷怡緊接着拉開門,胸口部位**一片,她抱怨的口吻,「我想給你煮咖啡,結果全灑了。」
馮宗澤問,「吃早餐了嗎。」
殷怡搖頭,「起床就來找你了。」
馮宗澤往餐廳走,殷怡跟在後面,「宗澤,我要出國旅遊。」
馮宗澤坐下,拾起雜誌隨手翻閱着,「選定國家了?」
殷怡說,「莫斯科,下周舉辦一個盛大的畫展,你有時間陪我嗎。」
馮宗澤思索了幾秒,「時間不很充足。」
殷怡沒強求,「那我自己去。」
馮宗澤從雜誌內移開視線,移到殷怡臉上,「是自己去嗎。」
殷怡表情很微妙,「你什麼意思。」
馮宗澤合住雜誌,「我安排下,爭取推掉部分工作,陪你去。」
殷怡愣在那,半晌沒出聲,馮宗澤諱莫如深打量她,「不高興嗎?」
殷怡回過神,立刻說,「高興是高興,可你出國,那公司的事務——」
她話音未落,馮宗澤笑了,「確實走不開,白讓你高興了。」
殷怡沒生氣,似乎還鬆了口氣,她不再圍繞這個話題,而是主動提起我,「盛助理呢,你滿意她嗎?」
馮宗澤轉動桌角的藍色沙漏,「你指哪方面。」
殷怡托着腮,「能力,品行。」
馮宗澤若有所思,「不好不壞。」
殷怡說,「盛助理是一個很本分的下屬,沒有亂七八糟的心思,她在你身邊,我很踏實。」
殷怡在試探馮宗澤是否會向她戳破我的居心不良,如果不戳破,代表他在隱瞞我的不軌行為,隱瞞某種意義上是動搖和默許。
馮宗澤沉默了一會兒,「算是。」
沙漏緩緩流動着,殷怡沒說話。這時她手機響了,她瞥了一眼來顯,掛掉。
馮宗澤問,「不方便接。」
殷怡說,「我跟你有什麼不方便。是張太太約我美容,我懶得動彈。」
馮宗澤沒有任何情緒外泄,他餘光掃過殷怡的手機屏幕,然後抬腕看手錶,「我要去公司了。」
殷怡站起,「爸爸下個月過壽,你別忘了。」
她走出公寓門,又停下,一言不發凝望馮宗澤,後者抱住她,殷怡刻意往後退,引出馮宗澤,在走廊正對攝像頭的區域回抱他。法律上長期分居導致離婚,財產是由夫妻協商分割,換句話說,馮宗澤不給,打官司也沒轍,除非證明感情沒有破裂,並且一方出軌傷害了伴侶,所以在已經分居的前提下,殷怡要製造他們婚內恩愛的證據,假設馮宗澤不肯出血,打官司也能逼他割肉。
馮宗澤顯然對於殷怡的謀劃毫無知覺,他們相擁了片刻,殷怡說,「注意休息。」
馮宗澤點頭。
殷怡乘坐電梯離開後,馮宗澤反鎖門,走回餐桌落座,他對着空氣說,「還不出現嗎。」
我從卧室出去,站在他旁邊,沙漏的一端空了,流入相對的一端,他重新倒置,「昨晚你住下了。」
我小聲說,「司機沒等我,我下樓時他走了。」
馮宗澤沒有揭穿,他似笑非笑,「那很巧。我希望這樣的巧合就一次。」
我彎下腰,肩膀虛虛實實蹭着他脊背,「馮先生,我實在太困了,沒力氣折騰,就睡在客房了。」
他不着痕迹避開我半寸,我又挨近他,鼻尖距離他咫尺而已,潮濕的呼吸噴出,彷彿在他耳畔下了一場雨,「您知道我為什麼要躲馮太太嗎。」
馮宗澤轉過臉,他這次沒後退,我也堅持不動,我們此時一目了然對方的所有,我眼尾的一顆淚痣,他嘴角殘留的一粒牙膏泡沫。
我神情曖昧至極,「您有沒有覺得,我們像偷情啊。」
馮宗澤看着我。
我笑容明艷,「我有一種錯覺,馮太太是來捉姦的,本能就躲了。」
「是嗎。」馮宗澤意味深長,「也只能是錯覺,不會有我太太捉姦那一日。」
我慢慢直起腰,他一錘定音,「因為我不會出軌。沒有哪個女人值得我走錯這一步棋。」
男人總是說得比唱得好聽,可大多數男人的道德理智還是淪為慾望的手下敗將。不過他既然說,我也配合他,我舀了一勺粥,放在他面前,「馮先生很愛馮太太。」
馮宗澤擦拭着喝粥的湯匙,「怎麼看出的。」
我裝作對他們的情況一無所知,十分真誠誇獎,「作為丈夫,您很清醒,也很忠貞。」
他沒反駁,笑着說,「你挺有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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