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經年姜晚意》[沈經年姜晚意] - 第5章

嘭』一聲悶響,沈經年撞開椅子站起身!
更震驚的是飄在一旁的姜晚意,『難產而亡』四個字落音後,她的魂魄就開始慢慢消散……
助理還在繼續說:「還有五年前的事——」
「哐當!」
一個鋁製的煙灰缸砸到助理腳邊。
「閉嘴!」
沈經年沉着臉打斷他:「給你工資是讓你敷衍我的?讓你辦點小事都辦不好,姜晚意怎麼可能會死!」
隨後,男人就轉身離開,駭人的臉色叫大家退避三舍。
姜晚意被迫跟上他,出了辦公室的門,眼前卻猛然一片黑。
……
再有意識時,周邊的環境全變了。
此時,姜晚意魂魄的雙腿已經快消散完了。
耳邊傳來沈經年和喬露的對話聲,她才知道,沈經年竟然又來到了喬露的家門口。
「讓她出來!」
沈經年攔在抱着孩子的喬露,眼眶裡密布着紅血絲。
「你又發什麼瘋?!都說了晚意死了你還來找人,之前叫你簽死亡通知書見她最後一面,你怎麼就沒空呢?」
話落,沈經年忽然沉默。
只是那張原本俊朗的臉,卻沉得有些滲人。
半響,他才說:「離家出走,死人的把戲玩了一個月也夠了,她懷孕將近九月,就算為了孩子也該跟我回去了。」
可孩子就在他眼前。
姜晚意聽着這些令人諷刺的話,下意識看向喬露懷中的孩子。
襁褓中,孩子睜着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看向她的方向,他忽然就笑了。3「啊……啊……」
孩子沖她招手,姜晚意的眼眶酸脹的厲害。
她顫抖着伸出手,魂魄貼上肉乎乎的小手:「寶寶,媽媽好想抱一抱你……」
「……啊。」
孩子笑得更歡樂,像是在回應。
一直爭執的沈經年和喬露莫名安靜下來,失神望着這一幕。
眼前的白光愈來愈亮,姜晚意知道,她的時間到了。
或許她堅持到這一刻,就是為了跟孩子親口告別。
俯身親了親孩子的額頭,姜晚意含淚低喃:「寶寶,媽媽愛你。」
從今往後,這世界,你代媽媽去看……
魂魄淚落,話音消散。
姜晚意徹底化作流光散去——
「嗚哇……嗚哇!」
上一秒還笑嘻嘻的小傢伙忽然放聲大哭。
沈經年率先回過神,他死死凝着孩子,這一次,終於發現了這幾乎和姜晚意一模一樣的眉眼。
眼前一陣黑,他不敢往下想,為什麼還沒足月的孩子已經出生……
「姜晚意……」
他忽然抬手,一把搶過孩子。
「沈經年!把孩子還給我!」
喬露醒過神要搶人,卻發現嚎啕大哭的孩子窩在沈經年竟然止住了眼淚。
這難道就是血脈親緣嗎?
但沈經年抱着孩子的手卻在發抖。
可他抬頭,嘴裏依舊不死心威脅:「告訴姜晚意,她要是還不肯見我,我就帶孩子走,讓她這輩子都見不到這孩子。」
「沈經年!你卑鄙!」
喬露又急又氣。
她在晚意跟前保證過的,要好好照顧孩子,這孩子絕不能落到沈經年手中。
為了孩子……
「行!我帶你去見她。」
沈經年鬆了口氣,他就知道姜晚意沒事。
她這次鬧這麼久,演的這麼逼真……實在過分!
等見了面,他要好好跟她談談。
……
一個小時後,郊外。
沈經年見喬露把車停在泥濘路邊,目光所及只有荒山,他徹底黑了臉:「還想騙我?姜晚意真不想見孩子了是不是?」
「少廢話,要見人就跟我來!」
喬露冷着臉,抱着孩子頭也不回朝前走。
沈經年抿了抿唇,壓下心頭那不願意承認的慌亂,抬腳跟上去,可沒走幾步,喬露卻突然停住腳步。
「怎麼停下,演不下去了?」
前面的人含着淚回頭,退後一步冷嘲:「不是要見?那就讓你見個夠。」
「喬露你發什麼神經,你……」
話音未落,沈經年的聲線戛然而止。
視線正前方,那嶄新的墳墓上,碑刻着冷冰冰的幾個大字——
『姜晚意之墓』。

第10章 

沈經年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看着那冷冰冰的墓碑,他整個人好似被釘在了原地,寸步難行。
直到,喬露冰冷的視線,盯得他渾身難受。
沈經年卻依舊不願意相信:「一環扣一環,這墓花了多少錢?姜晚意真當我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
他嗤嗤的笑,明明心裏在一遍一遍的否認,可那顆心卻在一陣陣的收縮,疼的他窒息。
他有一把躲過了孩子。
喬露緊張看着孩子,見孩子熟睡眉心,這才冷冷看着他,只覺得可悲。
沈經年不信,她也沒辦法。
「你的要求我做到了,孩子給我。」
喬露已經不想再和他扯這些無聊的東西,和沈經年同在一片區域,她都覺得噁心。
沈經年低頭看了眼睡過去的孩子,聲音低沉下來,卻帶着不容置喙的凜冽:「喬露,管好你自己,這是我和姜晚意的孩子,你沒有資格帶他走。」
此話一出,喬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男人從始至終都在騙她。
「混蛋!你搶姜晚意的孩子,你就不怕半夜她來找你嗎!」
理智崩潰,喬露忍無可忍衝上去想去搶孩子。
沈經年卻抱着孩子轉身朝着來時的方向走去。
步子堅定的,一步都不曾停歇。
他邊走邊給助理打電話,叫人安排了月嫂和保姆。
他不信姜晚意會死,她那麼黏他,一步都離不得他,她怎麼可能捨得死!8
回家將孩子安頓好,沈經年轉頭就要出門。
既然姜晚意不肯回家,他就自己去找,他不信會找不到她。
可走到玄關處,手裡的手機卻在這時傳來信息。
熟悉的短訊提示音刺激着沈經年的大腦,『姜晚意』三個字已經率先浮現腦海,那屏幕上顯示的,卻是助理的來信——一個長達三十六頁的文檔。
跳動的心落下去,沈經年心底空落落的。
是從什麼時候起再沒收到過姜晚意的信息的?
她不是最啰嗦?最愛給他發信息打電話,這都過去多久了,她真不想和他在一起了是不是?
大概是怕他不會看,接在那文檔後,助理又接了一句話——
「總裁,如果有空的話,您可以看一看,這是五年前夫人為您做過的事情……」
為他做過的事情?
沈經年看着這幾個字,莫名覺得如鯁在喉,心間好似堆着一塊巨石,壓的他喘不上氣。
那文檔就在他手下,咫尺之距,他無端生出莫大的恐懼。
好像,在那之後等着他的,是會叫人粉身碎骨的深淵。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沈經年到底還是點開了那份文檔。
三十六頁,不算短也算不得太長。
沈經年從頭到尾花了半天的時間,就坐在玄關口,身下是冷冰冰的地面,心頭是凌遲的利刃。
文檔上,白底黑字,他逐字逐句看得極其認真,一遍不夠,再看第二遍,偏執的像是想找出一絲他能夠反駁的點。
可是沒有,一點都沒有。
甚至,將他這些年對她的印象,徹底推翻。
當年,她消失的那一個月,他以為姜晚意是害怕追債的人,害怕被他連累,所以去找喬露避風頭。
可事實卻是,她為了給他爭取時間用身子擋住那群追債的人,惹惱他們,被生生打斷小腿骨。
她怕他擔心,怕他自責,更怕費錢,連市醫院都捨不得去,只能找到喬露,天天在小診所換藥,忍着疼養了一個月。
還有那之後的每一次應酬——
所以那天,她不是故意把他一個人扔在酒桌上,她只是身體到了極限,胃穿孔不得不去醫院。
包括那讓他力挽狂瀾,重獲新生的兩百萬,根本就和林安安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那錢,是姜晚意賣腎換來的……
像是為了幫他更好的解惑,助理還在這一段下頭附帶了一段林安安的過往。
所謂的在國外受盡委屈,就是在舞池裡和膚色各異的男人談笑風生?
她究竟是怎麼頂着那張清純無辜的臉,將屬於姜晚意的功勞通通攬過去的?
沈經年頭一次感受到文字的力量,是那樣的震耳欲聾。
整整三十六頁文檔壓在他心頭,疼的他臉都白了。
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居然用那瘦小的身子為他築起了高牆。
滿城風雨,皆吹在她一人身上。
難怪喬露那麼生氣,難怪,姜晚意不肯再回來了。
沈經年脫力的靠着牆壁,嘴角扯出了一抹苦澀的弧度。
他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罪該萬死的混蛋。

第11章 

屋外日落,昏黃的霞光從落地窗前灑進來。
家裡的傭人無人敢上前,沈經年就那麼坐在那兒,手裡不停的打着那通顯示關機的電話。
打不通,那就發信息。
他總覺得她會回,萬一她看到了,萬一她心軟了。
他知道,姜晚意最容易心軟了,尤其是對他。
她才捨不得對他生氣太久。
牆上的壁鍾走到六點整。
屋外的門鈴被摁響。
突兀的聲音打破了這奇怪的氛圍,沈經年幾乎同手同腳過去開的門。
「阿意你回……」
嘴邊的話還沒說完,看着門口那精心打扮過的面龐,沈經年臉上的欣喜跟着落進谷底。
林安安還沒察覺出他的異樣,開心的揚着手裡的黑天鵝小蛋糕,俏皮的朝他眨眼。
「阿年,驚不驚喜,開不開心?」
一身精緻修身的長裙穿着她身上,將她身上引以為傲的優點盡數展現出來。
她鞋也不脫,邊笑邊往裡走,自然的好像來過無數次。3
「這可是我廢了好大功夫才定到的蛋糕,專門來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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