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經年姜晚意》[沈經年姜晚意] - 第5章(2)

賠不是的,辦公室的事兒是我不對,你不喜歡下次我就不提了,這個蛋糕就當我給你賠罪的禮物,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沈經年腦子裡全是那文檔上的內容。
一條條一件件,將林安安美好的形象在他腦海里擊的粉碎。
兩人擦身的間隙,沈經年額角青筋猛然一跳,抬手一把扯住林安安的胳膊。
林安安被扯的踉蹌,茫然的側首,卻在下一瞬撞進了一雙含着碎冰,凜冽又讓人窒息的深眸。
背脊跟着就僵住了。
四目相對數秒,沈經年也不說話,只是一瞬不瞬的凝着她,像是恨不得將她看穿。
林安安心頭髮顫,好半天才牽強的扯出一抹笑來:「阿……阿年你怎麼了?是……是還在生我的氣嗎?」
「林安安,你這演技,不去當影后真是屈才。」
他冷冷垂眸,一字一句仿若穿堂風過,不帶分毫情緒。
「什,什麼啊?」
林安安瑟縮的後退一步,腳跟磕到牆角,疼的她皺眉,還不等她撒嬌呼疼,抓着她手臂的五指旋即用力收緊。
那力道像是恨不得將她的骨頭捏碎。
原本想裝可憐擠眼淚的心態瞬間消散,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滾落,沒了演技的成分,每一顆淚都帶着真情實感。
林安安被嚇壞了。
沈經年什麼時候這麼對過她,再生氣他也不是這樣,就是這段時間……
自從姜晚意離家出走後,沈經年對她的態度就大不如前了。
林安安眼底閃過一抹狠毒。
都怪那該死的女人,一定是她在亂嚼舌根!
昂貴的蛋糕滾落在地,林安安儘可能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無辜。
含淚的眸子看向沈經年,她無助又恐慌的搖頭:「阿年,你怎麼了?是不是聽了什麼道聽途說?還是晚意不喜歡你對我太好跟你發脾氣了?」
「沒事的,你不用這麼照顧我,當年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也不求什麼回報,錯過你,是我自己沒福氣,不過,晚意比我更好。」
她哭的梨花帶雨,吐出口的字一個比一個委屈。
沈經年卻被她那句『當年』刺的雙目猩紅。
冰涼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顎,他無聲勾唇。
林安安心尖一顫,還以為是苦肉計過了關,媚眼如絲的看着身前的男人,軟了腰肢去攀他的脖子,急切的想將唇角送上去。
下一秒,手臂卻被無情扯下,連帶着,她整個人都被用力甩到了地上。
不等她回神,沈經年將手裡的手機扔下去。
發著亮的屏幕正好停在,林安安躺在一個白人懷裡,和他嘴對嘴喂酒的照片上。

第12章 

那張照片上的林安安笑得有多嫵媚開心,跌坐在玄關處的林安安面色就有多難看。
那張清純的臉蛋上,是揮之不去的媚色和駝紅。
林安安的視線掃到那下面的字上,後知後覺的恐懼如潮水一般湧來。
緊隨其後的,是沈經年陰沉泣血卷着濃烈寒意的譏笑:「林安安,這就是你所謂的省吃儉用,那兩百萬,你就是這麼給我省出來的?」
「還是說,那錢根本不是你的?」
「不!不是!」
林安安驚恐的撿起手機就想把那文檔刪除。
好像,看不見就不存在。
沈經年卻一把將手機搶回來,一字一句將那兩百萬的來歷念給她聽。
那素來溫潤如朗玉的聲音,再沒了從前的溫和,冰冷的好像從冰山上鑿下來的冰渣。
林安安心底最後一絲希冀也被打碎。
可是,為什麼!
過去這麼多年,他早不查晚不查,偏偏在這時候去查?
林安安不甘心,撐着地面起身挪到沈經年腿邊,指尖抓住他的褲腿,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阿年,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啊……」4
「明明我們之前才是一對不是嗎?所有人都說我們很配,我只是想你再多陪陪我,我不想你不理我。」
彎腰扯着林安安到眼下,沈經年眼底的鄙夷和輕蔑毫不遮掩。
「愛我?林安安,你愛人的方式還真是讓人無福消受。」
「如果欺騙和謊言就是你所謂的『愛』,那你的『愛』怕是這輩子都不會有人接受。」
「不是!阿年,你可以怪我騙你,可是你不能否認我對你的愛!」
林安安不信沈經年會對自己這麼無情,她始終認為只要她在他面前弱些再弱些,他一定會心軟。
沒有哪個男人會抵擋得住她的無辜和眼淚。
可偏偏這一次她失策了。
男人的眼底別說情緒,半點漣漪都沒有。
片刻,沈經年譏笑一聲,能坐上這個位置,他不是沒有腦子,只是以前他信她。
現在沒了這層信任,想到林家目前的處境,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林安安,別這麼拐彎抹角,說直白點兒,你愛的,到底是我,還是我現在能給你,給林家的東西?」
輕飄飄的一句話,將林安安想方設法掩藏的心思剖析出來,一覽無遺。
林安安慌了神,空白的腦子在這一刻,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來了。
陰冷的低笑從喉嚨里溢出,沈經年一個多餘的施捨都沒有給林安安。
修長的手指握住她的脖子將她提起,那雙眼睛裏包含着的情緒,是她從未見過的腥風血雨。
恐懼終於有了反應。
從最初的一星半點,到最後爬滿她的四肢百骸。
林安安再沒了最初的自信,巨大的窒息感幾乎要將她吞沒。
她無助的扒拉着沈經年的手,他的手卻像磐石一樣緊緊附在她的脖子上,紋絲不動。
就在胸腔里的氧氣即將耗盡的時候,她的身子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響,疼的林安安五臟六腑都好似錯位了一般。
她再沒了力氣。
沈經年卻沒想放過她,扯着她的衣擺不顧她的驚慌尖叫,連拖帶拽的將她扯出了屋子。
無情的將人扔在垃圾箱邊,沈經年居高臨下的看着林安安,殘忍的勾唇,笑得人心驚。
「林安安,騙我就得做好承受我怒火的準備。」
「不過我跟你的賬暫且拋開不談,今天回去,你最好給我祈禱姜晚意平安無事,她在外面的這段時間要是掉了一根頭髮,我要你生不如死!」
「最後,帶着你的噁心,給我滾!」

第13章 

林安安被嚇得魂不附體,端莊得體的來,失魂落魄的走,哪怕有一肚子的心思,她這會兒也不敢再造作。
雖說現在是法治社會,可是剛剛沈經年看她的眼神,真的好像恨不得將她殺了。
她現在只想躲遠些,旁的什麼都不敢想了。
……
這一晚,沈經年一夜未眠。
他給助理打電話,一個晚上,整整50通電話,平均每隔幾分鐘打一個,只為一遍又一遍的確認,他花錢僱傭的人有沒有找到姜晚意。
最後一通,助理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
不知道是被上司折磨的瀕臨崩潰,還是對上司自欺欺人的行為感到無語。
那是他第一次忤逆上司,一字一頓,極其清晰的告訴他『夫人難產死了』。
幾乎是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電話就被沈經年給掐斷了。
助理看着黑屏的手機,長久無言。
……
第二天,別墅的門被敲響。
開門的是家裡的傭人,看到來人是沈經年身邊的助理,她沒多問,老實放行。
助理拿着一個密封袋徑直走進屋內。
客廳里,素來乾淨清爽的男人沒了往日的清風霽月。9
盤腿坐在一堆酒瓶**,他眼下烏青濃重,下巴上鬍子拉碴。
看到來人,他皺了皺眉,不是自己想見的,他又把腦袋低了下去。
看着周邊沒開封的酒——
紅的、白的、啤的,應有盡有,可這該死的酒精過敏,他甚至連宿醉的念頭都不能有。
他怕他喝了,姜晚意會更生他的氣。
姜晚意不讓他喝酒的。
助理嘆了口氣,上前將密封袋遞給沈經年。
沈經年沒接。
助理又好事做到底,貼心的把密封袋打開。
裡頭,是他拜託醫院裏的人找來的姜晚意的死亡證明。
「總裁,人總得往前看,夫人那麼愛您,她一定也不想看到您這幅樣子,更何況,你們的孩子還小……」
「閉嘴!」
沈經年泄憤一般將手裡的酒瓶扔出去,喉嚨沙啞的好似生了銹的鐵塊。
「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要跟我說姜晚意死了?明明她昨天還來了!她明明還在罵我!她說我是混蛋!她怎麼就死了?」
他這話說的滲人,助理沒多想,只當他相思成疾,放下死亡證明後便沒再多待。
結果下午,沈經年就因為高燒住進了醫院。
這次發燒,幾乎要了他半條命,要不是送醫及時,他怕是真的要和姜晚意團圓了。
……
再醒來時,外頭的天都是黑的。
床頭柜上擺着一個保溫壺,壺裡裝着恆溫的粥。
那熟悉的香味刺激着沈經年的味蕾,拉扯着他的神經,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他身子狠狠一顫就想下床。
顧原過來的時候就見他在那狼狽的拔針,嚇得他差點把手裡的聽診器給甩出去。
「你瘋了吧!燒到40度你還不老實?你不要命了?」
強硬的把人摁回床上,顧原屁股還沒落凳,沈經年掙扎着又要起來。
「你別攔着我,姜晚意給我送粥來了,我就知道她捨不得我難受,我再不去找她,她待會兒又不見了。」
顧原眸光一沉,手下的動作重了幾分,語氣落下去:「何必呢?」
沈經年抓着被子不說話了。
後退一步坐在椅子上,顧原疲憊的轉了轉脖子,好半天才滾着喉嚨無奈的看向沈經年:「一開始不珍惜,你現在這樣是在做給誰看?」
「只要沒瞎,是個人都能看得出姜晚意對你到底如何,沈經年,是你自己不珍惜,你怪不得別人。」
沈經年認了,一句沒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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