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嶼溫黎初》[沈靳嶼溫黎初] - 第9章(2)

「妍妍,你還好嗎?」「我回來了,能讓我進去看看你嗎?」聲落,別墅的門開了。舉傘出來的卻是滿眼紅腫的溫母。沈靳嶼喉嚨微啞:「溫姨,你讓我見一見妍妍,我有話想跟她說。」「見妍妍?你有什麼資格見?」溫母聲音嘶啞帶着沉痛。「是我的錯!我當初就不該縱容你來到妍妍身邊,給你傷害妍妍的機會!你給我滾!從今往後,我們溫家不再歡迎你!」沈靳嶼怔怔愣在原地,看着溫母眼中影影綽綽的恨意,他隱約意識到不對勁。「溫姨,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你讓妍妍明天來參加我和若雨的婚禮,我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我……」「滾!」溫母再聽不下去,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你再不滾,我就報警了!」沈靳嶼從沒見過這樣生氣的溫母,攥着手機的手微微顫抖,他還想說什麼,溫母卻已經轉身回了屋子。大雨不止,沈靳嶼卻不願意走。他不信黎初會不管他,可直到聽到公安的警笛聲,溫黎初也依舊沒露面。無奈回到車裡,他的視線不安的落到二樓。黎初大概還在氣頭上,但她心腸軟,跟他生氣從來沒超過24小時。他相信只要明天和她說清楚,她一定能理解他。思及此,沈靳嶼握緊方向盤的手慢慢鬆了幾分力道,心底那種莫名的不安也被他一併壓了下去。第二天,婚禮教堂。昨晚的大雨捲走了盛溫的燥熱。沈靳嶼一身精緻西裝踏上紅毯,身側是穿着潔白婚紗的白若雨。禮堂中,白若雨幸福的笑着,沈靳嶼卻抿着薄唇,目光始終看向給溫黎初預留的位置,那裡依舊空無一人。牧師清了清嗓子,念出了那句倒背如流的開場白——「沈靳嶼先生,你是否願意娶白若雨小姐為妻?不論順境,逆境,健康,疾病都照顧她愛護她,都對她不離不棄?」沈靳嶼皺眉恍惚,明顯心不在焉。他正要隨意敷衍一句,教堂的大門卻在此時打開。不知怎麼的,他心中不安在這一刻攀上了巔峰。而接着,一口漆黑的棺材被推了進來。眾人嘩然。沈靳嶼徹底僵住,死死盯着那口棺材,惶恐到指尖發顫。隨後,溫父溫母穿着一身肅穆喪服跟在棺材後,含恨看着他:「沈靳嶼,如你所願,我們帶妍妍來參加你的婚禮。」
刺眼的太陽光越過教堂上空彩色的花窗玻璃,投射到沈靳嶼那張俊朗的面容上。被削弱的光芒溫軟柔和,男人的臉卻僵硬異常。白若雨眼底閃過一抹驚慌。她忙攔在沈靳嶼身前,楚楚可憐的看着棺材旁的兩人,哽咽乞求。「叔叔阿姨,我不過是個將死之人,今天過後我不會再成為靳嶼和溫小姐之間的阻礙,我只是太愛靳嶼了,我死前只想當一次他的新娘,求你們不要毀掉我的夢……」溫母卻因為她這句話徹底紅了眼:「為了原你的夢就要我女兒死嗎!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死』之一字,何其嚴重。沈靳嶼蹙着眉,漆黑的瞳眸死死盯着那口棺材,出口的聲音帶着無盡的恐慌:「叔叔阿姨,你們這是……幹什麼?」溫父含恨冷笑:「幹什麼?你不是要妍妍來參加你的婚禮,如你所願,我們把妍妍帶來了,她就在這棺材裏躺着!她就看着你呢!怎麼?你心心念念的婚禮不繼續了?」「黎初?」沈靳嶼不懂溫父這是什麼意思,妍妍怎麼就躺在棺材裏了?「溫叔叔,黎初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是……你,你讓黎初出來,我能解釋我和白若雨之間什麼都沒有,我們……」他還想再說些什麼,溫父溫母卻把棺材推到了他跟前。漆黑的棺材裏鋪滿了白色的百合。百合中間,溫黎初一身白裙閉眼躺在其中美艷的不可方物。0沈靳嶼的腦袋卻在這一刻猛然空白。字句卡在喉嚨口,他身子僵在原地,好半天才艱難的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意。「黎初為什麼躺在棺材裏?」他紅着眼想上前去拉她,下台階的時候不小心絆到腳,整個人狼狽又惶恐的撲到了棺材上。「砰」的一聲巨響,棺材被推出去一截,溫黎初半點生氣都沒有,安靜的有些……不太尋常。沈靳嶼死死盯着那張臉,後知後覺才發現,溫黎初胸口居然沒有起伏!腦袋裡有什麼東西綳斷,沈靳嶼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手指緊緊扣着棺材的邊緣,嗓子干啞:「黎初,黎初別玩了,這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玩,你吃醋是不是?你知道我最愛你的,我……」「離我女兒遠點兒!」沈靳嶼被溫母狠狠推開,一併落下的,是一張證明,白紙黑字印着『溫黎初』三個字的死亡證明,時間就在昨天。沈靳嶼眸中亮光頃刻具碎:「怎麼可能!」他一把抓起那張死亡證明,巨大的恐慌幾乎讓他兩眼發黑。「黎初上次和我見面的時候還好好的!她怎麼可能會死!」「不會的!叔叔阿姨,你們在騙我對不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沈靳嶼凄然看向溫家父母。「你們就是氣我惹黎初生氣了,所以你們才和黎初一起來騙我對不對?」溫母冷冷看着他,一雙眸子里除卻恨意再無其他:「騙你?你何德何能,能讓我狠心拿我女兒的死生來開玩笑!沈靳嶼,我真後悔,後悔當初瞎了眼,錯信你能給妍妍幸福!」「不是!不是這樣的!」沈靳嶼一張矜貴的面容慘然如白紙。慌張從地上爬起來,他再找不回半點平素里的沉靜自持。「婚禮……婚禮不繼續了,我還沒有和白若雨交換戒指,我不娶她了!黎初,黎初你起來,我娶你好不好?我現在就娶你,我們結婚!」他眼眸猩紅欲裂,不顧溫父溫母的阻攔,發了瘋一般撲到棺材前拉起溫黎初的手。指尖觸到的,卻是一片讓人心驚驟停的冰涼。怎麼會……這麼涼?!他不甘心,又將手伸到溫黎初的鼻下。可是沒有!沒有呼吸!一點都沒有!沈靳嶼啞然失聲僵在原地,整個人如墜冰窖。他的黎初,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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