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隨硯姜姣》[沈隨硯姜姣] - 第1章

她笑着,裏面滿是苦澀:「所以你們對我用刑,根本沒用。」新月派人都會受九九八十一條刑罰,且都是世上最為狠毒的刑罰,為的就是不再有任何軟肋。能全都受下來的少之又少,大多數人都會在這個階段死掉。只要能受過這些的,接下來還會被灌各種毒藥,隨後放到一個四面都是牆的房間里。三天後再放出來,這時還能活着的人可謂沒有弱點。但是他們忽略了,他們的弱點還有感情。若不是對沈隨硯動了情,陳冰言根本就不會輸。「好了,我現在沒用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陳冰言知道,這是她唯一的砝碼。她將自己的身份告訴沈隨硯不僅在他這裡沒了要挾,而且新月派的人也斷不會饒了她。祈軒殿。唐熙豐守了姜姣兩天兩夜了,由於太過勞累,他趴在床邊就睡著了。姜姣的體溫已經回升,面頰也有了血色。「吭……」姜姣這時突然睜開眼,剛想動,但是身上壓的東西由於太重,讓她發出了一聲悶哼。她的動作驚醒了床邊的唐熙豐。唐熙豐又驚又喜,忙喊老太醫進來。老太醫查看後,診斷已無大礙。唐熙豐將他拉到一旁,叮囑道:「此事不得告訴任何人。」老太醫行了個禮,退了下去。姜姣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裏五味雜陳。她不是已經死了嗎?現在又算怎麼回事?「嬌兒……」唐熙豐滿懷關切地走近她,伸手想要為她整理凌亂的髮絲。她突然想起皇兄之前冰冷的面容,立刻向後撤了撤。唐熙豐的眼眶突然被什麼充滿了,苦澀直接蔓延到心底。「嬌兒,我是皇兄啊……」姜姣不停地拍打着他伸出的手:「別碰我,不要靠近我……」「嬌兒,嬌兒……」唐熙豐將她抱在懷裡,不停地喚着她的名字。姜姣嘴裏仍舊念念有詞,只是不再抗拒。突然,她不再說話,只是直直地看着唐熙豐:「皇兄。」「嬌兒……」唐熙豐小心地試探着。她突然一笑:「皇兄,你要我的命,我給你了。」唐熙豐的眼淚立刻奪眶而出,那時的姜姣該有多麼絕望!「嬌兒,皇兄怎麼會要你的性命……」一個奴才拚命地在地上磕頭:「皇上請恕罪,我不能眼看着公主誤會你。」隨後爬到姜姣床邊:「公主,皇上那天給你的根本不是毒藥,而是假死葯。」假死葯?三個字重重地敲打着姜姣的心。「皇上只是想讓你自由、快樂。」姜姣滿臉震驚地看着唐熙豐,突然抱着他大哭了起來。這麼多天,她經歷的太多了,她以為自己最親的人要致自己於死地。突然,她想到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現在不僅活了,還好端端地在皇宮裡躺着,莫非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這不可能,因為一切都那麼真實清晰。短短時間,她心裏想過無數種可能,最終開口道:「是皇兄救了我?」幾日的擔憂讓唐熙豐沒有了往日的神采,聽到姜姣的話,他眉眼間逐漸被傷感籠罩:「是皇兄沒有保護好你。」姜姣想到之前的人生,眼中強忍着淚水,不住地搖頭。是她自己的選擇,怪不得皇兄。「皇兄以為沈隨硯能保護好你,畢竟那次他為了救你也曾拼盡全力……」唐熙豐說著,帶有深深的自責。這場婚姻是他所賜,姜姣受到如此傷害,自己脫不了干係。姜姣生怕皇兄要對沈隨硯問罪,連忙道:「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的問題。」「那你告訴我,你為何會中毒?」一句話問的姜姣麗嘉啞口無言。見她不說話,唐熙豐接着道:「在指揮府,能給你下毒的,除了指揮使大人還會有誰?」「不是的皇兄,不是他!」姜姣連連搖頭。「嬌嬌,到現在了,你還護着他嗎?」唐熙豐緊緊盯着她,眼中滿是心疼。在姜姣告訴他要去靜心庵時,他就知道一定是沈隨硯對不起她。所以就想了這麼一個辦法,既能讓姜姣自由,又能懲治一番。畢竟沈隨硯功績赫赫,根本沒有理由治罪於他。唯有迫害公主,才能讓朝臣信服。但是當他收到姜姣的信之後,他才知道事情竟然跟自己設想的一般無二,而姜姣竟然還在為他脫罪。姜姣眼角划過一絲傷感:「皇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可奈何,這都是我的命,我不怪他。」唐熙豐冷笑:「你不怪他,不代表朕不怪他。他如此對你,朕定會讓他付出代價!」姜姣顧不得身體的虛弱,慌忙下床,跪在地上。「皇兄,我求你放過他,他對你是忠心的……」唐熙豐連忙將她扶起來,心中五味雜陳。沈隨硯對他的確忠心不二,只要自己有危險,他總是能及時趕到。無論多麼棘手的案子到了他的手裡,總能很快解決。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升職如此快,朝堂之上竟還無一人說閑話。自己也不會如此信任他,以至於最後差點葬送了自己妹妹的生命!「嬌兒,究竟是為什麼?」姜姣笑了笑,只是這笑容現在在她蒼白的臉上顯得格格不入:「他不是壞人,只是心中沒有我罷了……」「皇上,錦衣衛指揮使賀大人求見。」太監的一聲通報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唐熙豐剛要起身,姜姣立刻拉住了他的袖子。他眉毛微皺:「放心,朕不會為難他。」姜姣並沒有撒手,還緊緊地拽着他的衣袖:「求皇兄不要告訴他我還活着……」唐熙豐微詫,但是很快明白,他點了帶頭,轉身對身後所有人說道:「所有人不得將此事透露半分,否則格殺勿論!」他本來就不想讓沈隨硯知道姜姣還活着,這樣正遂了他的意。姜姣呆愣着坐在床上,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幾天前她還躺在棺材裏等死,現在卻好好的躺在這裡。皇兄依舊如過去那般疼她愛她,好像她的人生也沒有那麼遭。永樂殿。唐熙豐端坐在主位上,神情冰冷:「賀大人深夜到此,可是有什麼要事?」沈隨硯坐在側位,緊皺的眉頭看起來很是焦急,但是語氣卻一如既往的平靜:「請皇上讓臣見公主最後一面。」唐熙豐眼睛微縮,隨後道:「不必了,嬌兒已經走了,明日便會下葬。」唐熙豐轉身剛要走,只聽得「嘭」的一聲,沈隨硯竟然跪下了。「指揮使這是何意?」唐熙豐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沈隨硯竭力咽下淚水,眼眶腥紅,但聲音卻無比堅決:「請皇上讓臣見嬌嬌最後一面!」說完,重重磕了個頭。唐熙豐卻沒有絲毫的動容,只留下了兩個字:「不必!」眼瞧着唐熙豐即將離去,而他也將失去唯一可以見到姜姣的機會,他緊緊閉上眼睛,說道:「臣知道公主身上的毒是誰所下。」這是沈隨硯第一次在沒有證據、沒有把握的時候這樣脫口而出一件事,並且還是對皇帝。唐熙豐心中冷笑,轉過身來,問道:「是誰?」「皇上可還記得新月派?」唐熙豐很奇怪,這只是一個江湖組織,他不知道為什麼沈隨硯會突然提起,但還是回答道:「聽過。」「可還記得三年前的刺殺案?」「當然記得。」那一次姜姣被賊人擄走,差點喪命。也是那一次,他決定給姜姣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才將她嫁給了沈隨硯。他怎麼可能不記得?
「那次的刺客正是新月派的人。」沈隨硯的話聽到唐熙豐不是很明白:「指揮使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的意思是新月派給嬌兒下的毒?」「正是。」沈隨硯回答的斬釘截鐵。唐熙豐感覺很可笑,為了擺脫自己的罪名,沈隨硯竟然能編造出如此荒唐的理由!他堂堂錦衣衛指揮使,府內層層守衛,而姜姣幾乎每日待在府內,倘若出去也都有人跟隨,怎麼可能會被這樣的江湖人士下毒?「證據呢?」沈隨硯瞳孔微縮,語氣也逐漸沒了底氣:「臣……臣還在審問。」「那就等審問出來再來告訴朕。」唐熙豐說完,拂袖而去。「皇上……」沈隨硯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卻沒有說出口,整個人就像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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