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隨硯姜姣》[沈隨硯姜姣] - 第7章

姜姣點了點頭:「嗯。」她知道,如果她不答應,唐熙豐肯定不會答應她去。兩人就這樣盯着彼此,但是誰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良久,姜姣打破了這片寧靜:「只要他們平時不要打擾我平常的生活即可。」「嗯,朕會吩咐他們。」唐熙豐本來就對姜姣有愧疚,他為自己沒能及時看出她的變化而感到深深的自責。所以只有在能保證她的人身安全的前提下,不管姜姣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還讓莫兒和蓮兒跟着你吧,這些天都是她們在伺候你,到時候也習慣。」「嗯。」姜姣點了點頭。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什麼要求,只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安靜待會,讓自己好好冷靜冷靜。十天後,姜姣的身體已經差不多恢復,她也讓唐熙將自己送到了皇陵。那裡只有幾個年齡比較大的宮女,他們住在外側的,負責每日的打掃以及祭奠工作。姜姣跟她們沒有住在一起,她住在內側。由於這裡已經好久沒有住過人,所以房子很破舊,收拾了好久才算勉強可以住人。送他們來的太監將一切都安排好,對姜姣辭行。「公主,這裡環境簡陋,若有什麼需要的或者想要回去的時候,儘管差人進宮,奴才定會儘快趕來。」姜姣笑了笑:「張公公,謝謝你。」張公公施了個禮,連連道:「公主,這個奴才可承受不起,本就是我分內之事。」隨後,皇宮跟隨而來的車隊攜帶着層層塵土而去。繁華散去,一切又回歸平靜。莫兒和蓮兒在裏面里打掃房間,只剩下姜姣自己在外面。她瞧了瞧接下來要住的環境,這裡不算好,但是讓人瞧着心安。前半生她身份尊貴享盡榮華,但是卻從未想過因何而活。在養病的期間她想明白了很多,之前耿耿於懷的事情現在看來也根本不值一提。現在她決定原諒沈隨硯,也決定放過自己,只想安安靜靜地度過餘下的一生。姜姣走到自己的墓碑前,這裡緊靠着父皇和母后。她輕輕撫摸上面的字,上面鐫刻着自己的名字,姜姣心莫名一疼。有時她甚至覺得自己還不如已經死了,這樣就可以永遠陪伴在父皇母后身旁。只是這樣的話恐怕也不會了解皇兄的良苦用心。既然上天給了她再活一次的機會,她就一定會好好把握,為自己活一次。翎朝很大,之前因為身份,不是在皇宮就是在指揮府,姜姣除了京城什麼地方都沒去過。現在她終於可以什麼都不用管,等一年後守靈期滿,她便去給皇兄告別,遊歷一番。永樂殿。唐熙豐坐在主位上,氣勢凌冽,讓人不敢接近:「公主怎麼樣?」因為擔心姜姣,他這幾天一直派人打探她的消息。下面侍衛跪着:「回皇上,公主每日卯時起床收集晨露,烹制新茶,之後就在房間繡花作畫,並無異常。只是……」「嗯?」唐熙豐猛然將頭抬起來。那人連忙低下頭,接着道:「只是公主每日會到她的陵墓前待上一個時辰。」停了片刻,唐熙豐才繼續開口:「你先下去吧,有什麼再向我稟報。」唐熙豐有些難過,他知道姜姣無論作何掩飾,她的心裏肯定還藏有很多心事,只是怕自己擔心她罷了。都尉府。這幾日沈隨硯在暗處觀察着陳冰言的一舉一動,他已經將搜捕新月派的海捕文書張貼在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憑着新月派的四通八達,應該很快就能會知道是陳冰言泄露了消息,也會很快查到她的藏身之處。現在沈隨硯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等着獵物上門。而對於他們的實力,三天時間已然足夠。臨近傍晚,一陣詭異的香氣慢慢席捲了整個大牢,很多守衛都倒了下去。只有沈隨硯還有他身邊跟着的幾個人還清醒,不過也有些干擾,面前有重影出現。他們並沒有瞧見外面有人影拂過,但是眨眼的瞬間,陳冰言大牢里卻已經多了一個人。這人一步步向陳冰言逼近,但是走到他面前卻沒有動手。沈隨硯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稍等片刻,過會行動。按理說對待背叛了的人,新月派不會留。陳冰言的頭髮已經凌亂不堪,面前也被頭髮緊緊掩蓋,根本看不到她的臉。這人走向前,輕輕地將她的頭髮拂到一旁。陳冰言本來還無精打採的眼神立刻變得凌冽起來,看清楚來人後徑自苦笑起來。「你怎麼來了?」「你猜。」這人笑了笑,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瞧着她。陳冰言想了片刻,心底的苦澀開始泛濫:「除了他還有誰?我竟沒想到,他如此會算計!」「我早就告訴過你,他心裏沒你。」陳冰言剛開始也不相信。不相信那個在自己掉雪山時,抱起姜姣就走,絲毫不管自己那瀕臨絕望還滿眼期望瞧着她的自己的沈隨硯。但是,當他再次回到那裡,抱起在雪地里她時,雖然沒有絲毫解釋,但是她還是願意相信他。三年的貼心相守,竟都是假的。為了將他們一網打盡,沈隨硯還真是煞費苦心!陳冰言瞳孔微縮,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你是來殺我的吧?」如此寂靜的大牢,如此熟悉的味道,陳冰言不用想就知道是他們宗主的吩咐。這人一笑:「倘若是,你根本就沒有機會還好好的在這裡跟我說話。」陳冰言沒有說話。這人的臉色陡然嚴肅:「為什麼出賣新月派?」陳冰言聞言,有些驚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你將三年前刺殺皇帝之事告訴了沈隨硯?」「我只是告訴他我是新月派。」「性質是一樣的。」陳冰言笑着,臉上滿是坦然:「來吧。」她本就求死,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將自己的身份說出去。「我是來救你的。」陳冰言驚訝地瞧着他,顯然不敢相信。這人又開口道:「我為你隱瞞真相三年,三年來你一次都沒有聯繫過我,我以為你過得很好,不成想卻過成了這副模樣。」陳冰言抬眼瞧着他:「你到這裡應該不會就是為了嘲笑我吧?」這人一笑:「我說過了,是為救你。」陳冰言瞧着這人一臉認真,況且現在也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但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當真?」沈隨硯一行人已經悄悄向他們逼近,這人突然意識到什麼,用劍直接劈開了鎖着陳冰言的鐵鏈。「走!」這時沈隨硯他們也已經來到了他們面前,瞧見這人的模樣吃了一驚:「小靈蛇遲郁?」遲郁哈哈一笑:「好久不見,賀大人。」隨後從袖子里灑出一陣煙霧。「大家屏住呼吸,小心他手裡的毒。」小靈蛇最擅用毒,且毒性極強,很難解除。遲郁步伐輕移,很快就逃離了他們的阻截。他們剛想追趕,整個人立刻癱軟在地,動彈不得。只有沈隨硯還可以行動,但是因為藥效太過猛烈,他的身體也搖搖晃晃,拼盡全力此勉強可以跟在他們身後。跟了一會兒,就已經吃不消,身體越來越沉。漸漸地,眼前一黑,就沒有了知覺。遲郁見已經擺脫了他們,才逐漸放慢了腳步,將陳冰言放到了一個木樁上。現在陳冰言的身體太虛弱,加上之前太趕,她的臉色如紙般蒼白,沁滿了汗珠。「條件是什麼?」她剛坐下來,呼吸還很粗。她知道,新月派宗主不會輕易放過她,既然沒有殺她那肯定是有什麼來進行交換。遲郁倒也不避諱:「殺了小皇帝。」陳冰言冷笑了一聲:「沈隨硯已經知道新月派,肯定會加派人手保護小皇帝,況且我的身份已暴露,你覺得我還有機會嗎?」「這是你的問題,我只是負責通知你!」陳冰言還想說什麼,卻被遲郁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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