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隨硯姜姣》[沈隨硯姜姣] - 第7章(2)

「希望你這一次不要再讓宗主失望。」說完,不等陳冰言反應,就將手裡的一個翠綠色瓷瓶打開,倒進了她的嘴裏。
「宗主說,上次的事情純屬意外。這瓶葯每月月圓之夜便會發作,發作時渾身絞痛,全身經脈一點點斷裂,生不如死,但卻不會致命。」「你必須在前一天晚上去找宗主求取解藥,否則你每月都會經歷一次,直到經脈全部斷絕為止。」陳冰言點了點頭,那她就為新月派再做這最後一件事。也算報答了當年的救命之恩,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情。雖然說當時新月派宗主救他們別有目的,但是若非當年他將陳冰言救起,或許她早就已經死了。這個情,她應該還。「好,我去做。」遲郁瞧着她,眼底夾雜着一絲打量:「我告訴你一件事,對你來說應該是好事。」陳冰言笑了笑,現在她還能有什麼好事:「什麼事?」「姜姣死了。」話落,陳冰言頓在原地。是啊,姜姣死了,對她來說的確是件好事。起碼在不久前她還是這樣認為的。但是現在呢?真的算好事嗎?她為了一個虛情假意的男人,殺了一個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女子。雖說作為新月派的人,她殺人無數,但是卻未曾像今日這般後悔。她後悔自己對那個一身明媚的女子下了手。但是現在她還要去殺小皇帝,姜姣唯一的親人。看來,只能親自到地下給她請罪了。雨開始淅淅瀝瀝地下,敲的塵土紛飛。恍惚中,冰涼的觸感迫使沈隨硯緩緩睜開眼睛。稍有清醒,他馬上站起來,顧不得身上的泥塵和尚未完全恢復的內力,飛也似地跑到了皇宮。永樂殿。沈隨硯跪在地上,全身已經濕透:「皇上,臣有事稟報。」唐熙豐坐在主位上,帶着不容質疑的威嚴:「賜座。」沈隨硯剛想站起來,但是雙腿直發軟,根本就動不了。唐熙豐示意左右將他攙扶起來,眼中閃過一絲關切:「賀大人因何會如此狼狽?」沈隨硯用手抵在椅子把上,說道:「回皇上,新月派入獄劫囚,臣以為他們還會對您下手,請您今日多派些高手在身旁。」唐熙豐聞言一驚,這已經不是沈隨硯第一次在他面前說起新月派。但是能將沈隨硯傷至此的人,想必也不是什麼善茬。「好,那就勞煩賀大人了。」唐熙豐這話明顯是在讓沈隨硯去保護他。沈隨硯並非不願意,但是現在他想趕緊抓到小靈蛇遲郁。姜姣是中毒所亡,而他擅下毒。這兩者必定有所聯繫,但是想不明白的是姜姣跟他無冤無仇,根本就沒有碰過面,他為何會下此毒手,又是何時所下。不過皇帝的命令,他只能服從。「是。」沈隨硯走後,唐熙豐將皇宮裡的內探叫了過來。這是他即位之前就默默培養的一個隊伍,朝堂之上所有官員的所作所為,也都是因為他們,唐熙豐才能如此了如指掌。但是對於江湖上的事,他並未過多在意,未曾想卻成了最大的威脅。「你們去打探新月派的底細,三日後來給朕稟報。」「是。」話音剛落,人就已不見蹤跡。指揮府。這是沈隨硯這些天來,第一次回到這裡來,裏面一片漆黑。這裡雖然是他的家,但是他平日公務很忙,極少會回來,所以家裡的下人很早就已落睡。但是姜姣總會留一盞燈等他回來,不管多晚。只要他進房門的那一刻,她一定會從房間里跑出來,面帶笑容,滿心歡喜。但是他總是裝作滿不在意,對她非常冷漠。以後再也沒有人會等他了,那個為自己留燈的女子再也沒有了。「大人。」一聲急迫的聲音打破了沈隨硯的思考。他轉過身來,看着站在身後的錦衣衛,說道:「何事?」「皇上遇刺……」不等他說完,沈隨硯就已經沒了蹤跡,他趕忙跟上。皇宮內,唐熙豐躺在床上,肚子上還插着一把刀。多虧了當時光線暗,加上唐熙豐身邊高手很多,才沒有傷及要害,並無性命之憂。「你們照看好皇上……」說完,沈隨硯對身後的錦衣衛說道:「你們隨我去抓刺客。」因為他們來的很快,加上還有御林軍在追捕,很快就找到了刺客的行蹤。來人共有兩個,着一身黑,身手極敏捷。沈隨硯一下就認出了遲郁的身形。他正在跟四個御林軍打鬥,並沒有注意到這裡,沈隨硯立刻舉劍向他刺去。但是在離他還有一寸的時候卻被陳冰言給打偏了,只是刺傷了遲郁的手臂。遲郁見再打下LJ去,他們並不佔優勢,他拉住陳冰言的手腕,從腰間取出一個什麼東西向空中一灑。一瞬間,眼前像蒙了一層濃霧,什麼也看不清。等消散後,人已經不見。這次雖然沒有抓到他們,但是卻讓唐熙豐徹底相信了沈隨硯所說。他已經知道新月派的來歷,貌似他父皇母后的死也跟這個江湖派術有關,那時他們已經存在十多年。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自從唐熙豐繼位以來這個組織就已沒了聲響,彷彿就此消失了一般,所以他才對此並沒有多少印象。老百姓都說是因為他的仁愛。現在想來他們一直都沒有消失,只是有所收斂,養精蓄銳等待更大的反撲。因為激烈的疼痛,遲郁帶着陳冰言跑到城外不遠處就落到了地上。陳冰言看着面白如紙的遲郁,眼中有些擔憂:「你沒事吧?」遲郁鬆開她的手腕,用手扶住身旁的大樹,搖了搖頭:「沒事。」「我送你去看大夫。」陳冰言看着遲郁的手臂,鮮血已經染透了他的衣衫,並且還有血從裏面冒出。「不用。」遲郁從袖子里取出一小瓶東西,用嘴將瓶蓋咬開,均勻地灑在傷口上面。頓時劇烈的痛感立刻蔓延到了全身,額頭上布滿了密密匝匝的汗珠。「你在幹什麼?」陳冰言立刻將他手中的瓶子搶過來。遲郁笑了笑:「去看大夫可不就是暴露了行蹤……」「那你這……」她知道他身上帶的都是毒藥,不太理解他為何這樣做。「這葯可止血……」遲郁笑着,但是眉眼卻染上了一絲傷感:「再說了,這毒藥對於你我根本就不會奏效。」陳冰言這才意識到,他們本身就是毒藥,還是天底下最毒的劇毒,又怎麼可能會中毒?「我沒事了,你先走吧。」遲郁自尊心極強,他現在周身狼狽,所以不想讓別人瞧見。「好。」陳冰言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兩人同在新月派多年,她知道遲郁的脾氣秉性。雖說他受了傷,但是並不重,憑他的本領並不會有什麼危險。陣陣劇痛從身體里傳來,這葯雖然有止血的作用,但是它會慢慢滲入你的血肉,仿若上萬隻螞蟻不停地啃食,產生劇烈的疼痛。這是他第一次使用,沒有想到會那麼疼。加上剛才經過慘烈的戰鬥,體力消耗太大,他身形一晃,眼前一黑,竟然摔倒在地。這幾日姜姣每日作畫刺繡,絹帛和紙張她帶的就不多,所以很快就用完了。莫兒和蓮兒去城門口去拿,見天色已黑他們還不曾回來,姜姣有些擔憂就前來迎迎。剛走出皇陵不遠處,就聞到了一陣血腥氣。起初她是不敢出來的,躲在草叢中等了好久,發現並無異常,才走了出來。因為天色太暗,只有淡淡的月光,所以她並未看到地下的遲郁。若不是走的慢,估計已經摔倒了。她就感覺自己踢到了什麼東西,軟軟的。這時候莫兒和蓮兒手持油燈剛好回來,恐懼不已的姜姣馬上就喊了出來:「莫兒,蓮兒,是你們嗎?」「公主?」她們倆聽到姜姣的聲音,有些驚訝。「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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