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白謝墨辭》[沈宛白謝墨辭] - 第2章

沈宛白心頭疼痛難忍。
謝墨辭,你就這般迫不及待嗎?
她看着查看聘禮的男人,驀地想起當初謝墨辭迎娶自己時,甚至都沒有到沈家迎親……
沈宛白唇邊溢出一個苦澀又嘲諷的笑。
翌日,盛京城內最繁華的朱雀街。
謝墨辭領了人馬浩浩湯湯前往蘇家下聘,走到半路卻被一眉眼英氣的女子攔住。
——正是沈宛白的手帕交兵部尚書家的千金夏英。
夏英面容冰冷,聲音十分憤怒:「謝墨辭,你不能這樣對阿白?」
謝墨辭冷眼睨她,不耐道:「沈宛白讓你來的?身在佛門凈地還一心二用關注着我,本王真是好生榮幸。」
夏英沉默一會,反駁道:「宛白一心祈福閉門不見我,還不知曉此事。」
「不知曉?」謝墨辭冷笑,「沈宛白這麼會演,不入梨園戲台真是可惜。」
夏英霎時白了臉:「你怎麼可將阿白和伶人作比?」
身後,一抹無人可見的幽魂嘆息一聲。
她只怕自己在謝墨辭心裏甚至比不上伶人。
夏英仍不甘心好友遭受這樣的屈辱,咬唇道:「沈家為我朝鞠躬盡瘁,世代忠魂,你這樣對阿白……」
話未說完,謝墨辭冷冷打斷:「可笑,真正的忠魂應該刻在碑上,沈宛白要拿沈家在我面前做大旗,就等她的名字也刻在碑上再說吧!」
沈宛白望着謝墨辭冷漠而譏誚的神情,巨大的不可言說的悲哀縈繞全身。
夏英亦不可置信的看向謝墨辭。
謝墨辭不想再理會夏英,一拉韁繩欲走。
夏英咬牙擋在馬前:「不行!你若今日敢去蘇家下聘,我便到皇上面前告上一狀,看你待如何?!」
夏英父親亦是朝中重臣,又是家中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自是有幾分氣性。
一旁看着的沈宛白心中一暖,低喃道:「英英。」
謝墨辭眼眸黑沉地盯着夏英,卻是勾唇笑了。
「你只管去。」
話落,他倏地一揚馬鞭抽在馬身上!
駿馬一揚馬蹄就朝前衝去,竟是毫不顧忌夏英,就要從她身上撞過去!
「英英!」沈宛白頓時亡魂大冒。
千鈞一髮之際,夏英被侍衛扯到一旁。
帶着聘禮的車隊一路從她身邊駛過。
跟在謝墨辭身後的盧風憂心忡忡道:「王爺,真要鬧到如此地步?」
謝墨辭不知在想些什�夏暖心陸胤承�,沉默許久,他寒聲道:「你將聘禮送去,我去趟鎮國寺。」
盧風驚喜出聲:「王爺,您要去迎王妃……」
謝墨辭蹙眉打斷他:「本王去拜佛散散晦氣,大好的日子,我不想再聽見有關沈宛白的任何事!」
鎮國寺。
謝墨辭抬步邁入大殿。
而沈宛白卻站在殿門口,陽光穿透她的身體,沒在地上留下任何影子。
她聽着陣陣莊嚴梵音,靜靜看着端坐蓮台的佛像,神情茫然。
佛祖,人死後不該一了百了么?為何讓我這一縷孤魂留在這世上?
待上完香,謝墨辭不知為何卻沒有離開。
本在一旁閉眼打坐的住持,緩緩睜眼問道:「王爺,可是在等什麼人?」
沈宛白也回神看過去,心口莫名揪緊。
謝墨辭愣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弧度。
笑話!
他沉聲道:「請住持轉告沈宛白,十五日後記得準時來參加我的婚禮!」
那一絲悸動瞬間消散,沈宛白只覺渾身越發寒冷起來。
謝墨辭說完話便要走,但轉身的瞬間,眼眸卻猛然定住!
只見門口,沈宛白竟穿着戎裝站在那裡?謝墨辭再一晃眼,那位置卻是空空蕩蕩。
他眉頭一皺,下意識回頭看了眼佛像,旋即冷哼一聲,大步離去。
兩人擦肩而過那一瞬,沈宛白卻瞥見住持那雙澄澈通達的眼眸看向了自己。
她一怔,就見面容慈悲的住持雙手合十,輕輕嘆息道:「塵歸塵,土歸土,施主莫再牽掛,早登極樂。」
沈宛白心口猛然一顫,就要上前:「大師,您看得見我?」
但不等住持回答,沈宛白眼前白光一閃,再次回到謝墨辭身邊。
住持定定看着一人一魂離去的方向,低聲念佛。
「阿彌陀佛,皆是痴人!」
第二日,謝墨辭才親自去了蘇府。
蘇清荷人如其名,一聲清新淡雅的素綠衣衫。
沈宛白就看着她露出自己從來做不到的神情,委委屈屈道:「王爺,為何昨日你沒有親自前來?」
謝墨辭溫聲安撫:「臨時有急事,待半月後我們成了親我日日陪着你。」
蘇清荷又展顏一笑:「南山的桃花開了,你陪我去看吧!」
兩人挨得很近,親密姿態是沈宛白永遠無法靠近的距離。
不,曾靠近過一次。
——她跟謝墨辭成婚那日。
那天蘇清荷留書出走,謝墨辭走進洞房,將手中書信狠狠砸在她身上。
他滿身寒意:「你可知今日在這裡的該是誰?」
她當時不明所以:「夫君,我……」
「閉嘴!」謝墨辭怒喝打斷,「你不配這樣叫我。」
「你不是想當王妃嗎?」謝墨辭道,「我滿足你!」
那一夜,沈宛白的尊嚴被碾成碎片。
此刻已成幽魂的沈宛白收回思緒將目光放在那一對璧人身上。
蘇清荷又鬱郁道:「王妃回來,不會為難於我吧?」
「為難?」謝墨辭眼眸幽深,「若不是你當初在瀾滄關救我性命,她又如何有福分成為永安王妃,按理,她該給你敬杯茶才是。」
蘇清荷羞赧的低頭道:「是王爺吉人自有天相,不然我又怎會因為尋訪幽靈蘭花路過西南。」
一旁的沈宛白卻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怎麼會是蘇清荷?
當初明明是她救下的謝墨辭!
她開口想要問個明白,張開唇,眼前兩人卻毫無反應。
沈宛白吶吶止住了聲,最終,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久久看着兩人……
其後兩日,沈宛白跟在謝墨辭身邊,看着他滿懷期待的準備成親事宜。
身不由己地一遍又一遍回想起她跟謝墨辭成親時,他事不關己的冷漠。
這日晚膳,謝墨辭掃了一眼桌上的菜,隨口道:「怎麼許久沒有那道翡翠煲?」
不遠處正倚靠在門邊的沈宛白聞言一怔,轉頭凝視他許久。
不多時,後廚連忙送上。
謝墨辭喝了一口這平日里最喜歡喝的湯,便重重放下湯碗,蹙眉問:「廚房換人了?」
侍女連忙解釋道:「之前王爺您胃不好,這道湯是王妃親自向天下第一名廚求的葯膳煲,一直是王妃親自燉煮,雖有方子,但奴婢們愚笨,如何也去不了那葯膳味道!」
謝墨辭一怔,沈宛白那舞刀弄槍的模樣,竟也會洗手作羹湯?
旋即,他垂眸冷道:「撤下去,告訴廚房以後不許再上這道菜。」
沈宛白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上隱約可見的疤,那是剛學廚時被燙傷的。
她這雙手能舞出一手好槍法,於廚房一道卻並無天賦,為了學好這道湯,也算吃了不少苦頭。
雖然只是靈魂,可那心臟處的疼痛卻有如實質般傳來。
因着這一出,謝墨辭胃口全無。
坐了會,謝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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