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鳶君瑾行》[沈知鳶君瑾行] - 第3章

沈知鳶將解剖台上受害者的殘骸整理好,又在報告上寫下死亡原因,才重重的舒了口氣。
為了查清命案,她已經連軸轉了十天沒回家。
靠在工作台邊,沈知鳶看着自己沒帶手套的手,神色複雜。
這些年來,只要有案件進展毫無頭緒,要定為懸案時,她便會摘掉手套去觸碰屍體。
因為她有種特殊能力,觸碰到受害者就能感知死亡場景,得知真相。
這時,解剖室門外隱隱傳來啜泣聲:「以淵,謝謝你陪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以後……我還能來找你嗎?」
聽着話里的名字,沈知鳶一怔。
君瑾行,和她同是鑒定室的法醫,也是她地下戀四年的男友。
想到他,沈知鳶疲憊的臉上出現一抹笑意。
在她還沒有當上法醫的時候,君瑾行作為出色學長,回來學校禮堂做過宣講。
看着台上熠熠發光的君瑾行,用低沉的嗓音念出「為死者言,為生者權」八個字,沈知鳶心裏愛情和事業的種子都在這一刻發了芽……
外面哭訴的聲音一直沒斷,沈知鳶回過神脫下白大褂,推門而出。
一眼就看見走廊里,一個陌生女人正梨花帶雨地依偎在君瑾行懷裡!
君瑾行性格本就冷淡,更是有潔癖,就算是死者家屬也從來都是嘴上安慰,哪裡會摟在懷裡?!
沈知鳶壓下不安,走上前:「以淵,這位是?」
君瑾行掀眸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和懷裡的女人拉開距離:「這是死者的表姐,唐婉。」
僅僅是這樣嗎?
沈知鳶不信,她看着親密的兩人,喉嚨乾澀:「你們好像很熟?」
君瑾行還沒說話,唐婉已經低下了頭:「大學的時候,以淵追過我。」
「對不起,以淵,明明拒絕過你,可是這種時候,還是忍不住依靠你。」
聽着這些,沈知鳶瞬間僵在了原地。
她一直知道君瑾行大學有個白月光,沒想到就是眼前這個唐婉!
愣神間,君瑾行也開了口:「輕語,你先回家吧。」
沈知鳶瞳孔緊縮,以往不論再晚,君瑾行都會和自己一同回家。
和他一同待在的士里,聊聊今天的工作和趣事,是沈知鳶每天最期待的小確幸。
沈知鳶面如紙色,縱使內心百般不願,最後還是擠出一個笑容,答應了下來:「好。」
可她沒想到,這天夜裡,君瑾行沒有回來。
夜色沉沉,沈知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她腦海中反覆浮現唐婉依偎在君瑾行懷裡的場景。
就算是自己,也是和君瑾行交往了兩個月才慢慢有了肢體接觸。
可唐婉只是久別重逢,卻能和他那麼親密……
不知不覺間,沈知鳶的枕頭已經**大片,下唇也被咬破,嘴裏蔓延着血腥味。
一夜噩夢。
第二天一早,沈知鳶早早地去了鑒定所,卻被工作纏身,連君瑾行的面都沒見到。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
食堂里,沈知鳶端着飯找到君瑾行,在他對面坐下:「你昨天怎麼沒有回家?」
君瑾行頭都沒抬:「我說過,在工作的地方不要談私事。」
沈知鳶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緊,心裏苦澀翻湧。
只因君瑾行的一句不想公開,她便苦守四年的地下戀,可現在自己只是問昨晚他去了哪裡,他都不願意回答。
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一道驚喜呼喚:「以淵,原來你在這。」
沈知鳶抬眸,就見唐婉走到君瑾行身旁,笑意盈盈:「給,你昨晚把手機落在我這裡了。」第2章
君瑾行昨晚……和唐婉在一起?!
沈知鳶下意識的咬上下唇,還沒好的傷口再次裂開,一嘴的血腥味。
眼見着君瑾行收了手機,周圍同事都紛紛起鬨。
「葉組長,有情況啊!」
「想不到平常冷若冰霜的葉組長,竟然悄悄搞上了對象,美女,你看上這冰塊什麼了?難不成是夏天到了好消暑?」
唐婉紅着臉:「我和以淵以前是校友,昨天晚上只是敘舊。」
同事們卻不輕易放過,湊到君瑾行身邊:「組長,真的只有敘舊?」
沈知鳶指關節泛白,看向君瑾行,期望得到一個答案。
只要君瑾行說,她就信。
君瑾行終於吐出一個字:「是。」
沈知鳶鬆了一口氣,可不知為何心卻還是一直懸着。
等吃完飯,沈知鳶正要往解剖室走。
走廊里,一對中年夫妻突然拽住了她:「你就是沈知鳶吧?!就是你負責解剖我兒子的屍體?!造孽啊!他完完整整地來到這個世界,你卻不讓他完完整整地離開!」
婦人捏着沈知鳶手腕的力氣極大。
鈍痛猛地傳來,沈知鳶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她下意識去尋找君瑾行的身影,以往這個時候,他都會把自己護在身後。
卻瞧見幾步外他正和唐婉說話,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
沈知鳶眼神一黯,她強迫自己收回目光,想要抽回手,卻是徒勞。
只能斂下情緒試圖勸說:「你們兒子的死亡已經涉嫌到刑事案件,必須要解剖才能確定死因,找到兇手,這是我的工作。」
「結束之後我會縫合好,保證他完完整整的……」
可話還沒說完,死者母親就哭嚎起來:「我不允許!誰都別想動我兒子!」
她聲音很大,引得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君瑾行也在其中。
四目相對,他卻只是站在唐婉身邊,沒有半點要走過來的意思。
沈知鳶壓下內心的失落和酸澀,繼續勸說:「我理解你們作為父母的心情,可是你們真的不想找出殺害自己孩子的兇手嗎?」
中年夫妻被沈知鳶問得怔住,終於鬆開了鉗着她的手,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沈知鳶看着這一幕,眼眶也跟着泛紅。
從來到鑒定所到現在,這樣的場景每天都要上演。
她以為自己都已經麻木了,可每次總是忍不住跟着難過。
生離死別,身為法醫的他們,是唯一能為死者說話的人。
鬧劇散場,沈知鳶一個人走進了鑒定室。
靠着解剖台,她腦袋空白一片,怎麼都靜不下心神。
過了許久,鑒定室的門被推開,君瑾行和唐婉並肩走了進來。
看着沈知鳶被家屬扯紅的手臂,君瑾行微微蹙眉,沒有說話。
倒是唐婉神色擔憂:「你們的工作真辛苦,不僅要鑒定死因,還要和這些家屬打交道。」
「以淵一直都是個悶葫蘆,又有潔癖,真不知道他遇到了這樣的家屬該怎麼辦,柳小姐,到時候還要請你們這些同事多多幫他說話。」
「同事」這兩個字再次刺痛了沈知鳶的心。
還沒等她做出反應,唐婉又看向君瑾行:「這周日有一場藝術展覽,以淵,你能和我一起去看嗎?」
這周日是沈知鳶的生日,她加班加點的工作,甚至動用能力,就是為了能夠擠出時間,和君瑾行一起過生日。
她看向君瑾行,希望他能拒絕。
可是君瑾行卻答應了下來:「好。」
沈知鳶渾身血液都被凍住了一般,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君瑾行,又看了看四周。四下無人。
君瑾行說不想在同事面前暴露關係,可是這裡只有一個唐婉,他為什麼還要隱瞞他們的關係,甚至答應唐婉去看展覽?
沈知鳶看着面前郎才女貌的二人,第一次想要捅破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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