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是陸靳轍時阮》[書名是陸靳轍時阮] - 第1章(2)

黏在臉頰上。
他瞳仁顫動,但還是壓抑着情緒警告我:
「你離陸彥顏遠一些。
「他不是好人。
「娶你,也只是為了對付我。」
不遠處的喇叭「滴」了兩聲,一輛黑色低奢款SUV沒入雨中,停靠在我跟前。
正巧宋詩出現在門口。
而我也適時地抹去眼角的雨水,聲淚俱下,神態楚楚可憐:
「陸靳轍,那三年我不過就是花費精力養了只小雀兒,與你無關!
「你也沒必要再糾纏我,你還有未婚妻,而我馬上也要嫁人了,我們以後就是一家親了!」
說完,我不顧陸靳轍扭曲的臉,撿起地上的西服,飛速地拉開了面前的車門。
不出意外地,對上了駕駛座上陸彥顏戲謔的神情。
車上的暖氣開得很足,他單手支着下巴,另一隻手懶洋洋地把毛毯遞給我。
「好看嗎?」我問。
陸彥顏踩下油門,車輛飛馳出去。
他答非所問:
「脖子上的印記不怎麼好看。」
我:……
09
陸彥顏把我送回了家。
我把戒指脫下來還給他。
他沒接。
只是一本正經地看着我說道:
「這不是普通的戒指,這是我向大師特地求的戒指。
「說是只有能成為我妻子的人,戒指的尺寸才會與無名指完美地匹配。」
灰姑娘?真愛戒指?
有點假。
不信。
再看看。
誰想他趁機把戒指重新套回了我的無名指,便不再動了。
我倆就這樣面面相覷。
他比陸靳轍還要高上一些,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抱着我的抱枕玩偶,長腿伸不直,憋屈地窩在沙發一角。
我這會兒渾身濕透,難受得打緊,只想快點洗個熱水澡。
語氣不禁沒個輕重:
「那請問這位向大師求戒指的大少爺,打算在我這小破屋子待多久?」
「嗯……你怕黑嗎,時阮?」他愣是沒回答我,又跳脫到了另一個話題。
我忍無可忍:
「我怕不怕黑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就問你什麼時候走,我要洗澡,我——」
一道響雷應景閃過。
客廳的燈我一直沒換,竟開始「滋啦滋啦」地當起了氛圍組。
又一道雷,驟然跳閘。
陸彥顏那張欠揍的俊臉立馬隱匿在了黑暗之中。
我愣了下,當即就僵直住了身體。
恍惚間,感覺肩膀被人握住,緊接着就換我坐在了沙發上。
藉著窗外黯淡的光,我看到了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姿擋在了我的跟前。
他抿着唇,立體的五官線條隨着清淺的光忽明忽暗。
「我去看看,你待着別動。」
我抱着膝蓋,將自己整個人縮進沙發里。
陸彥顏動作極快。
沒過幾分鐘,客廳便恢復了原有的光亮。
陸彥顏還體貼地給我換上了一個新燈泡。
見我還坐在沙發上發獃,陸彥顏唇角漾開一抹笑,晃晃悠悠地來到我面前,就着下蹲的姿勢抬頭:
「看你這模樣,還挺失望啊?」
「什麼?——」
話落,唇被一片暖熱堵住。
寬大的手掌輕撫過我的頸。
卻是淺嘗輒止。
目光之中,陸彥顏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了深邃的欲,層層漩渦鎖定住我。
他與我對視了幾秒。
隨後猛地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邁向了玄關。
臨走前,竟不忘側過身叮囑我:
「戒指不能取下來。」
想了想,他補充:
「大師說的。」
門一開一合間。
我好似看到了他紅透的耳根。
……
心跳莫名地漏停了半拍。
我咳嗽兩聲,心不在焉地走向浴室。
10
這天過後,我整整一周沒有再見到陸彥顏。
我本就沒把這段兒戲的婚約當回事,自然也不會主動地去尋他。
倒是宋詩這位大小姐先找上了我。
店門外的風鈴來回地搖晃,悅耳清脆,精緻得宛若洋娃娃般的女人就這樣站在門口看着我。
「時阮,有時候我真是佩服你。
「能讓兩個身份尊貴的男人為了你一個普通人打架,你是不是特別自豪啊?」
我縫製邊線的動作停頓了下,沒有搭理她。
打小被驕養大的小公主怎麼能夠忍受被這樣無視?她踩着高跟三兩步地就來到我面前,把我桌上的縫線一股腦地都掃在了地面。
她泫然欲泣:
「明明我才是那個陪着他們長大的人。
「為了成為一個合格的世家小姐,我聽話懂事,不敢做任何出格、不符合身份的舉動。
「憑什麼你一個不入流的普通女人,就能輕而易舉地收穫陸家兩個男人的喜愛?
「連帶着陸爺爺也覺得你好……」
說著說著,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順着宋詩那雙杏眼滑落。
從宋詩的三言兩語中,我大概地拼湊出了一個故事,也知曉了這些日子陸彥顏沒有來找我的原因。
思慮片刻,我站起身,在宋詩戒備的眼神中,從架子後取出一條豆綠色的旗袍,遞給她。
「要試試嗎,大小姐?」
她鼻音嗡嗡:「你瘋了吧,誰要試——」
「你不是說,想在婚禮上穿我定製的旗袍?」我左右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材,纖細勻稱,不愧是人人誇讚的宋家小姐。
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下巴:
「能不能配合我拍幾張照片?
「我覺得你,應該挺適合穿旗袍的。
「世家小姐又如何?你那麼優秀,為何不能為自己活?」
11
也許真是壓抑了太久,一向情緒穩定的宋大小姐竟然蹲在地上抽泣了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不知該如何安慰人,只能一個勁兒地給她擦眼淚。
「好了好了,不就是個男人嗎,有什麼好哭的?」
見宋詩還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甚至愈演愈烈,我嘆了口氣,只能舉出那個我最討厭的例子。
「你看我,我喜歡的人再也不會出現了,我不也好好的。」
宋詩吸了吸鼻子,鼻頭通紅,眼眸水霧霧的:
「時阮,你會不會後悔?
「後悔將靳轍帶回京城,將他送還給陸家。
「如若你自私一些,也許他這輩子都不會想起自己的身份,你們可以走到結婚,甚至是相愛一輩子。」
「後悔過。」我實話實說。
當年陸彥顏找到我,告訴我陸靳轍身份時,我幾乎是一下便相信了。
我其實猜測過陸靳轍的身份,他身上那怎麼也掩不住的矜貴,如若不是從小熏陶,是很難養成的。
可人終究是自私的。
我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習慣了他對着我撒嬌黏膩。
我將自己沉溺於這份虛假之中。
但我心裏清楚,那是在我和他身份平等的情況下。
他總會有恢復記憶的一天。
他終究會變回那個高不可攀的太子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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