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上次借了您一萬六千塊錢，我想還給您，但是我又不好意思要您的微信，想當面還給您，您看行嗎？」姜荷十分謙恭，在小心翼翼地等待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姜荷打這個電話，無非是想完成龐博交代的任務，但她心裏肯定，顧政昀是絕對不會出來的。
「行！」顧政昀說了這一個字。
「啊？」姜荷瞪大了眼睛，太出乎她的預料了。
她還看了龐博一眼。
可姜荷怎麼總有種自己被「請君入甕」的感覺？不曉得顧政昀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因為心裏一直琢磨着顧政昀什麼目的，導致她反應慢了半拍。
「你在客套？」顧政昀聽到姜荷這般反應，問她。
「不不不，想還想還，顧總，您看在哪裡合適呢？」姜荷又問。
「地方你選。」
「在鳳凰會所行嗎？」姜荷問道。
這是剛才龐博授意的，是一家高端會所，很適合談事情。
「行。」顧政昀說到。
姜荷覺得，今天顧政昀真是難得的好脾氣，又或者這是黎明前的黑暗。
「那什麼時間呢？」姜荷又問。
「現在。」顧政昀的聲音斬釘截鐵。
姜荷更是錯愕，她能夠聽出來顧政昀急於想出來的心情，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顧政昀確實是迫不及待想出去的，他知道楚晴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稍微受一點兒委屈，就眼淚汪汪地哭給你看的人，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她，哄她更要命。
「我現在有事要出去。」顧政昀冷淡地說道。
「政昀哥哥，我也跟着吧。」楚晴站起來，殷切地盯着顧政昀。
那眼神，好像顧政昀不帶她，就要遭天打雷劈一樣。
「好。」他答應了。
顧政昀本想拒絕的，可是想到這次是和姜荷，姜荷是一個在大眾眼中、以及實際上都和他有染的人，挺好。
楚晴想看看，是誰一個電話，就把顧政昀叫出去了。
姜荷和龐博已經坐在會所的包間了。
姜荷還特意給顧政昀準備了一支鋼筆。
因為姜荷第一次見顧政昀的時候，他在寫字。
姜荷覺得，他的字一定寫得很好，字寫得好的人都很喜歡鋼筆。
她剛才特意去了趟商場，給顧政昀買了一支萬寶龍鋼筆。
龐博要給她報銷的，但她沒讓，說這是顧政昀幫了她，自己對他的感謝。
「就是定情信物唄，說那麼冠冕堂皇。」龐博嘀咕道。
姜荷聽見了，但她什麼都沒說。
她現在已經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
顧政昀一進門，龐博就站了起來，極其諂媚又討好的模樣。
顧政昀瞅了姜荷一眼。
這一眼，讓姜荷十分不再在、他的目色中帶着「你什麼目的，我知道」的奚落和不屑。
「早到了姜荷？」顧政昀口氣和婉地跟姜荷打招呼。
這口氣這話語，很讓姜荷懷疑，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
這還是那個六親不認的顧總嗎？
姜荷才看到，顧政昀旁邊那個女孩，想挽着顧政昀的胳膊過來的，但是被顧政昀有意無意地躲開了。
她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