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惠雯蔣松林》[宋惠雯蔣松林] - 第3章(2)

的整夜睡不着覺。
姑姑為了照顧他,特意買了一本老中醫按摩的書,不過上面穴位密密麻麻,姑姑眼神不好,就讓宋惠雯一個一個教她。
宋惠雯自然也學會了一些。
「……」
頭部按摩?
傅家進出的理療師多如牛毛,誰也治不了他的頭疼,因為這是心病。
然而下一刻,嬌軟的小手穿進了他的發間,輕輕的按摩了起來。
宋惠雯低頭,湊在他耳邊道:「按摩只能緩解,你不要老想一些費神難受的事情嘛,現在我說什麼,你就想什麼。」
蔣松林不語,但是她的手真的很舒服,不似一般千金小姐極力追求纖細,而是有些肉呼呼的,貼在頭皮處暖暖軟軟的。
她的聲音也很清靈,呼出的香甜氣息盤旋在他耳畔,讓人平靜。
她說:「老公,你想想南山,漫山遍野都是竹子,綠油油的,可涼快了。」
她又說:「老公,我聽說山裡還有冷泉,是從480米的山頂淌下來,喝一口美容養顏。」
蔣松林沉聲糾正:「486米。」
宋惠雯歪着腦袋:「嗯?原來你在聽啊?」
蔣松林眉間黑氣淡了淡,抓緊輪椅扶手的雙手也微微鬆了幾分。
宋惠雯也不敢懈怠,免得他突然發狂,直接把她砸出去。
她繼續道:「他們說那裡的日出特別好看,我都沒見過,你見過嗎?」
蔣松林頓了頓,冷冷道:「沒有。」
宋惠雯哈哈一笑:「原來你也沒見過啊。」
蔣松林面色一松,清冷道:「推輪椅上山?你想死,就繼續笑。」
宋惠雯撇嘴,嘟囔道:「對不起嘛。」
什麼人嘛!
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房間漸漸平靜了下來。
身後的傭人替宋惠雯捏了一把汗,卻吃驚的發現蔣松林眼底的紅退了不少。
隨後,管家遞上了新熬的葯。
蔣松林不再抗拒,仰頭喝下,俊容很快就恢復平日的冷雅。
宋惠雯看他沒事了,便準備鬆手。
蔣松林卻命令道:「繼續按摩。」
宋惠雯:「是的,老公。」
不知過了多久,蔣松林在藥物和按摩的作用下竟然睡著了。
管家協助宋惠雯將蔣松林扶上了床,當她俯身替蔣松林摘下眼鏡時,近的彼此呼吸交錯,蔣松林好看的像是一尊神像,讓人覺得不真切。
管家輕咳一聲,宋惠雯才回神,紅着臉不好意思的起身。
管家輕聲道:「少夫人,今天多虧你了。」
宋惠雯看了一眼熟睡的蔣松林,小聲問道:「管家,他為什麼會頭疼?」
管家神色肅然,想着宋惠雯今日對蔣松林的照顧才願意開口。
「兩年前的車禍,大少爺和他父親都在車上,大少爺腿傷嚴重,他根本救不出他父親,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父親死去,直到今天肇事司機都沒找到,這是他的心病,喝葯不過緩和罷了。」
「……」
宋惠雯一怔,看着床上的蔣松林,心情有些複雜。
管家低頭道:「少夫人也早點休息,老夫人和太太說明日會回來親自見你。」
說完,管家帶着傭人退出了房間。
已經掃凈狼藉的房間顯得特別空曠。
宋惠雯小臉一皺:我睡哪兒啊?好歹給我留床被子吧?
宋惠雯站在房間環顧四周,偌大的套房一應俱全。
風格灰冷,和蔣松林的性子極像,站在房中都覺得有點冷颼颼的。
宋惠雯搓了搓雙臂,準備去沙發上窩一晚上。
剛轉身,床上的蔣松林低哼一聲,握拳抵在額頭,幾滴血順着指縫墜下,落在了俊臉上,紅得刺眼。
宋惠雯這才發現蔣松林的手砸東西時劃破了。
她盯着蔣松林俊美陰鷙的臉,撇嘴輕哼。
活該!
叫他故意給她難堪!
這點傷口反正也死不了人。
宋惠雯撇過臉,走到沙發舒服的躺了下來。
可是一閉上眼就是蔣松林因為父親之死愧疚得頭疼發狂的模樣,她睜開眼瞥向床上。
靜謐下,蔣松林臉上哪怕沾了血漬都好看的不像話,芝蘭玉樹,眉宇帶着孤山籬落的清冷。
她咬了咬唇,撐起身體端着茶几上的藥箱回到了床邊,心裏嘀嘀咕咕。
「我不是貪圖美色才幫你,我就是不想我姐姐美名受損。」
宋惠雯擦掉蔣松林臉上的血跡,然後打開藥箱拿出了消毒水和紗布,小心翼翼的攤開了他的手心。
仔細一看,肉里還扎着木屑,肯定很疼,他怎麼睡得下去的?
她又想到了蔣松林滿目猩紅忍耐頭疼的模樣,可見頭疼比這疼多了。
她皺了皺眉,用醫用鑷子夾掉了木屑,又擦了點消毒水,纏好了繃帶,繫上漂亮的蝴蝶結。
蔣松林指尖蜷了蜷,如玉的甲面散着通透的光澤。
他的手真好看,素白纖細。
宋惠雯看了看自己的小肉手,這得比她的手指長多少?
好奇心作祟,她攤開掌心貼在蔣松林的手心,雖然隔着紗布,但男人溫熱的體溫熨燙着她的手指。
像是被燙了一下,她縮了縮手指,指尖擦過蔣松林的肌膚,他竟然握住她的手。
十指緊扣的那種握。
宋惠雯長這麼大第一次和男人牽手,臉頰一熱,掙扎着抽手,卻被蔣松林越扣越緊。
無論她怎麼用力,就是抽不出來,她微微嘆氣只能再等等。
倦意襲來,宋惠雯半趴在床上不知不覺睡著了,後來腦袋不知怎麼的就蹭上了蔣松林的枕頭。
……
第二天。
「少夫人?少夫人?」
壓低的聲音含着笑一遍一遍的喊着。
宋惠雯皺眉,蹭了蹭枕頭,睡顏惺忪的睜開眼了,近在眼前的卻是蔣松林熟睡的俊臉。
她呼吸一窒瞪大了眼睛,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了床,甚至貼着蔣松林睡了一晚。
「少夫人?」
又是一聲低喊。
宋惠雯回神看向床尾的女人,一身黑裙,咧嘴微笑,她卻嚇得瞳孔微縮。
這……這不是昨天晚上被扛出去喂狗的女傭嗎?
「啊!鬼啊!」
宋惠雯掀開被子鑽了進去,雙手慌亂中摸到了蔣松林的腰腹,立馬被他攫住了手腕。
蔣松林眯着眸:「往哪兒摸?誰允許你上的床?」
宋惠雯縮着脖子:「誤會,我只是……」
蔣松林不耐煩道:「滾下去。」
宋惠雯一想到被子外的女鬼,揪着他的襯衣使勁搖頭:「不!我不!」
她擔心蔣松林把她扔出去,扭動身體更加貼近了他幾分。
蔣松林身體一怔,體溫驟然上升,就連空調都吹不散體內騰然而起的火焰。
女鬼看着靠在一起的兩人,不好意思的上前打擾。
「那個……少夫人,你誤會了,我叫黛黛,是專門服侍大少爺的女傭。昨天是我給大少爺榨了番茄汁不小心摔倒撞暈了,林助理送我回房間休息而已。」
「……」
啊?
宋惠雯一愣,原來是自己誤會了。
她小心翼翼鑽出被子,剛好迎上了蔣松林陰沉的目光,她驚得立即撐起身體。
誰知睡袍的腰帶散了,寬大的衣襟散開正對着蔣松林的臉露出了裏面緊繃的睡裙。
她慌亂的用力呼吸,嘶啦一聲,胸口那小小的布料直接炸了。
宋惠雯驚愣了幾秒。
蔣松林看着眼前的春色,薄唇微抿,腹間的火燒得喉間發乾。
昨天她幫他緩解頭疼,原以為她和別人還是不一樣的。
沒想到,一切都是讓他放鬆警惕爬床的手段罷了。
他褐眸深而冷,修長的手指捏緊宋惠雯的下顎,疼得她回神拉緊了身上的袍子。
「你放開我!」宋惠雯吃痛道。
「欲拒還迎?」蔣松林嗓音低斂發啞,「你以為這樣就能勾引我?少在我面前耍花招,自賤!」
「滾。」
他睨了宋惠雯一眼,推開了她。
宋惠雯攥緊了睡袍,滾落到了床下,重重的跌在地板上,疼得她小臉皺在了一起。
她漲紅臉頰撐起身體,氣鼓鼓的瞪着蔣松林。
什麼男人啊!
當她好欺負啊?
她起身反駁道:「你以為你是人民幣嗎?我勾引你幹嘛?又不能吃又不能用!明明是你握着我的手不肯放,我才睡在這裡!」
用?
她倒是想得挺多。
蔣松林眉間一沉,風雨欲來,修長的手指一揮讓她滾。
「你……」
宋惠雯覺得蔣松林就像是一座孤島,冷霧環繞,誰也靠不近。
黛黛見狀,上前解圍道:「少夫人,太太和老夫人已經在樓下等了。」
宋惠雯深知顧家女人的厲害,轉身跑進了浴室換了衣服,然後跟着黛黛下樓。
床上,蔣松林扶額才發現手心被人悉心包紮過。
這麼少女的蝴蝶結,沒人敢用在他身上,除了那個不怕死的宋惠雯。
莫名昨晚一些片段闖進了他的腦海里,他盯着手心的蝴蝶結,彷彿小手肉肉的觸感還殘留在上面。
他皺眉,煩悶了幾分。
「林銘,進來,我要下樓。」
傅老夫人可不是一般人,吞了宋惠雯都有可能。
……
客廳。
宋惠雯局促的站在廳中,偷偷打量上座兩人。
一個是她的婆婆,傅太太宋明如。
另一個是曾經叱吒江城的女強人傅老夫人。
傅老夫人閉眸,臉色肅然,渾身上下透着威嚴。
宋明如貌美依舊,即便衣着素雅,風韻卻無法遮掩。
她昨天晚上就聽管家說了宋惠雯照顧蔣松林的事情,心裏對這個沒有退縮抱怨的兒媳婦十分的滿意。
她招招手,笑道:「婉婉,昨晚辛苦你了,我準備一些禮物給你,看看喜不喜歡。」
說著,宋明如掃了一眼女傭。
女傭上前打開手中的首飾盒,裏面是一對紫玉手鐲,不論成色種水不下百萬級別。
宋惠雯不敢收,怕別人誤以為她姐姐是個見錢眼開的女人。
她乖巧推辭道:「媽,這太貴重了,照顧傅少是我該做的。」
宋明如笑意更濃:「收下吧,婆婆給兒媳的禮物哪有退回的道理?」
宋惠雯覺得再推辭就不給面子了,微微點頭:「謝謝媽。」
她伸手還未觸及接首飾盒,傅老夫人睜開雙眼。
精鑠的目光凌厲的打在宋惠雯身上,不禁讓她指尖一顫。
「果然是個貪財的女人,難怪沈家為了區區兩千萬就把她賣給了傅家,可笑!」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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